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古堡後,月月斷了和max的一切聯系,也斷了和外界的聯系。
她想一個人靜會兒。
伊莎以為max會不顧一切的追來,可是他沒有,之後的兩個月,她們一直過的很平靜。
平靜到快要忘記那些傷痛。
唯一讓月月放不下的是jerry,失憶後的他只認月月,不知道那個真心疼自己的寶寶會不會哭著要姨姨呢?
一個美好的假期,月月的人生從來沒有這樣的單純平靜過,只是假期終歸是要結束的。
看著忙里忙外照顧自己的伊莎,月月心里一直存著感激。
「伊莎,謝謝你。」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月月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從相識到拔刀相見,如今陪著月月的居然只有伊莎。
「不是為了你,我只是為了孩子。」
伊莎從來沒有接受過她的道謝,這次也一樣。伊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她這麼做只是想減輕一點自己的罪惡。
對于這個孩子,月月抱有太大的希望,不是男女的問題,而是姓氏的問題。
太多次在噩夢中驚醒,夢中她和max抱著金發藍眼的寶寶在夏城的墳前歡笑,她對于做這種夢非常的自責,只能在夢醒時分安慰自己夢都是相反的。♀
關于夏城的墳,她是真的很想去看看,然後真誠的對著碑下的骨灰懺悔。她不僅僅在現實中做了最錯誤的選擇,在夢中她也很可惡。夏城一定很生氣吧。
懷著孕不方便走遠,她讓伊莎回國探過,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夏城的墳墓,甚至是關于這個人。都找不到絲毫的信息,夏家好像沒有過夏城這個兒子。
李夢妍的消息倒是鋪天蓋地,夏老退休後心髒病發後,夏家剩下唯一的繼承者李夢妍,理所當然的掌權,撐起這片新天地。
夏城死後,她也不好過吧,然後夏老也走了,一年之內失去所有的親人,她一個人要靠什麼撐過去呢?月月想到從前那個以自己為情敵的女孩。她還不知道夏城是被自己害死的吧。否則她該有多恨自己。
「性感皇後。高爾夫小女王,台球女神,女王殿下。最美人,最富女,w大最校花,所有中國男人第一性幻想對象,全世界最有影響力女人排名前50」
遠在美國安胎的月月正朗朗讀誦著這篇英語報道,淡然的笑了。
「你專門挑這個給我看,是想看我發脾氣?」
每天的報紙都是伊莎送來的,她總是會挑出一些月月會感興趣的消息,細心至極。♀
「繼續往下看。」
伊莎靠在沙發一邊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奧鑽在陽光下閃爍著。
月月搖頭。拿起報紙,現在這點程度的東西怎麼能觸動她?難道她還是那個隨著性子的任性女孩,會去找報社糾正那些不必要的報道差錯?比如她的台球水平真的一般,比如w大校花另有其人,比如月月耐著性子繼續讀這篇失準的報道︰
「一直被奉為女神的李夢妍,私生活一直很隱秘,更別說她的戀情了據說兩人是大學同學「
月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了,這種捕風捉影的報道本就沒有根據,她是絕對不相信的,夏城的死必然對李夢妍打擊很大,她肯定不會這麼早另尋新歡的。
「你知道是誰嗎?」伊莎走到月月旁邊,用手撫上她圓滾滾的肚子。
「」欲言又止,看著伊莎的認真,月月不禁仔細的琢磨了一下「大學同學」這幾個字,那段時間和李夢妍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的並不是夏城,而是,「不會是他的」
「就是他。」伊莎直接的打斷了她的猜忌。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這對她太不公平了,必須要告訴她真相」月月激動起來了。
是甄朝,是他,只有他。難道說他還是喜歡李夢妍的?難道說他才是最想害死夏城的人?!
可是李夢妍肯定不知道甄朝就是凶手吧,她肯定不知道她最愛的哥哥最親密的愛人是死在甄朝手上的吧,想到她和甄朝在一起,毛骨悚然,光是想到甄朝這兩個字月月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要告訴她什麼?夏城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要繼續告訴她這個故事的結局?甄朝是凶手?再說,就算是甄朝動的手,那也是你選的!」說到最後一句,伊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氣勢壓向月月,逼得她透不過氣。
對啊,是月月選的,她選擇了和策劃謀殺的max一邊,是她奪走了夏城的生命和情,給了他臨終的絕望。
她無法反駁伊莎的話,疼痛在平靜了兩個月之後卷土重來,腦袋還是身體,特別是肚子,悲傷的一塌糊涂,想吐還是想哭,想掙扎還是想放棄,隨著一幕幕的血色沾滿回憶。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夏城」
涕泗橫流,抱著頭摔下床,怎麼都甩不掉那些回憶,那麼的殘忍
血,從身體的下面流出,月月將近崩潰的腦袋早已分不清身體的疼痛來自哪里,伊莎趕緊伸手扶起地上的人。
只是月月拒絕,她拒絕伊莎的靠近,拒絕任何外來的感觸,她想就這麼讓自己痛下去,當做懲罰吧
無奈,敲暈。
時間,空間,變換了好久,好多。
「寶貝,乖~」
「哇哇~哇哇~」
隱隱約約好像听到了聲音,有嬰兒的哭叫聲,透著對這個世界的恐懼,還有一個模糊而熟悉的聲音,讓月月恐懼。
眼楮還沒有力氣睜開,整個人好像死過一次似得,那費盡全力的掙扎,那透徹心扉的痛,經過地獄,勉強活下來了。
月復部少了好些重量,真個人輕飄飄的,暈暈乎乎的向上飄去,靈魂還調皮的不願降落。
那一刻,月月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有怎麼樣的發色和瞳眸,那是她拼死落下的孩子,是她的孩子,他將天真的笑著,他會甜膩膩的叫自己「媽咪」,別的都無所謂了。
直到真正的地獄,再一次來到,強迫她去接受她不斷走向悲慘的人生。
「猜猜看,是誰的孩子?」
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這一次一點都不模糊了,如雷劈地,震動著月月的耳膜,發痛。
「呵呵。」
月月輕微的嘆氣,發笑,用著只有自己能听見的聲量。
「伊莎」
早就確定了伊莎是cbi的人,不是嗎?那麼為什麼還要相信她?因為身邊沒有人可以再依賴了?那就算是自己活該吧
只是這次,
「你又要什麼?」月月艱難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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