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再次見面,沒有了陌生感,也沒有了比較舒坦的交流。足有一分鐘的沉默,把中年人這個特使,戳在那里顯得十分的尷尬。
三位魔神的目光相當冷淡,隱隱的還透著一股殺氣。中年人早就預料到了這次會面,會出現不大不小的問題,卻沒有想到,魔族一方會反應如此激烈。
他尷尬的笑了兩聲,道︰「我想,這樣的談判,經過幾個來回的拉鋸也是正常的。如果說一次見面,就敲定了所有問題,反而不真實了,各位魔神說對不對?」
陽魔魔神怒道︰「放屁!你們特麼的有誠意嗎?我們又不是傻子,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設規矩可以隨便談。但是……」
話還沒有說完,中年人再次解釋道︰「看來,是真的有誤會了。我們主宰已經說了,第一次會談之所以不歡而散,是你們一直在提條件,有一個不答應,就急躁得不行。
你說,我們主宰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突然之間,不允許他說話,這個不現實。就算是脾氣使然,也會有點沖動的,各位說是不是?」
地魔魔神冷笑兩聲,道︰「也許吧,你這個解釋听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實際上,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你們在拖延時間,根本沒有和談的誠意。」
隨著啪的一聲悶響,一個茶幾被直接拍碎。中年人一臉的苦笑,道︰「說來說去,還是誠意的問題。那各位說說,怎麼做才算是有誠意呢?總不能說你們提什麼條件,我們答應什麼條件吧?」
張天澤擺了擺手,道︰「說這些都沒有什麼意思了,我個人認為,和談到了這個地步,大家算是心照不宣了。你們有什麼目的,我們了解。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中年人再次苦笑,道︰「魔神,你要是這麼說話,我就真的不好張嘴了。本來,仙魔和談,是符合雙方利益的,也是自從兩大傳承出現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向友好跨出了一步。
如果說這期間還有什麼目的的話,那也就是一個,解除現在的敵對狀態,盡快的完成雙方和談。只有這樣,仙魔兩大傳承,才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完成各自的理想。三位魔神,你們說是不是?」
地魔魔神忽然笑了,道︰「是還是不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如果不答應,你們再來一次,不就達到了拖延時間的目的了嗎?別玩這種游戲了,請吧。」
從心里說,張天澤並不像在這個時候,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但是,地魔魔神非要這麼做,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仙魔兩大傳承的前景,他也把握不住了。估計,繼續激戰下去的可能,是最大的。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如果真相拖延的話,就不會這麼快又來和你們接觸。而且,我現在反倒覺得是你們在拖延時間。否則,立馬進入到第二次和談,才是恰如其分,符合雙方的利益。」
陽魔魔神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我們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你們既然沒有誠意,又想拖延時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們自己玩,我們不陪著你玩了。」
這等于是直接的拒絕,中年人再次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會把各位魔神的態度,向我們主宰轉達,至于接下來怎麼做,只能由他來決定了,各位,告辭了。」
說著,他轉身離去。張天澤靠在椅子上,半眯縫著眼楮,一聲不吭。地魔魔神道︰「這個氣泡是一定要戳破的,只有戳破了,才可以看到里面的真相。
本來,我也不是非要直白了當的說出來。但是,剛剛看著那個王八蛋,我還是下定了決心。否則,這個游戲的主動權,永遠掌控在對方的手里。這對我們實在是太不利了,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張天澤並沒有吭聲,他單方面派段雄和趙長河去了東洲大陸,人家沒有反對。現在,人家也有了自己的選擇,他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對于是不是戳破內幕,他本身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態度。
陽魔魔神也是主動戳破內部的參與者之一,他的火氣還是很大,道︰「和這幫孫子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趁著現在他們逃避作戰,我們也該露出鋒芒了。」
他的態度,就是要復仇,尤其是看出了修仙道主宰方根本沒有和談誠意之後,這種怨恨就更加的難以控制,報復心理就更為迫切。
這種心情倒是可以理解的,張天澤站起身,道︰「既然大家打算先亮出刀鋒,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修仙道主宰方不地道,這是有目共睹的。」
在這個問題上,張天澤不想三家形成一個同一陣線。如果聯手行動,反而讓修仙道主宰方感覺到強大的壓力,不排除不顧一切動手的可能。
倒是三家各自行動,反而不那麼扎眼。因此,他站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當然也有這樣的默契,各自站起身離去。
可以說,現在所謂的和談,實際上已經崩潰了。魔族已經失去了信心,只是,沒有找到一個開戰的最佳時機,以及最準確的著手點罷了。
修仙道主宰方實際上也明白,這場和談是注定沒有結果的。只不過,雙方最終還是要保持這樣的態度,來讓時間一點點的拖延下去。只有這樣,才能夠做一切事情。
張天澤走進正堂當中,他已經沒有了興趣說什麼。因為有花解語和摩羅霜兒在,兩個人可以及時的把雙方的和談,向在場的人進行直播。
蕭蕭雨沉吟著道︰「看來,撕破臉是肯定的了。就算是明面上不會有什麼動作,私下里的小動作也不會少。段雄和長河的安危,可能要出現問題了。」
甘柔在旁邊,柔聲道︰「這個事……我先道歉,段雄哥和長河大哥,已經被我們的人接回來了。他們……他們的安全已經沒有問題了,現在,東洲大陸上只是虛晃一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