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喂,別踫本少爺! 65

作者 ︰ 熾刖由

「七日月之夜,子時,樹林。」

那日悄悄塞于袖中的紙條傳達出這樣一條訊息。

傳來風的聲音。

涼潤的晚風緩緩卷過樹梢,引起無數葉子的輕顫,簌簌的細碎聲響劃過林間,清爽的氣息迎面而來,夾雜著大海的咸濕氣味和青草的怡人芬香。

白環視四周。

再次確認這片樹林的狀況。

周圍十分安靜,除去自然界的聲音,再沒有人的氣息。

一絲笑容浮上白清秀的臉龐。

盡管紙上沒有明確寫明地點,只要他持有標記,天夜就會立刻趕往他的身邊,和以往的數次一樣,約好每年年末的立待月卯時見面,天夜少爺從未失約。

在等待的時間里,白拿出一支苦無,這支苦無雖形似三叉戟,卻稜角鋒銳,呈現出很強的立體感和金屬質感,如此凌厲的鋒芒就跟那個人一樣。

每次看到這枚苦無,他就會想起天夜少爺,和那如同刻印般鮮明地印刻在記憶中的他們的初次相遇。

他出生在水之國一個常年下雪的小村莊里。

他曾經有一對很疼*他的父母,那時候雖然只靠幾畝田地的收成,過著貧困的生活,但他們卻非常滿足。一家人一直過著安寧的生活,直到某一天……

在屋子外面獨自玩樂的白開心的將融化的積雪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他看著透明的冰水隨著自己的意志變來變去覺得很神奇。

忽然身後傳來東西落在雪地上的聲音。

白高興地轉過身,捧著還在變化形狀的水球向母親炫耀,「吶,媽媽你看,你看嘛,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這是一種特殊的能力,父母傳給孩子,或者是祖父母傳給孫子,也就是某一族遺傳的特殊能力或忍術。因為他們擁有特異的能力,所以常被利用于各種紛爭。水之國把它和災禍、戰爭聯系在一起。

在歷經了漫長內戰的水之國,非常排斥白這種擁有特異能力,也就是血繼限界的人。他們必須靠隱藏身份才得以苟活,如果讓別人發現這個秘密的話,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的母親就擁有這種能力,而現在,他也從母親那里繼承了。

「為什麼連你……」母親非常生氣,她一把拎起白的手,另一只手抓住白瘦小的肩膀不停搖晃他,「為什麼連這個孩子也……為什麼!」

「啪」的一聲脆響,白的臉頰上狠狠地挨了一掌。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孩子……」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母親就這樣一直愧疚地抱著自己的兒子不停道歉。

而這一幕,正巧被打獵回來的父親看見,他發現自己的妻兒都擁有那種令人畏懼的不詳的能力。

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白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父親殺了母親,而且還想殺了他。

父親的手上拿著沾了母親血液的棍子不斷向他逼近,他嚇得瑟瑟發抖……

驚恐中的白使用了血繼限界,當他回過神時,父親已經死了,他們曾經一起生活,一起歡笑過的家也變成了一件華麗的冰錐藝術,就像在諷刺他至今為止得到的幸福一樣。

天空下著細小的雪粒,白恍惚地走在雪地里,一腳又一腳,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上留下既小又歪的腳印。

最後倒在雪地里的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人需要他。

一夜之間變成孤兒的白,在水之國的大街小巷乞討。

每天只能在垃圾堆里找別人不要的食物,有時候甚至要跟狗搶,過著有一頓沒一頓,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的生活。

就這樣日復一日。

在這個被白雪覆蓋的國家,有個男孩的目光在東張西望,似乎在搜尋什麼人。

天夜已經是第三年來水之國找人了。事不過三,他保證今年再找不到白,他就立馬放棄二柱子的開眼計劃,直接讓鼬強上。

……等等,他好像踢到了什麼?

