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的課程內容是手里劍之術。」
站在校舍後的修練場上,伊魯卡領著一群學生,手上拿著預備記錄成績的手提板,明朗的聲線一如既往地帶動起學生們的情緒。
「就像平常那樣,先由誰來給大家做個示範吧,那麼……」
「我來!我來!我來……」
「交給我吧,一口氣解決。我!我!我……」
話音剛落,兩個小家伙的手就舉了起來,爭前恐後地叫著要當第一個示範者。
無視先後叫嚷著的漩渦鳴人和犬冢牙,伊魯卡看了看手提板上的名字,又在學生中掃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綁著護額,戴著墨鏡,下半張臉還藏在高高的衣領後的男孩身上。
「志乃,你試試看吧。」
「伊魯卡老師,你的選擇是錯誤的。」
志乃雙手插兜站在學生中,沒有上前一步,語調平穩地回絕了伊魯卡。
「要問為什麼的話,我們油女一族進行戰斗或干別的事時,都是依賴體內的寄壞蟲,手里劍之術是最……」
油女一族乃木葉忍者村秘之家族之一,生活在世上就要簽下拿自己的身體作為寄壞蟲巢穴的契約,再操控蟲子戰斗的家族。
那些黑色的寄壞蟲像要使志乃的話更具有說服力,慢慢從領下爬上了志乃的臉頰,周圍的同學見狀立馬退開了三步,伊魯卡更是忍住額角的青筋打斷他的話。
「啊,行了!佐助,還是由你來示範吧。」
最後伊魯卡一指,慣例請上了班內成績最優異的宇智波佐助。他偶爾也想破一次例,但是天不遂人願,班里的學生們都不是省油的燈,與其這樣爭爭吵吵下去,還不如……
他這麼考慮,其實是有原因的。
前幾日,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間被血洗,在那個孩子身上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從擁有一切到一無所有,從天堂墮入地獄,心里絕不好受,然而他看到的卻是那個孩子依然挺直的背影,毫無迷茫地往前走,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力量讓年紀尚小的孩子如此堅強。
作為一名教師,他想他所能做的就是在佐助的背後默默扶持,成為佐助的力量,至少在學校里,他要保護佐助,因為佐助是他負責的學生。
「啊啊∼佐助君!」
「加油佐助君!」
「佐助真帥啊……」
在女孩子的一片喧鬧聲中,佐助走到距離木樁五米開外的地方。
「切,冷冰冰的佐助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受歡迎。」
就在這段佐助走過去的時間中,鳴人不爽地咕噥了聲。
雙手各握三枚手里劍,屏息看準目標,伴隨「砰砰砰」六聲響起之後,六枚手里劍準確無誤地射中遠處的靶子。
伊魯卡欣慰地看著木樁上豎直排列的手里劍,贊許之聲亦隨之出口。
「哦,干得漂亮,佐助!」
「不愧是佐助啊!」
「太帥了,佐助∼」
女孩子們喝彩的聲音也緊鑼密鼓地跟上,佐助絲毫不為這陣喧鬧聲所動。
他現在在想一個人。
那個滿身風華的少年。
他在想那個人此刻正在做什麼。是不是又抱著書在沙發上睡著了,是不是在廚房里做著他最喜歡的番茄味酸女乃,又或者懶洋洋地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曬著太陽……
不管那個人現在在做什麼,他都可以確定當自己回家的時候,那個人一定端著熱噴噴的飯菜等著自己。
不用擔心天夜會去哪,不用擔心有誰可以威脅到天夜的生命,他一定要變得更強更強,擁有保護這個給了他溫暖與誓言的人和殺死那個男人的力量。
絕對不會把天夜交給任何人。
垂在一側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佐助冷漠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定。
「哼,」鳴人臉一別,眼一閉,雙手環胸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佐助嚷道︰「少在那耍帥了,那種程度我也能行!」
「那鳴人來試試吧。」
伊魯卡又一次準許了鳴人的「自告奮勇」,然而這個結果卻是……
一枚手里劍擦著伊魯卡的耳邊飛過,「砰」的一聲插`進身後的大樹。其余的手里劍分別散落在木樁周圍五處不同的位置。
伊魯卡面色鐵青,要不是他剛才往旁邊挪了一步,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鳴人手上。
命懸一線。
伊魯卡驚懼的心還未平復,學生們的笑聲哄然而起。他們毫不掩飾地嘲笑鳴人的笨拙,明明就射不中還死命地要顯擺。
「這家伙是怎麼了?一發都沒有命中嘛。」
這個聲音出自之前跟鳴人一起舉手要求示範的犬冢牙,他抱著月復部,似乎肚子都笑疼了。
「哈哈哈,開玩笑,開個玩笑啦。」
一陣風蕭瑟而過……
連風都不相信鳴人的借口。
