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正氣!這怎麼可能啊?張天澤現在感受到的,並不是什麼魔力,也不是他擁有的那股淳厚之氣,而是極度接近于仙力的氣息。
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魔族的始祖會擁有仙力?如果讓整個魔族五脈都知道,魔族始祖竟然是一個仙力擁有者,那麼,他們要作何感想?如果讓修仙道都知道,魔族始祖擁有的也是仙力,他們又作何感想?
面對這樣令人做夢都想不到的現實,張天澤真的傻掉了。五脈傳承聚集于一身,他做到了。還是在始祖之後,唯一做到的人。
但是,他堅信,即便是五脈傳承集于一身,那也不是仙力。只能算是五種魔力相互抵消戾氣和狂躁,成就了一個平和渾厚深沉的魔力。這和仙力,根本就不搭界。
魔族始祖是修仙道的?張天澤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念頭,隨即,被他自我否定。這簡直是個玩笑,魔族始祖是修仙道的,這個結論絕對是挨打沒人拉著的欠扁說辭。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里卻生出好奇。略微沉吟了一會,還是邁開腳步,輕輕的向前走去。反正後無退路,還不如裝著膽子,去看看老頭子的模樣,連同近距離感受柔和白光的性質。
隨著他腳步的接近,水晶棺槨中,魔族始祖的模樣逐漸的清晰起來。神態安詳,面龐淡然灑月兌,緊閉的雙眼,微微凹陷下去,在白發和白須的映襯下,透著一股超月兌和灑然的氣勢。
單單從這一點來看,這個老頭子果然傾向于修仙道。因為魔道中人,張天澤現在是天天打交道,雖說平時也看不出什麼,但是,骨子里的那股戾氣和狂躁,卻還是在舉手投足之中,感受得出來。
正因為這樣,這個老頭子的樣貌,才十分的另類。更為奇特的是,那身黑袍,看上去,和道魔派的服飾很相像。在理論上,這樣的服飾,其實是修仙道,只是顏色和細微之處,有了一點點變化而已。
單從這一點上來看,張天澤又開始肯定自己的想法。魔族始祖即便不是純粹的修仙道者,最少,他出身于修仙道,而且,還帶有一定的感情。否則,臨死也不會穿上這樣的衣服。
驚訝了一會之後,張天澤仰起頭,靜靜的感受著平和白光帶來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氣息。作為一個出身于修仙道的人,很快,他就分辨出其中的味道。
他臉上的苦笑一點點擴展開來,這真是天下最滑稽的一件事情。誰會想到,魔族始祖竟然真的是個修仙道高手。只不過,在傳統修仙道的基礎上,夾雜了一些屬于個人的修煉法則。
也就是說,這個修仙道的魔族始祖,實際上,是以修魔道的功法為基礎,形成了一套屬于自己的東西。從本質上講,他自身並沒有月兌離修仙道。
但是,由他親手區分傳承下來的魔族五脈,卻實打實的與修仙道格格不入,甚至,是那種完全極端的敵對狀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如果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啊?
張天澤被眼前的這一切,差點沒有搞得崩潰掉。同時,他也隱隱的領悟到,為什麼身後的大石門會自行關閉。
魔族始祖的這個消息要是傳遞出去的話,會帶來怎麼樣的轟動,以及如何可怕的後果。魔族本來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再去說他們就是于修仙道的旁支,特麼的,天立馬會捅個窟窿。
張天澤有些無力的坐在地上,臉上帶著苦笑,道︰「始祖,你老人家真是和整個魔族和修仙道,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雖然我敬佩你能夠以一己之力,締造了魔族,以及五脈傳承,形成了一個屬于自己的體系。但是,你不能把我弄到這里來,揭開謎底。你讓我就算是陪著你死,也心有不安啊
水晶棺槨中躺著的是一個死人,自然沒有辦法听到,他這個無數代之後的晚人後輩,會發出這樣的感嘆。可是,他這個玩笑,真的開大了。
沉默當中,張天澤心亂的躺在水晶棺槨旁邊,道︰「行啊,反正也出不去了,那就躺在你老人家身邊餓死。以後要是再有什麼魔族子弟進來,叩拜您的時候,捎帶著我也借光了。
這年頭,活著要找個依靠,死了也得傍棵大樹。也許後人不知道我是誰,但是,能夠死在始祖身邊,肯定被他們認為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真讓人虛榮
說到這里,他有些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這事是挺搞笑的,怎麼就有機會死在魔族始祖身邊了呢?不幸的另一邊,是無上的榮幸啊。
在靜得連掉根針都能夠听清楚的地方,又是在喪失了逃生意志的人面前,睡眠幾乎是等死里面最舒適的選擇。張天澤完全是無意識的,在這樣的環境中睡了過去。
這一睡,真的像是死掉了一樣。六識封閉,所有感知統統不見。柔和的白光照耀下,他的模樣也十分的安詳恬適,還帶著一點點可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晶棺槨散發出來的白光,開始悄然入侵張天澤的身體。從每一個毛孔、每一個漏洞,悄然的滲透到他的體內。最終,又進入到他的心田心海。
酣睡中的魔魂,似乎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任由白光繼續向他的體內,進行滲透。很快,張天澤整個軀體,以及魔魂,全部被這種白光包裹,從里到外,再沒有任何的區分。
如果此時張天澤是清醒的,他已經會驚掉下巴。怎麼可能呢?水晶棺槨散發出來的白光,竟然和他的身體形成了統一的整體,哪怕有一點點不契合的地方,也在不間斷的調整中。
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那麼,用不了多長時間,誰還能分得清哪一個是白光,哪一個又是張天澤呢?最為古怪的,是整個封閉的空間,此時卻黑得可怕,黑得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