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宗主!」
段正輝的出現,自然是引起了場中的一陣騷動。他閉關這段時間,裂天劍宗基本上就是交給向元亮和謝永安處理的,其他人當然是各司其職。反正裂天劍宗之中長老不少,短時間內沒有段正輝這個宗主,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生死台下,早就已經聚集了大量的裂天劍宗弟子。凌道和向元亮之間的生死決戰,他們自然極為感興趣。一位十五歲的少年,竟然就敢和副宗主一決生死,僅僅是這份勇氣,就足以讓他們敬佩。
在裂天劍宗之中,段正輝這個宗主的地位自然是最高的。場中所有人,都是對段正輝行了一禮。生死台上的向元亮雙眼之中,卻是閃過一絲晦氣。
如果段正輝不來,那麼不久之後,向元亮就可以斬殺凌道。可是現在段正輝已經出現,肯定會阻止他們之間的生死之戰。這可是除掉凌道的大好機會,向元亮自然不想錯過。
「宗主,你不知道,這小子太過分了。他竟然闖進我的住處大鬧,踹掉了大門不說,更是重創了我的手下,多次對我出言不遜。好歹我也是副宗主,難道一點威嚴都沒有嗎?
念在他曾經為裂天劍宗立過大功的份上,我跟他說,只要他離開我的住處,先前他的所作所為,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可他不僅不听,反而還想殺了我。如此大逆不道的弟子,難道不該懲罰嗎?」
惡人先告狀,便是如此,還沒等凌道說什麼,向元亮便是憤憤的說了起來。不愧是當副宗主的,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是無懈可擊,好像他真的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凌道,元亮說的情可是真的?」
身為宗主,自然不可听信一面之詞,更何況。段正輝的內心是向著凌道的,不管是超等資質,還是凌道後來的一切表現,都是讓他明白,只要凌道不死,那麼將來必然可以成為超越他的強者。
而且,向元亮曾經和段正輝爭奪過宗主之位,以前的關系並不好。後來,向元亮失敗,段正輝勝出,成為了裂天劍宗宗主。在他們爭斗的時候,向元亮沒少下黑手。
可惜,裂天劍宗的御空境武者極少,向元亮又是御空境後期,只要向元亮不是太過分,段正輝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在向元亮一直很老實,段正輝自然也不會故意去找向元亮的麻煩。
「我是踹了他的大門,還打傷了他的手下。他差點把姜爺爺折磨死,我僅僅是做了這些,還算輕的。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凌道直接說出了要殺死向元亮的話。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自然不用顧忌那麼多。更何況,凌道說得也是實話,姜仁的仇他不可能不報。
「姜仁?」
順著凌道的眼神,段正輝也是看到了渾身染血的姜仁。好在凌道已經給姜仁吃了療傷的丹藥,傷口已經在慢慢地愈合。姜仁畢竟是真氣境武者,肉身恢復能力比起普通人也要強上很多。
「你怎麼傷成這樣?難道是向元亮做的?」
在段正輝年輕的時候,姜仁曾經對他有恩,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姜仁當長老。裂天劍宗之中,唯有姜仁這個長老是真氣境,其他長老最差都是沖霄境前期武者。
姜仁身上的鞭痕,極為明顯,段正輝自然能夠看得出來。當年要不是姜仁,恐怕段正輝已經死了,自然不可能會有現在的輝煌。如今向元亮把姜仁折磨成這樣,段正輝的臉色自然不是太好看。
「他一個小小長老而已,竟然想要盜取我的下品劍器,我教訓他一頓,難道有什麼不對?」
先前向元亮對凌道這樣解釋的時候,底氣十足,可是現在和段正輝這樣說,他的聲音卻是低了下來。他自然知曉這樣的解釋有多麼可笑,但總比沒有解釋的好。
「向元亮,你當本宗主是三歲小兒嗎?你這樣就等于是濫用私刑,誰給你的權利?」
如果向元亮教訓的只是尋常的真氣境武者,那麼段正輝完全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就當沒發現好了。可是這個真氣境武者是姜仁,姜仁不僅是段正輝的救命恩人,更是和凌道的關系極為親近。
怪不得凌道會那麼沖動,段正輝早就已經看出來,凌道是重情重義之人。姜仁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難怪凌道會大怒。段正輝欣賞的就是凌道這種性格,若是薄情寡義之人,即便再天才,培養起來都不一定有用。
被段正輝這樣質問,向元亮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向元亮早就知曉,這樣的理由,根本騙不了段正輝。好在他明白,身為御空境後期武者,只要不犯大罪,段正輝都不會真的將他怎麼樣。
「凌道,你從生死台上下來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本宗主處理。本宗主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答復,可好?」