鳴人見狀立即跑到差點被他一命嗚呼的伊魯卡身前請求,「老師,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次我一定會認真去做的!」
「行了,已經……」
「咻——」
話還來不及說完,一記尖銳物體與空氣激烈摩擦的鳴叫倏地闖入耳膜,伊魯卡只听「砰」的一聲,一枚手里劍直直地插`進身後的大樹。
伊魯卡臉色大變。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遭到生命威脅。
「伊、伊魯卡老師……」
鳴人把手握成拳放在嘴邊,一手指著伊魯卡的後面,後腦勺掛滿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伊魯卡戰戰兢兢地回過頭,樹上插著兩枚手里劍。左上方是鳴人的,入木不深,而右邊下面一點的,應該就是剛才破空聲的主使者了。
怎……怎麼可能!幾乎快看不見手里劍……居然會有這種事。
伊魯卡剎那間睜大了眼楮,斷定來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是誰!」
伸手把鳴人護在身後,伊魯卡警惕地向四周張望。
從入木程度來看,那枚手里劍應該被加上了性質變化……是風,那麼之前那聲異常銳利的破空聲也就說得通了。而且這絕不是用學生惡作劇就能哈哈笑過去的,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把苦無橫在胸前,伊魯卡下意識地握緊手柄處。
隨著伊魯卡的動作,學生們似乎也感覺到了空氣中一觸即發的緊張感,紛紛提高警惕張望四周。
沒有。
一個人都沒有。
伊魯卡皺緊了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他要放下心的時候……
「什麼啊,你們在玩迎戰演習嗎?」
斜上方,驀地傳來一個懶散清潤的少年音。
循聲望去,三米高的外牆上站著一名單手扶腰的少年。
忽而間,時間就這樣停滯在某個點,讓彼此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只有目光沉默的在空氣中交匯。
午後的光線毫無目的地傾瀉下來,微微的在少年精雅細致的臉龐上勾勒出陽光溫柔的金色線條。
挺拔縴細的身影翩躚而立,他站在高處看著下方的人。或許可以說,他只是將目光落了下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是的,居高臨下,高傲而漠然,那是少年一貫給人的氣勢。那雙幽藍的瞳眸如靜謐燃燒的地獄之火,在眼底氤氳起一片光亮,卻如凍結的湖面一般冰冷幽深。
幾絲冰藍的長發被風吹起,在陽光下散發出澄澈純淨的光澤。雪紡制的衣料繾綣著白雲與天際糾纏的色彩輕輕拂動,鎖骨下三寸的白皙肌膚隨著敞開的立領若隱若現,皮質的白色腕帶搭在少年兩手手腕與近手肘的地方固定衣袖。
那絲絲入骨的震懾人心的美麗,靜謐地飄散在虛空中,如一件永恆的藝術品,深切地映刻進觀賞者的眼中。
即便是在近乎同齡的孩子中,這份美也漂亮得幾乎過分。
乍看之下,竟有些難分性別。然而那份縈繞其身的傲氣卻是怎樣都令人無法忽視。
淡漠的目光一一巡視下面的小家伙們。
鼻子靈敏的犬冢一族,寫輪眼宇智波一族,白眼日向一族,寄壞蟲油女一族,豬鹿蝶組合的奈良、秋道、山中三族,還有已沒落的漩渦一族。哇哦∼這一屆還真是不得了,全是木葉數一數二的秘術家族。
收回目光,天夜微微斂眸,復又投進一雙如子夜般漆黑深邃的雙眸中。那人黑發黑眼,肌膚白皙,如同一張靜雅的素描般黑白分明。
佐助的眼中在映上那一片澄澈的一刻,一股難言的震撼油然而生。
「……天……天夜?」怎麼可能?他怎麼會來學校?
若是上面那人此刻知道他的想法,定會回上一句︰「那不然呢?難不成本少爺還是幻覺嗎?」
天夜看著他輕輕翕動唇瓣,難以置信地喚著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任由充足的陽光柔和自己的面龐。就是那個聲音,就是那個人,能讓一貫冷漠的雙眸,在看向他的時候夾雜上淺淺的溫柔。
「可……可愛,超可愛!」比小櫻還可愛……
鳴人的一聲大叫,喚回了他們的神志。
「是誰?這個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2012121520:05:00更新
Thechapter:
「真可惜,鳴人君,本少爺跟你天生八字不合。」
可憐的天夜同學剛說完,三代的河東獅吼便怒吼而至。
「八——男人要合什麼八字!!」
下章︰沒錯,本少爺就是來賄賂的,新生參上!佐助君,挑食是會被怪蜀黍狠狠蹂躪的哦!
2012121619:57:00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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