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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唐浪便已經睡醒了。
從床上一躍而起,他迅速地穿上了衣服,便出了臥室。
稍微洗漱了一下。
抬頭看了看尚且灰蒙蒙奠,唐浪身形輕飄飄地躍上了房頂。
站在房頂之上,他已然將郭光卿的這座瑯琊山莊完全看在了眼里。只見這座莊院佔地面積極大,足有現實世界的一個足球場那麼大,重廊疊宇,鱗次櫛比,共有十幾進院落。
郭光卿是縱橫淮泗的鹽梟,長年的販賣私鹽,使他聚集了大量的財富,方才得以讓他在這瑯琊山下的山谷之中建造了這座富麗軒敞的山莊。
唐浪看著瑯琊山莊,感嘆了一回,身影一晃,便已經躍出了莊外。
他向著瑯琊山而去。
很快,唐浪便來到了瑯琊山之上。
此時,天色微明。
唐浪站在瑯琊山上,正好看到了不遠處的滁州城。
一座城池,就那樣地矗立在晨霧之中。
他心說︰「等到幫朱元璋練好了一支精銳部隊,便首先攻下這座滁州城,當做大本營,然後南下北上,很快就能夠打下一個大大的地盤來。到時候,攻下江南重鎮‘石頭城’吳京,作為首都,便可與群雄對抗,與蒙元帝國爭奪天下了……」
唐浪口中所說的「吳京」,指的自然是當年三國之時吳國的首都石頭城,也就是現實世界的南都市。
接著,他又盤腿坐在瑯琊山的山頂,又默默地練習了一遍一氣禪功法,感覺自己的修為已經越來越精進了。
內心之中充滿了喜悅。
唐浪這才站起了身來。
站在山頂,向四周看去,世界在光明的映照之下,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太陽快要出來了。
唐浪這才滿心歡喜向著瑯琊山下走去。
「唐大哥!原來你也在……」
一個清脆動听的聲音傳來。
唐浪循聲看去,便見到半山中的一塊山石之後,轉出了一個紅衣少女來。卻正是郭光卿的女兒郭襄。
「啊,郭小姐……」
唐浪有些不知道怎麼稱呼郭襄。
郭襄則爽脆地說︰「叫我襄兒吧。我爹爹還有他的那些手下都叫我襄兒的。」
「好,」唐浪說,「那我就叫你襄兒姑娘。」
「阿爹說,唐大哥一個人潛入襄陽達魯花赤府救出了他!」
「是。」
「阿爹說,唐大哥救了蒙古韃靼部的公主蘭蒂斯!」
「呃……是。」
「阿爹說,唐大哥擊敗了巫山幫的幫主翻雲覆雨手金度廬!」
「是的……」
「阿爹說,唐大哥一劍擊敗了使劍名家點蒼三老!」
「呃……的確,有這麼回事。」
「昨天,我還親眼看到唐大哥把那六名番僧打得落花流水。太好看了!」
唐浪被郭襄連珠箭一般的說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郭襄一句一個「唐大哥」,更是把唐得有些尷尬。
「六名番僧的本事還沒有學到家嘛……」唐浪接了一句。
郭襄明眸善睞,定定地看了唐浪一眼,「唐大哥的武功這麼高強,可不可以教導一下襄兒呢?」
「……自然是可以的。」唐浪還能說什麼。
郭襄歡喜地將背上的長劍解了下來,拿在了手里,「既然如此,那唐大哥就和我一起到山頂去吧。——我每天這個時候都到瑯琊山頂練劍的。」
「好。」
本想下山燈浪,只好又與郭襄一起來到了瑯琊山頂。
此時,郭襄的如雲長發已經編成了兩條辮子,盤在頭上,以紅綢繩綁住,梳成了十分好看的蝴蝶髻。
看著純真可愛的郭襄,唐浪也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接著,郭襄當著唐浪的面,舞了一套劍法。
她身姿縴秀,劍走輕靈,紅衣飄飄,起落之間,香風陣陣。
唐浪看了,見只是一套極為普通的劍法,他並沒有感覺到殺氣,只是覺得自己像是在欣賞一套劍舞。
他心知郭襄所練的劍術並不能殺敵,用來鍛煉身體倒還是滿可以的。
不過,郭襄的劍術用來防身,也都是遠遠不夠的。
唐浪私心猜測︰郭光卿愛女情深,並不想教郭襄那些殺人的劍術,而只是教她一些好看的架子,用來強身健體。或許,郭光卿並不希望郭襄踏足江湖,陷入廝殺之中,而只是想著讓她快樂地生活而已。
想到了這里,唐浪也便不好破壞了郭光卿的好意。
他只是略微地教了郭襄一些呼吸吐納的法子,以及修習內功的一些基礎性的導引之法。
這些呼吸吐納以及導引的法子,固然可以讓郭襄的劍術有所精進,但是,更多的卻是讓她惜福惜身,益壽延年。
面對這麼清麗溫柔的美女,唐浪也不想教她那些江湖上的凶徒們廝殺搏斗的劍技。
他心里想著︰「襄兒姑娘,學那些殺人的法子,有害無益。還是這樣好。內心之中沒有任何的戾氣,對外也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待人接物溫婉可親,多好……」
