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max沒有回來。
再次見到max的時候,是本應該舉行婚禮的一周後。
「為什麼推遲婚禮?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月月抓著才回家的max緊緊不放。
他就是怕她會這樣,才一直沒有露面。一周以前他就做好了推遲婚禮的打算,直到今天,他才通知到家里。
「你是要夏城還是要孩子?」max耐心地安撫著月月,想讓她冷靜一點。
「我早就猜到你想讓他死,既然這樣,你就直接殺掉他好了,何必要借cbi的手?你以為這樣你就干淨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月月推開他,眼神里盡是恨。她以為他消失的這一周都是在準備婚禮,她以為他能理解她對這場婚禮的急切。
婚禮不舉行,夏城就會有被面具男撕票的危險,而見不到面具男,月月也別想知道cj到底是被誰害死的了。她不敢想象婚禮被推遲的後果,她的世界會崩塌的。這都是因為max,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她怎麼會傻到相信max會幫自己去救夏城?
「是啊,被你拆穿了?我也是男人,我怎麼可能容忍我妻子的情人存在著?」max干笑了一下,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用惡狠狠的語氣靠近月月,「你怎麼會知道我在背後都做了些什麼?」
在這一個星期里,他以雲胤的身份派人去保護夏城的安危,他以黑幫老大的身份壓制cbi,干擾他們的行動,且不說他還有那些繁忙的「生意」和「公事」。他沒有一天晚上睡足過四個小時,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能讓月月安心的養胎。
「我當然不知道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求你放過我的耳朵吧。」月月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max對她態度一變,她也跟著急起來。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夏城,想到自己脖子後面的芯片會被面具男隨時引爆,她覺得天地一片昏暗。
她將手放在脖子後面,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加快到極限,一陣暈眩,倒地。
眼前一片昏暗,怎麼都睜不開眼。只有沉沉的睡去。好像漂游到世界的盡頭,拼命的往回跑,掙扎的方向總是相反的,怎麼都是不如意的,正當已經放棄的時候,眼前卻明亮了。
「小姐。小姐。」小魚的聲音如電鈴叫醒了月月。
「我又怎麼了?」無奈!月月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暈倒了,更不記得這個壞習慣到底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沒事,就是急火攻你心。太累了。」小魚隨便解釋著。
「到底是急火攻心?還是太累了?」月月覺得這兩者都不太屬于自己的情況啊,當時明明是哪里不對勁來著?
「小姐,你怎麼又惹主人了?他那個傷心的樣子,看的我心都碎了!」小魚一看到月月清醒就問責,嘴巴都要翹上天了。
「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是他惹我的,我才是被惹暈了之後剛剛才醒過來的受害者,好嗎?」月月簡直被小魚氣的恨不得再次昏過去了。
「我可不信!哪次是您佔理了?主人對您怎麼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還總是欺負主人,這次我看主人整個人都不好了!」小魚倒是和月月倔上了,一點都不退讓。她從來沒有見到主人這麼哀傷過。這些悲傷的情緒都是因為這位小姐,她當然不樂意了。
「你是不是囂張了?你信不信我」月月一急。從床上猛地跳起來去抓小魚。突然腦袋供血不足一樣的抽了一下,整個人恍惚了一陣。
小魚一看到月月的樣子,嚇得趕緊扶著她躺下。她可是主人的寶,她的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寶,她可惹不起。
「這才叫急火攻心!」月月說。
月月突然的聲音把小魚嚇了一跳,她看到月月忽然虛弱的樣子。突然就笑了起來,「看在小姐這麼惹人憐愛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好了,下不為例。」
本是膽小怕事的小魚,只要是關系到主人的事情,她就立馬變得天不怕地不怕。而且面對這樣一個不擺譜的善良小姐,好相處的習慣了,有時候,就會不自覺的逾越一下。她知道小姐不會和她計較的,她總是那麼直率爽快。要是小姐能好好地和主人在一起,不鬧脾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是不想伺候我了吧!我改明就讓你家主人換人!」月月撫了撫胸口,橫著眉毛嚇唬小魚。不知不覺,她都和這里的佣人混的這麼熟了嗎?時間真是夠快的。
「為了這事去找主人?您才不會開口!」小魚笑了笑,好像早就模透月月的性子了。
「你就欺負我吧你!你們都欺負我!」月月將被子蓋上頭,不再理會她,真是被氣到了!
