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賜果然是豪爽的人,大羅門也很有點能力,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竟然真的搞來了兩壇子酒,二人席地而坐,倒也暢快。
「張老弟,剛才听你為那個謝師妹自請流放十萬里,是真爺們。好!就沖這個,咱倆喝一大口。」
張天澤放下了所有心事,徹底解月兌,哈哈的笑了兩聲,仰頭就是一大口,道︰「羅師兄,今後山高水遠,可能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咱們不醉不休。」
「別、別,什麼山高水遠?我找你喝酒,可不是為了今後不見面。其實……」
羅天賜伸長了脖子四下看了一圈,才低聲道︰「其實,我是想要和你一起走。你都不知道,我老子天天逼著咱娶老婆,哪找去啊?干脆,眼不見心不煩,我跟著你走了。」
張天澤差點沒被嘴里的這口酒嗆死,劇烈的咳嗽半天,才道︰「羅師兄,這個可以免了,我此去是代罪之身的流放。你跟著我走?別說是你,估計大羅門門主也會受到掌門斥責。」
「臥槽!早知道這樣,那個該死的孫志奇還不如我動手了。♀不過,張老弟咱們得先說好了,假如我在家里實在活不下去了,就去找你。到時候,你可不帶不認咱的。」
他還真是個爽快人,一看溜走不可能,馬上放棄。張天澤就喜歡他這個性格,道︰「行,如果將來我要是混不下去了,也去找羅師兄。」
羅天賜伸出大手,和張天澤的手重重的擊打在一起,這才甕聲甕氣的笑道︰「咱們一言為定,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兩個人手中的酒壇子撞在一起,各自喝了一大口,對視哈哈大笑。
「張天澤,放下你的酒壇子,跟我來一趟。」
一直沒有出現過的道魔宗宗主蕭蕭雨,一身黑紗從頭蓋到腳,冷漠的道。張天澤驚愕的站起身,跟在宗主的身後,向遠處走去。
在一個空曠的地方,蕭蕭雨停下腳步,厲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口?」
張天澤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看著出來,蕭蕭雨異常的震怒,緩緩的道︰「我已經知道,喬南山一而再的為難你,甚至不惜置你于死地。掌門有他的考慮,沒有出手懲戒,所以,你想月兌身,離開落英派?」
張天澤沒有吭聲,關于去天通門道場這件事,是不能外傳的。蕭蕭雨一字一頓的道︰「我殺掉喬南山,你留下來!」
「宗主,如果我告訴你,是為了避開謝玉婷而選擇流亡十萬里,你怎麼看?」
他不想把這件事鬧大,鄭重的道。
蕭蕭雨瞬間沉默下來,最終緩緩的向前走去,同時道︰「我希望你能夠考慮留下來,青蓮山寸草不生,條件異常艱苦。」
張天澤還沒等回話,蕭蕭雨已經走遠了,這還真是個怪人。發呆中,羅天賜拍了拍他的肩頭,道︰「落英派三宗,道魔宗蕭蕭雨脾氣最壞,抬手就殺人的主,張老弟,千萬別招惹她。」
「對了,忘記告訴你,千秀山莊听說損失慘重,已經提前月兌離戰場了。這是我剛剛得到的消息,夢九天莊主只是輕傷,並無大礙。」
羅天賜再次道。張天澤其實已經從掌門那邊听到了夢九天無礙的事情,此時,他興趣闌珊的道︰「看樣子,馬上就要撤走了,羅師兄,咱們後會有期。」
剛好,大羅門也整裝待發。羅天賜來了一個熊抱,隨後道︰「張老弟,別忘了咱們的約定,我感覺老爹的眼神不對頭,恐怕要有麻煩了。」
說完,他哈哈笑了兩聲,揚長而去。張天澤回歸到隊列中,此時他才發現,真正來自道魔宗的就自己一個人,剛剛出現的宗主,已經不知道去處。
落英派這次也真的花了血本,竟然來了近千人,在天英宗劉宗主的率領下,離開天通門。張天澤光著上身,有礙觀瞻,自覺自動的留在了隊尾。
遠遠的,謝玉婷有些心神不寧的夾雜在隊伍中,一身黑衣,倒是十分醒目。喬南山走在她的旁邊,不時的說笑著。張天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索性扭頭他顧。
回到落英派,劉宗主只是簡單的總結了一下此戰的問題,便各自離去。張天澤在自請流放十萬里後,又歸于平凡,悄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山頭。
剛收拾妥當,準備睡覺,房門猛的被推開,枯寂道人急沖沖的走了進來,道︰「還有心思睡覺呢?因為你的事,宗主和掌門大吵一架,質問他為了落英派的所謂內部團結,就放棄了公正。而且,還揚言,如果沒有個說法,她就退出落英派。」
這是張天澤听到最恐怖的消息,二話不說,穿好衣服,一溜煙的跟在枯寂道人的身後,沖向落英派祖庭。路上,那些過著囚禁生活一樣的道魔宗弟子,竟然帶著武器,三五成群的向祖庭方向聚集。
這件事搞大了!弄不好,不是道魔宗和謝元老派系的毆斗,就是宗主蕭蕭雨憤然退出落英派。無論哪一個結果,都將是東洲大陸西南動蕩的開始。
張天澤都搞不清楚了,這蕭蕭雨是不是腦袋有病,怎麼因為他要把天捅破了?枯寂道人一邊走,一邊道︰「小子我告訴你,如果掌門問你到底還去不去流放,你咬死了不去。」
「為什麼?」
「為什麼?分明是謝玉婷惹出來的事情,卻要讓我們道魔宗的人頂缸,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還有,別說我沒提醒你小子。我保證,你前腳走,後腳,謝玉婷就去給喬南山投懷送抱。」
這個結果,張天澤也想過。不過,他還是道︰「這個誰也阻擋不了,我只是納悶,喬南山不是送到執法堂了嗎?以齊元老的個性,怎麼可能放出來呢?」
枯寂道人沒好氣的道︰「屁話,天道盟搞事,謝元老趁機渾水模魚,不放喬南山給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掌門還敢全心全意對付落大風嗎?元老院和掌門之間是相互制約的……算了,不說了,你就記住,宗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