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的心都碎了,賠?拿狗屁賠呀?甘家任何一件古董,都比他的命值錢。♀再加上進城的時候,連搶帶砸的……這拿什麼賠呀?
他不敢說不賠,只能咬著牙點頭。張天澤賺足了面子,同時立了威,也就不深究什麼。道︰「行,那咱們就說定了。李堂主,抓緊時間收拾,成什麼樣子了,看看把人家弄的。
我們修仙者,要有一顆愛民之心。你們這粗魯的樣子,砸壞了東西怎麼辦?萬一砸到了小朋友,豈不是罪過?就算是砸壞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啊……」
李強就差叫爹了,轉身開始喝斥那幫弟子,趕緊搬東西放回原處。張天澤站起身,走向那邊穿著錦羅綢緞的人群。
看到了剛才的一幕,甘柔簡直都崇拜得要瘋了。臥虎山過來打砸,還搶東西的,誰敢吭聲?她甚至都琢磨著,只要別傷到人就行。沒想到,張天澤嬉笑怒罵的把那些人都耍了。
現在,不但東西給搬回去,還跪地認錯。太牛了,這樣的男人到哪去找?張天澤走過來,她馬上就沖了上去,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走向父母。
「爸、媽,這是我的師兄張天澤,他可了不得,是落英派嫡傳弟子,連掌門都說前途無量的。」
甘家家主和想象中大月復便便的樣子完全兩樣,甘柔的老爹也就是五十歲出頭,中等身材,面目方正,透著一股精明強干的氣魄。甘夫人看著相當的年輕,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經過了這麼大的打擊,兩個人竟然面不改色,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物。張天澤也是深為折服,致敬道︰「伯父、伯母好,小子唐突,冒昧上門,還請勿怪。」
甘夫人微笑著,目光中透著一股欣賞。甘家主笑著點點頭,道︰「多謝小友關鍵時刻肯出手相救,甘家這片基業,今天要是沒有你,真就毀于一旦了。」
話說得很嚴重,語氣卻風輕雲淡,還真是一位人物。甘柔興奮得要死,繼續道︰「張師兄可厲害了,在臥虎山叛亂,沖擊落英派祖庭的時候,他親手殺掉了一個開宗期的高手!」
就算是外行,甘家主也明白開宗期是什麼水準的高手,他自然不會相信。卻也不揭破,道︰「看來,小友真是了不得的人物。能夠認識你,是我們甘家的榮幸。」
張天澤現在是不好意思了,嘿嘿的干笑兩聲,道︰「哪里是什麼人物,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對了,伯父、伯母,可以讓家人都回去了,他們已經不敢再鬧事了。」
甘家主倒是有氣度,真的敢招呼家人回到各自的去處,同時,請張天澤等人走進正面的大廳。
這里應該是收拾最快的,基本上復原了,院子里的尸體,也被清理一空,倒是可以坐人聊天了。
甘夫人把甘柔拉到一邊,去單獨談話了,這邊只剩下甘家主。張天澤先把己方的人,逐一介紹。
羅天賜還記著張天澤從懷里拿出掌門令牌的事情,看左右沒有臥虎山的人了,大手又模向他的懷里,同時問道︰「你哪弄的掌門令牌?我怎麼看著,像是你的腰牌呢……」
張天澤對這個性格直來直去的兄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沒好氣的道︰「我哪有什麼掌門令牌?李強是九轉期的高手,要不把他唬住,我們都得死!」
「臥槽,你就是一個騙子!」羅天賜瞪大了眼楮,驚呼道。
張天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騙什麼騙?我們幾個孤身涉險,要是沒有點頭腦,遲早被臥虎山的混蛋們殺光。以後不懂的別問,當面揭穿了死路一條。」
假冒掌門令使,按門規,那可是砍頭的罪過。張天澤倒是說的很淡定,甘家主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張天澤抓著腦袋,嘿嘿的干笑兩聲,道︰「讓伯父見笑了,事急從權,忽悠了一下。」
甘家主非但沒有笑,反而豎起大拇指,贊道︰「這才是做大事的人,能夠瞬間嗅到危險的味道,無中生有的化解,佩服。」
張天澤臉皮再厚,也紅了起來,笑得更加的尷尬。隨後,問道︰「伯父,到底因為什麼,臥虎山怎麼能對你們下手呢?難道他們不明白,地面要是亂了,臥虎山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了?」
甘家主微微搖了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他們突然闖進來,就開始大肆搶奪。如果不是小友,恐怕甘家從此真的敗落了。唉,生死都未必可知。
不過,我猜想,可能是新山主上位,要擺擺場面。如果真是這樣,他也不是什麼做大事的人,如果不是,那這個人可就不一般了。」
張天澤回味了一下這兩句話,領悟到了其中的真諦,表示感謝的笑著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伯父的危機也未必是真的解除,我看,應該有所動作了。」
甘家主嘆了口氣,道︰「我們倒是在支助一些派別,可惜,沒有一個是做大事的,真是讓人痛心。現在看來,只能求小友幫個忙了。」
張天澤微微躬身,道︰「請伯父示下,力所能及的,決不推辭。」
甘家主也不客氣,道︰「我打算送自己小兒子去落英派,現在唯一能夠自保的,也只有這一步了。」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只要甘家的孩子成了落英派的弟子,臥虎山再有什麼舉動,就得掂量掂量後果了。只不過,落英派挑選弟子極為嚴格,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其他人看向張天澤,都在為他作難。誰承想,他倒是很從容的道︰「這個沒問題,伯父一會把小兄弟請出來,我見一見。然後,我給他寫封信,直接去落英派,自然有人安排。」
他這麼一說,連甘家主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夢想和張天澤的關系不一般,他趕緊起身,附在張天澤的耳邊,低聲道︰「天澤,這個事,蕭宗主和謝玉婷都幫不上忙,你可想好了。」
張天澤模了模鼻子,嘿嘿的笑了兩聲,道︰「掌門把我指派得滴溜溜亂轉,怎麼的也得給點補償吧?我會直接給他寫封信,就不信了,我在這邊賣命,他連這點小事都不答應。」
臥槽!敢和掌門談條件,還敢拿著公事當成威脅的手段,難道真沒有這小子不敢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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