「小姐就別生氣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主人,再怎麼樣他都會寵著您愛著您的,您就別再想著法子互相折磨了,我看著都難過!」小魚也覺得自己過了,但是說出口的話也不好再收回,只能盡她所想稍稍補救一下子了。
听完小魚的話,月月倒是安靜了不少。
真的,大家都看的這麼清楚嗎?在外人眼里他是這樣對自己的嗎?到底是max騙了所有人,除了她以外?還是一直以來就是她自己在作孽?為什麼她總是看不太懂別人的心?因為她是局中人!
小魚看到月月沒有反應,嘆了口氣,幫月月重新蓋了蓋被子才離開房間。
直到夜里,月月都睜著眼楮。她在等max,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看她的,她有很多重要的問題要問。
整整一宿,她都在等他,除了偶爾掙扎的眼皮,其余地方都已經進入睡眠狀態。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
夜越來越深,她漸漸失去耐心,對于他,她總是沒有耐心的不是嗎?
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獨自一人享受孤寂在深夜,免不了各種胡思亂想,還是在懷著不明身份的寶貝的時候。
白已經開始取代黑的時候,月月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倦意十足,準備沉沉睡去。
就在此時,她听了微弱的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
之前想好的問詞都被睡意覆蓋,懶得再動彈。
人影走來,帶著熟悉的香氣。迅速的抓起月月的手,探向她的脈搏。她知道不是max,她想叫出聲但是沒有力氣。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香味壓住。難以使勁。這是她以前在cbi執行任務的時候最常用的東西,沒想到有一天被用到了自己身上。「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句話說得太對了!
迷糊的睜開眼,看見抓住自己的手的那一點,那衣袖怎麼看怎麼眼熟。月月努力的將自己的眼楮拉到最大的視角想要看看是誰。
可是手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月月的手被摔回到床上,急促的腳步聲、猛地開門聲取代了靜謐,而那人已經消失在窗台了。
這下,肯定是max了!等他來的時候怎麼都不來,這會兒馬上就要看見那人的臉的。他偏偏又來了!
那香味在月月身上的作用還未散去,她迷迷糊糊的感受著max的靠近。
他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急促。可能是看到房間沒有人,他的腳步停住了,轉了個身,似乎想離開房間。
他怎麼會知道有人進來房間?他怎麼看都不看一下她就離開了?他剛才在哪里?他大半夜不睡覺在干什麼?這些問題充滿了月月的大腦。
一絲冷風吹來,月月小小的顫抖了一下。原來窗口留了一小道縫,那人逃走的時候也不把窗戶關好。太沒有人品了。
max趕緊走近,將月月的被子重新蓋了一下。拿起被「遺落」在外的手,想要放進被子,卻停住了。他用手反復摩擦著月月手上的傷口部位,雖然已經愈合了,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粉紅印子,有些長。他輕輕的吻了一下,才將它送回被子里。
他也不上床,靜靜的看了一下,也不留下,慢慢的走出房間。
當他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月月已經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接下來的這一覺,月月直接睡到中午,因為太安穩了?可能吧。
那為什麼,她感覺到手上有動靜?身邊有動靜?
一翻身,果然有人。
「你,你什麼時候上床的?」月月明顯被嚇到了。昨天max不是來了就走了嗎?什麼時候又來了?
再一看,真是不得了,自己的手上怎麼多了一條纏繞著的蛇?
花紋細蛇在手腕上纏了兩圈半,露出神秘的三角頭,吐著長長的信子。漂亮是漂亮的,但是這紋身來的也太突然了吧!
「兩頭蛇,一人一半!」max舉起自己的手,上面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
兩條蛇都是只有頭,將手放在一起,蛇的身體剛好連接起來。一人一半的意思是,這是一條蛇?真是創意!
「你在我手上畫畫,你問過我嗎?」月月舉起自己的手正對著max發火,說道一半,語氣降了下來。因為她看不見自己手上原本的傷痕印記了,被這條蛇完美的掩藏起來了,她想到了昨夜max的舉動。
「我想要殺夏城,也沒問過你啊!咱們是開黑幫的,當然要有點黑幫的樣子,不是嗎?下次紋點什麼好呢?」max到是不掩飾了,干脆將所有的壞形象往自己身上套。
如果不是昨晚月月醒著,今天又是一頓互相折磨的嘶吼爭吵吧。
她突然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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