段正輝這樣說,就是想要保住凌道,他擔心凌道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以沖霄境中期的實力,去和御空境後期武者一決生死,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點。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凌道,應該不會這般沖動。可是現在姜仁傷成那樣,凌道失去平常心也可以理解。段正輝只想讓凌道下來,生死台上分生死,一旦開始決戰,就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宗主,我們已經上了生死台,現在哪有下去的道理?」
即便因此會得罪段正輝,向元亮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凌道成長的太快,如果現在不除掉凌道,等凌道成為真正的強者,就是凌道除掉他的時候了。
「沒錯,既然已經上來,那麼便不能下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就在段正輝還想說話的時候,凌道卻是搶先插嘴了。向元亮想要除掉凌道,解決掉這樣一個大患。凌道自然也想殺死向元亮,好為姜仁報仇。
「你們!」
不管是向元亮也好,還是凌道也罷,都是心意已決,不可能有走下生死台的意思,段正輝想要阻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總不能走上生死台,然後將凌道和向元亮都拽下來吧。
「那隨你們吧!」
段正輝一甩衣袖,卻是不再去管。大不了,等凌道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出手救援就是。即便是破壞了規矩,他也顧不了了,向凌道這樣超等資質的絕世天才,要是出了事情,就活該他們裂天劍宗沒法崛起了。
「宗主不阻止了?」
「大師兄真的要和副宗主一決生死了嗎?」
「真是期待,該是怎樣一場大戰呢?」
生死台下的那些裂天劍宗弟子們和長老們,卻是興奮了起來。他們只是想要看一場精彩的大戰,至于結果如何,他們並不在意。畢竟,九成九的人,都以為凌道必敗無疑,戰斗的結果根本就是毫無懸念。
就算是段正輝,都是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只要凌道一有生命危險,他便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出手。他自然不會想到,凌道已經是御空境武者。
「十五歲的沖霄境武者,的確罕見,要是我像你這般年少成名,恐怕也會目空一切。可惜,今天我便是要用事實告訴你,你還女敕得很!」
向元亮曾經能夠和段正輝爭奪宗主大位,一身實力極強。他更是看出,段正輝有了隨時出手的準備。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殺意,只要一有機會,他便是要殺死凌道,不給凌道任何反抗的機會,也不給段正輝任何救援的機會。
「廢話少說,你出劍就是!同樣是副宗主,你比莊副宗主可要差遠了!」
僅僅是對付御空境後期武者而已,凌道自然不會使用逍遙劍和斷裂的人皇劍,使用天雷劍已經是綽綽有余。凌道的話,卻是再度刺激了向元亮,當初爭奪宗主大位的時候,可沒有莊信的份,現在凌道竟然說他向元亮比莊信差遠了。
「你找死!接我一劍!」
身為裂天劍宗的副宗主,使用的自然也是下品劍器。向元亮好歹也是御空境後期武者,混的自然不差。藏經閣之中的劍法,他全都能學,沒有任何限制。
「你也練過烈陽七式,那我便用烈陽七式敗你!」
向元亮僅僅是說敗,而不是說殺,就是為了讓段正輝放松警惕。他的心里早就是充滿了殺意,只是隱藏的很深而已。一旦有機會,他便是要徹底了結了凌道。
「烈陽七式!」
身為御空境前期武者,向元亮所修煉的劍法自然不少。烈陽七式,他早已練的爐火純青,以他的境界施展出這樣的劍法,自然是強的有些嚇人。
隨著他一劍揮出,滾滾真氣,化為一輪烈日,散發著灼熱的氣浪。他手中的下品劍器,宛若是火焰凝聚而成,若是一劍命中對手,恐怕會將對手燒成灰燼。
「我就不信,你區區一個沖霄境武者,能夠擋住我這一劍!」
向元亮一出手,便是引起了場中一陣驚嘆。那些真氣境弟子和沖霄境長老們,都是自嘆不如。烈陽七式,他們當中有不少人練過,可惜威能比起這一劍,要差得遠。
「完了,沒想到副宗主實力竟然這麼強橫,不愧是御空境武者!」
「這下大師兄慘了,即便他再天才,畢竟境界不足,而且太過年輕,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副宗主!」
「不過,我更看好大師兄,若是給大師兄足夠時間,他必然能夠超越副宗主。可惜,他們是在生死台上,恐怕大師兄命不久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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