一直到了太陽升上了天空,唐浪方才與郭襄下了瑯琊山,說說笑笑地向瑯琊山莊而來。
山風吹來,心身俱爽。
二人走到了瑯琊山莊的莊門,卻正好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苗條女子站在石獅子旁。
卻正是那蘭蒂斯。
此時的蘭蒂斯,已經換上了一身女兒衣裝,更增美艷嬌媚。
唐浪看著身穿紅衣的蘭蒂斯,只覺得她與郭襄兩人簡直是冠絕塵世,看得他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一直以來,蘭蒂斯都是穿著漢人男子的衣裝,此時突然換上了一身女兒的裝束,的確是讓唐浪眼前一亮。
昨天的時候,蘭蒂斯見唐浪注目身穿紅衣的郭襄,心下微微不樂,于是,她便在第二天也穿上了一身紅衣。
她連夜將《曼荼羅心經》翻譯成漢文,又一大早起床,穿上紅衣,以淡淡的妝容去找唐浪,想給他一個驚喜。
卻沒有想到,唐浪早就已經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便離開了瑯琊山莊,去往瑯琊山頂了。
蘭蒂斯四處找了找,沒有找到唐浪,便來到了瑯琊山莊的莊門口等待。
她在莊門口站了沒一會兒,便看到唐浪竟然與郭襄兩個人聯袂下山,不知怎麼地,心里便覺得有些不痛快。
及至唐浪來到面前,蘭蒂斯又發現他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艷之意,心里又不由地感到一陣莫名的歡喜。
她大大方方地轉了一個身,紅衣飄飄。
「好看嗎?」蘭蒂斯看著唐浪說。
淡金色的頭發隨風而舞,她淡藍色的眼楮里泛著海水般的眼波,充滿了喜悅。出身草原的她,自然不像漢人女子那般害羞。
唐浪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郭襄突然搶著說︰「蘭姐姐穿上我們漢人的衣裝,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蘭蒂斯卻並沒有理會郭襄,只是看著唐浪說︰「我等你好久了。」——但是,她分明只是等了一會兒。
「等我?」
唐浪說︰「啊,我剛才去瑯琊山上練功去了,沒想到正好踫到了襄兒姑娘也到山頂上練習劍術。我便順手教了她幾招。」
「嗯,好。」蘭蒂斯突然提議︰「我看不如讓襄兒姑娘拜你為師。你的武功那麼高,卻正好做襄兒姑娘的師父。」
「啊!?」
唐浪微吃一驚,他不知道蘭蒂斯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忙說︰「不用拜師那麼麻煩吧。我只是隨手教了襄兒姑娘幾招。」
郭襄看了看唐浪,又看了看蘭蒂斯,她察言觀色,心中早就覺察到了什麼,便急忙說︰「我倒是想拜唐大哥為師,以後師徒相稱,卻也穩當。只是不知道唐大哥願意收襄兒為徒嗎?」
「……我看不必了吧。」唐浪說,「師徒相稱?這太難受了吧。我比襄兒也不過大了五歲的樣子。對了,蘭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有什麼大事。」蘭蒂斯見唐浪不肯收郭襄為徒,心中突然不樂,淡淡地說︰「我已經連夜把圖魯巴的《曼荼羅心經》一書全部翻譯成漢文了,想要拿給你看看……」
唐浪正想回答,忽感覺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唐兄弟,在這兒呢?」
正是胡大海的聲音。
「走吧,跟我去吃早飯去。吃完了,我們還要商討建立義軍的事情呢!」
「好。」唐浪忙說,「我這就跟你去。」
他又向著蘭蒂斯和郭襄說︰「蘭姑娘,襄兒姑娘,你們也趕緊去小閣吃飯去吧。」
——在瑯琊山莊,郭光卿的內眷們是不和明教群雄們在一桌上吃飯的。而蘭蒂斯自然便跟郭光卿的內眷們坐一桌吃飯。
胡大海拉著唐浪,便向莊內走去。
「哎……」
蘭蒂斯急得一跺腳,她望著唐浪的身影,目光之中盡是依依不舍之意。
郭襄突然一下子輕快地跳到了蘭蒂斯的身邊,活像一個調皮的小女孩兒,要嚇人一跳,以圖一樂。
「……蘭姐姐,看什麼呢?」
果然,怔怔出神的蘭蒂斯,被突然跳過來的郭襄嚇了一跳。
蘭蒂斯驚魂甫定,方才笑著說︰「襄兒姑娘可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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