見到那些弟子們都回去了,松音冷峻的表情也舒緩了下來,但是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到了那個魔修弟子身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還神期修士的氣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萍萍,這里可是下界,她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放心,而且魔修的心思總是多一些的,若是真的寄情于萍萍,那還好說,若是個內里藏奸的,恐怕就不是那麼好了。
思前想後,自己也不差這麼點時間,還是看看她好了。但是神識再一次掃描的時候,發現的情況卻有些讓人驚訝,萍萍和那魔修的小家伙似乎……頗好。若不是關系頗好,那他們的小手是怎麼拉到一起的?他們又是怎麼抱在一起的?
松音突然覺得自己應該非禮勿視,畢竟她也一大把年紀了,再這麼偷窺小情侶們,似乎有些不厚道,就在松音打算不看的時候,一道特殊的氣息由遠及近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松音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還能踫到一個還神期的魔修?而且還是中期的修為,松音見那氣勢似乎不是那麼友好,在那黑影準備出手前,阻擋住了他。
那黑影似乎是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阻擋他的出手,不由得「咦」了一聲,十分驚訝,而萍萍兩人看到這番靈力在空中踫撞的情景,也連忙放開了自己的手。兩人心中都冒出了個同樣的念頭︰她/他怎麼來了?
「何方高人,何不出來一見。」那道黑影慢慢在半空中顯出了身形,而蘅淵見到這個身影後明顯身體一震,連忙握緊了萍萍的手。而萍萍也沒想到這下界居然也有還神期的修士,一時之間也顧不了這兩個人怎麼動起手了。
松音冷哼一聲,也在兩人的身後顯出了身形,反倒是中間的那兩個元嬰期小輩有些不知所措了,看著兩個人張弓拔弩的樣子,他們只感覺到了靈力的沖撞聲,並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道友既然已經在這里,何不一開始就出現呢,也免得我們動干戈。」那魔修反倒是倒打一耙,好像松音有些不明理。
對于這種把戲,松音是想理都不想理,只對著萍萍道︰「好了,你現在人也見到了,抱也抱了,我們該走了,你娘會擔心的。」末了還不忘提醒她瑤池的身份。
萍萍在听到後果然是一陣動搖,臉上神色松動,看了一眼蘅淵,仿佛是下了某種決心,掙開了蘅淵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她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眼看著就要跟著松音走了。
那蘅淵猛地往前走了兩步,將萍萍的手拉住,道︰「不許走。」
松音……
萍萍……
萍萍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道︰「我的事情辦完了,我要回家了,不然娘會擔心的。蘅淵,你自己要保重了。」說罷再次掙月兌了蘅淵的手。可是蘅淵怎麼可能會甘心,眼看著就要將萍萍的手抓住了,松音則是食指微動,將蘅淵彈出了幾丈外。那魔修在瞬間就向前飄了幾丈,將蘅淵接住。見蘅淵還要向前沖,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的無奈。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蘅淵臉上那不正常的潮紅,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某種情況,臉色驟變,但是看著他都要病發了,還是伸手朝向那元嬰期的女子,便知這女子對他的意義肯定不同,但是又有些估計在萍萍身邊的松音,有些躊躇,可是蘅淵的臉更紅了,他顧不了那麼多,從儲物袋中丟出了一顆乳白色的珠子,那珠子在注入了靈氣後立刻就化作一團迷霧將松音與萍萍都籠罩了起來。
松音感覺到不妙,可是周圍的白霧好像是一道模不到的牆,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就是讓她困頓其中。而她也在第一時間抓住了萍萍的手,但是還沒來得及突破,手中突然一空,萍萍就這麼消失了無蹤了。
松音有些憤怒了,周身的靈氣開始呈爆炸式發散開,很快就將這一團白霧給驅除,而「 當」一聲,那白霧恢復成了一顆乳白色的珠子,掉落在了地上,但是不復靈光,應該是在松音的憤怒下,成了廢品一件。
當她驅散了白霧,無論是萍萍,還是那兩個魔修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立刻就將神識在四周發散尋找,分別在六個方向發現了一點殘余的魔氣痕跡,很明顯,這就是那魔修用的障眼法,如果松音找錯了一個方向,那麼想要將萍萍找回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就算她發現找錯了方向,等她向其他方向追去的時候,那麼點存留的魔氣也都消失在天地之間了。
