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薛家次女的打醬油生活 第十九章

作者 ︰ 南極磷

卻說元春好不容易才敢懷上的這一胎,因著王夫人的話給嚇沒了,著實痛徹心扉,可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元春雖怨王夫人,但這孩子之所以會沒了的緣由卻是萬萬不可為人知的,故落胎便吩咐抱琴將那些原本已發現卻收起來的王妃或其他姬妾的人在自己屋里留下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尋了出來,少了部分,又挑了個別放在屋內。之後便是做出終日惶惶忽忽之態來,每日里想起這落了的胎兒便暗自垂泣。

忠順親王從來只見元春端莊持重,便是當初因著寶玉之事不受寵,哪里見過她這般諸事不理的樣子,好似要歇了素日里爭強好勝的心思一般。每每問及只見元春搖頭不語,或是潸然淚下,又或說是自己的錯,忠順親王見她如此又想到她往日的模樣更是心疼到了十二分,一時之間氣性上來下令徹查,元春亦是阻止不得。

不查還好,一查之下竟發現元春庫房處有不少不干不淨的物件,並在屋里尋出麝香紅花等物,又在花瓶找到中行厭勝之術所用的被針扎滿全身的小人等物。起先查出庫房里的物件時,元春並未有何反應,後又尋出麝香紅花等物之時卻變了臉色,待到見那厭勝小人時已是痛哭失聲。忠順親王見她悲痛,想是答不了話,待她稍好些才詢問此事,元春方才抽抽噎噎道︰「皆是我自以為是,沒想到竟是防不勝防。」說罷,又是哭個不住。

忠順親王見她猶自傷心不好再問,便問抱琴,抱琴跪下答道︰「賈側妃平日里收到那些姬妾送來的物件皆是一概不用,只叫我們登記在冊鎖進庫房,吃穿用度亦是極為小心,幾次發現問題也都避了過去,不想此次……」說著見了元春眼色便停住了,不敢再說。忠順親王怒道︰「既早察覺出有問題,何以前幾次不來告知本王!」抱琴道︰「奴婢曾經亦向側妃提過將這些事告知王爺,側妃卻說‘無憑無據的何必去煩王爺,屆時查不出什麼倒叫王爺覺得我是個愛來事的,反把我給厭棄了,不若少費這些功夫好好把胎養著才是正經,等日後有了憑證一並算總賬’……」听到此處,元春嗚咽道︰「都是我的不是,當初若是把事情鬧大了,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幅田地。」

忠順親王平日里也知元春的脾性,听抱琴說這話,便知此話確是元春所說,抱琴所言非虛。本是有些氣元春,可見她如今淚痕斑斑,兩只眼楮腫的像桃兒一般,原本責怪的話卻也說不出了,只摟著元春道︰「我必給你個公道,只你以後萬不可再如此行事,有什麼事也該叫我第一個知道才是。」元春抽泣著應了是,偷偷地長出了一口氣。

這忠順親王如何給元春一個公道外界自是不得而知,只知那忠順王府中有幾個姬妾爭風吃醋竟欺辱到了琪官頭上,忠順親王愛極了琪官,生生打殺了一個丫鬟出身的姬妾,又有幾個被送往了城外莊子上,忠順王妃看不得他這般荒唐,又自請去佛堂半年眼不見為淨。如今這忠順王府中王妃在佛堂,剩下的幾個姬妾見了其他幾個死的死,送去莊子的送去莊子不敢在惹事,賈側妃雖是原先受寵,但因小產無法伺候王爺也被王爺看淡了,只剩一個蔣側妃得了幾日寵幸,一時之間在府內風頭無兩。

元春落胎之事傳到榮國府,眾人皆扼腕嘆息。因著王夫人當時在場,眾人皆問元春此次落胎是何故,王夫人哪里敢說是被自己嚇掉的,只照著元春的說法,說元春太過大意著了道了,卻不知是誰下的手。因著連下手之人是誰都不知,賈府眾人只得把是放下,賈母又說大丫頭多災多難,過幾日要去廟里拜拜菩薩才是,王夫人應下。

又說寧國府賈敬從賈珍處得知此事,竟跌足長嘆︰「竟有這樣的事?可惜,可惜。」賈珍道︰「著實是可惜,若是個哥兒,生下來後賈側妃也算是站穩了腳跟。」不說還好,這樣一說賈敬竟氣得叫他滾,賈珍也只得退下。惜春在旁叫如畫斟了杯茶與賈敬,說道︰「好好的,爹爹又罵哥哥。」賈敬見惜春叫如畫斟茶之時早緩了臉色,又听惜春如此說,忙道︰「寶貝閨女,萬萬別學你哥哥,滿腦子兒子兒子兒子的,他自己沒本事生女兒,還不讓人賈側妃懷上個女兒了。」惜春與他捏肩道︰「世人哪能都像爹爹一樣疼愛女兒呢,無子便無後,他們自是都喜歡兒子的。」賈敬道︰「若是有了不肖子孫還不如無子,便是無子送終也好過死前還要受氣。」「什麼死不死的,爹爹快別說了。」惜春听他說「死」字,在他肩上下了一記重手,「便是有那天,有我在,爹爹又如何會受氣呢。」賈敬道︰「你總有一日要出嫁的,我如今只等著蓉哥兒媳婦生個女孩兒,便死而無憾了。」