不容有錯,松音閉上了眼楮感受著這六個方向的六道魔氣,其中有三道明顯是假的,魔氣凝聚而不實,剩下的三個方向,分別是西南,東北與東南,神識細細感受片刻後,松音急匆匆地往西南方向飛去了。希望還來得及,不過還神期的修士全力飛行之下,瞬息之間就可以達到百里,這已經過去十幾息的時間了,想要找到還真是要耗費不少的精力。
這魔修還真是不一般的狡猾,那白霧雖說不能傷害她,但是困住還是可以的。匆匆對分支的弟子傳音說了一下事情,松音便追去了,她的速度很快,不過幾息的時間就已經追出了大老遠。
萍萍此刻已經昏迷,被人像是拎小雞一般拎在手中,而那正抓著她的那還神期魔修則是有些緊張,這蘅淵的情況不妙,他必需盡快趕快附近的據點為他療傷,可是他已經能夠感覺到松音追趕了,不由得嫌棄地看了一眼萍萍,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把她丟下去,不然等蘅淵醒來沒有看見她,又是要大鬧一場,說不一定還會生出別的事端來,所以他的動作要加快了。
松音突然停了下來,她之前已經追蹤到了那魔修的蹤跡,但是在這附近後就失去了他們的氣息,肯定有什麼端倪在這里。突然失去了氣息,要麼他們使用了某種珍貴的傳送符,要麼這里附近就有一個結界,將他們的身形氣息都給掩蓋住了。
傳送符十分珍貴,下界已經十分少見,而且使用起來也不是沒有缺陷,頂多傳送個百來里路就差不多了,但是對于還神期修士而言,這根本就不算什麼。所以松音更加偏向後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這附近有一個結界,可是松音卻找不到有靈氣波動出現的地方。
難道是自己出錯了麼?在附近轉了幾圈,松音很確定自己被耍了。但是現在也不是什麼惱怒的時候,既然跟丟了,那幾回去好好查查他們的底細,只要弄清楚了那兩個魔修是下界何門何派的弟子,一樣是手到擒來。
「回稟隱士,根據我們的調查,那兩個魔修應該是天風郡西南方向鶴立陰派,那些魔修乃是西南的第一大魔修派,很是不錯,那個年輕的男魔修應該就是他們的少門主,蘅淵,听聞這個少門主天資聰穎,只不過好像是身體有問題,這些年鶴立陰派不斷排出弟子尋找各種藥材來救治。而那個還神期的魔修,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大長老,只不過這個大長老許多年以前就閉關了,所以弟子知曉得不多。」下面的元嬰期弟子將他收集到的資料告訴松音,十分恭謹。
鶴立陰派?居然還有一個還神期的大長老,還真是不錯,至于那個蘅淵的什麼病,她也有所察覺,那年輕的魔修底蘊不錯,但是每當他萬分激動的時候臉上就會涌起奇怪的潮紅,而且在那個時候他全身的靈氣都會陷入一陣紊亂。
「好了,那他們的總舵在何處,抓了我瑤池的弟子,總是要給我個交代才是,不然我的面子也沒處放。」松音笑了笑,接過了那個弟子遞上來的玉簡,里面是一些詳細的資料。
往著西南方向飛了一天有余,她才飛到了那鶴立陰派的總舵,不過這魔修的總舵防御倒是做得不錯,大大小小的陣法相互疊加,形成了一個更大的陣法,恐怕不是那麼好突破的。而且整個總舵看起來氣勢恢宏,黑色的玉石鋪就了地板,幾乎可以照出人影來。
松音一個人站在總舵的正中央,那些守門的弟子早就發現她了,但是神識一掃就來了個透心涼,這個道修的功力深不可測,他們金丹期的修為都只感到一陣壓抑,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有個弟子躊躇了片刻,上前道︰「不知前輩大駕光臨,可是找我鶴立陰派有要事麼?」話雖如此,但是卻是做出了一副準備攻擊的樣子。松音雖然說看起來只是個普通弟子,手上也沒有什麼武器,但是當她站在那里的時候,她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微微一笑,松音伸出了左手,在空中輕輕一攏,那些弟子立刻就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掀翻了起來,一個個在半空中掙扎不休,但是卻掙月兌不了。
「告訴你們大長老,讓他把人給我交出來,不然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罷單手一揮,那些弟子立刻被甩出來數丈遠,忙不迭進去報告事情了。
對于今天的舉動,松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應該是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的,自己都打上門了,那魔修如果還是不出來,可就對不起她今天特地造出來的威勢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發了三十九度的高燒,實在是疲憊,留言什麼的暫時可能不能及時回復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