惜春道︰「蓉哥兒媳婦若是生了女孩兒,爹爹必是疼愛非常,說不得要分了疼愛我的心,還是再生兒子罷。」賈敬笑道︰「小丫頭片子,成天就這麼點心思。」惜春亦是咯咯笑個不停,因又想起賈珍被賈敬說了滾出去的話,到底是一母同胞,故對賈敬說道︰「我的心思爹爹都知道,可爹爹也該想想哥哥的心思才是,今日如此,真叫哥哥傷了心呢。」賈敬道︰「虧你還幫著他說話,不記得他與你嫂子家的妹妹差點把咱們寧府名聲盡毀的事了?當初若不是我管著,寧府名聲毀了,你雖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兒,往後還如何能嫁人?」惜春道︰「如今可不都好了?有爹爹管著,哥哥再不敢在府內亂來了,便是有什麼也是在外頭。再說咱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便是照著爹爹的意思,哥哥說的話可也沒錯呢,如何能叫哥哥滾呢。」賈敬道︰「他竟還無錯?我倒要听听你怎麼洗的白他。」

惜春道︰「爹爹從來是最喜歡女孩兒的,哥哥說賈側妃掉了個哥兒可惜,可不是順了爹爹的意?爹爹莫不是想掉了個女孩兒?」賈敬忙道︰「賈側妃這樣的模樣,生個女兒自是極好的,如何能掉了,天也不容此事,必是掉了個哥兒。」惜春看著他道︰「爹爹如此一想,可是委屈了哥哥了?」賈敬笑道︰「在這兒等著我呢,若不說委屈了珍哥兒想是還有一簍子的話等著我老頭子呢,如今只得說委屈他了。」說著叫了身邊一個丫鬟,道︰「把珍兒叫回來。」那丫頭便出去找回了賈珍,賈敬又給了賈珍幾樣東西,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方才散了。

這日,薛家一眾到了濟南,應寶簪所求,一眾車馬特特從大明湖畔繞了半圈。因著起了興致,整個人格外的樂呵,在湖畔時興奮的一頭汗,錦墨見了便隨口叫個小丫鬟開了扇匣子取了把扇子給寶簪扇著。寶簪見這個眼生的小丫鬟出挑的水靈,她又是個最喜歡漂亮姑娘的人,便問道︰「長得倒好,你叫什麼名字。」那小丫鬟最是個麻利人,也不像別的丫頭回主子話時怯怯的模樣,回道︰「叫荷花。」寶簪又問︰「可是咱們家的家生子?」那丫鬟回道︰「我是廚房夏媽媽的女兒。」寶簪一听她姓夏,又叫荷花,笑的眯起眼來,道︰「你現在跟著誰呢?」荷花道︰「在大爺屋里干些打掃的活計,姑娘想是沒什麼印象。」寶簪點頭道︰「如今識得了就好,可願跟著我?」

荷花道︰「姑娘看得起我本是我的福分,只這事不是奴才說了算的,還得要大爺允了才是。」寶簪見她不推諉不矯情也不自作主張的應下,更是喜歡,笑道︰「這有什麼。」說著朝薛蟠所在處喊道︰「薛大傻子過來!」話音一出笑倒了一片人。薛蟠過來給了她個板栗,道︰「喊喊喊,喊什麼喊,什麼大傻子的,叫你薛二貨成麼?你又有什麼事要勞駕到我?」寶簪也不捂額頭,也不叫痛,笑吟吟地指著荷花道︰「喏,這個丫頭我喜歡,給了我行麼?」

薛蟠看了看,道︰「荷花極麻利的,我不大舍得。」寶簪知他要為難自己,道︰「那我拿人跟你換?」薛蟠連連搖手︰「哪有當哥哥的要妹妹屋里人的道理,我可不敢要。」寶簪道︰「我不管,這個丫頭我就要了,不過平白跟你說一聲罷了,你就是不給,她以後也是我的丫頭了。」薛蟠知她素來如此,笑道︰「我說不給也無用,少不得應承了你免得得罪了二姑娘。」又同荷花說道︰「二姑娘半點都不好伺候,受了委屈只管來跟我說。」荷花笑道︰「大爺取笑。」薛蟠說完又回了原本所在處。

寶簪得了荷花,橫打量豎打量,更覺荷花生的機靈,問道︰「可識得字?」荷花道︰「當下人的,哪里來識字的福分。」寶簪道︰「那以後便跟著我讀書罷,有不懂的就問你錦墨姐姐,她跟了我幾年很是認得幾個字的。」荷花向錦墨看去,錦墨沖她一笑,荷花亦是一笑,應道︰「謝二姑娘。」

寶簪點了點頭,又說道︰「你既跟了我,便該用我給你的名字,荷花太俗了,以後便叫雨荷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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