天夜低頭一看,是一個留著黑色半長發,穿著異常單薄的衣物倒在雪地里的小乞兒。

「喂,還活著嗎?」天夜蹲□,輕晃了下他的肩膀,把人轉過來。

小乞丐依然緊閉雙眼,令天夜奇怪的是,這個小乞兒的皮膚很白淨,除了衣服破舊單薄,一點都看不出他是個在街頭流浪乞討的小孩。

天夜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面前的小鬼,看著兩人差不多的身高,好像明白了什麼。

——難道天掉餡餅?喂,別開玩笑,他才不相信偶然分神踢到的那個就是白。

要問天夜為什麼不記得白的長相……那是因為他看漫畫的時候通常都是一眼掃,出場多的他就印象深一點,出場少的……自然就印象不深刻了,再加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實多少也忘得差不多了。

更糟糕的是,天夜覺得,不管是水之國、雷之國,還是什麼國都好,他覺得每個小乞兒都長得差不多——這真的是一個要了命的認知,尤其是在他迫切地想找他們其中一個人的時候。

天夜探了探小乞兒的鼻息,又模了下他皮膚的溫度,並不是溫熱的,呼吸也相當微弱。

……總之先帶人回旅店,等人醒了再問名字,才看看走不走人吧。

既然決定了,天夜二話不說就搭上小乞兒的手,瞬間就消失在這片了無人煙的林子里。

回到昨日居住的旅店,天夜替他換下了被融化的雪浸濕的衣服,把人塞進被窩里,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但是情況很不對勁。

不到一個時辰,小鬼的額頭上就開始沁出細小的汗珠。

天夜原本以為他只是熱,正打算掀被子,卻看到對方瘦小的身子在棉被下不停地發抖。天夜馬上模向他的額頭,是冷汗,不僅如此,額頭也燙得嚇人,全身發燙。

「喂,醒醒。」天夜著急地拍打他的臉頰。

小鬼的睡容很不安,雙唇泛白,像深陷噩夢中一般緊閉著雙眼。

「喂,快醒醒。」天夜不停地輕拍他的臉,催促他,終于小鬼像是感覺到了臉頰上傳來人的感觸和輕微的痛感,皺緊了雙眉。

「快點醒過來,你想死嗎!」見他的意識回來了,天夜便更嚴厲地催促,企圖一下子將他喚醒。

「快點醒過來,你想死嗎!」

是誰?

是誰在叫我?

……我不想死。

不想死,可是……沒有人需要我。

爸爸殺了媽媽,還想殺了我……我是個不被需要的存在。

沒有人需要我……可是,在心里某個角落,仍然有個很微小的願望——我希望有人需要我,真正的需要我,哪怕只是作為工具也好,所以我努力活著,一直等待著……

我不要死。

我還要繼續等待著。

我不想死。

眼簾升起,慢慢露出棕色的眼眸。視線內一片模糊,但是可以感覺到很亮,是電燈的光亮。

白眨了眨眼,試圖聚焦視線,視野里有個朦朧的影子,好像是人的臉,還是很模糊,看不清,而且腦袋……很沉。

「你醒了嗎?先喝水。」

他听見一個聲音,像冰泉一樣清澈好听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在……問誰?

白有些不敢相信地眨眼,向那聲音的來源看去,視野里的一切慢慢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面容精致的男孩,肌膚像雪一樣白,眼楮的顏色很藍很藍,藍得有些深,但卻非常干淨,仿佛冬日拂曉的天空的顏色,內斂著光芒,靜靜發光。此時男孩正用這樣一雙眼楮以一種白想都不敢想的擔憂目光看著他。

白怔怔地望著那名男孩。

「坐得起來嗎?」

白張了張口,發現喉嚨很干,身體也提不上力,然後他感覺到有只手伸到了自己背後,慢慢把他扶了起來,緊接著一個水杯遞到了他的嘴邊。

「你還在發燒,多喝點水。」

這個人……在關心我嗎?

「別發呆,先把水喝下去。」

白扶著水杯,遵從天夜的指示乖乖的把水喝了下去,他借著喝水的間隙草草瞄了眼周圍的環境,是榻榻米的房間,屋子里的擺設很干淨,透露出一種無聲的優雅。

「我……」白抿了抿唇,「是您把我撿回來的嗎?」

「你叫什麼名字?」在沒確認對方的名字之前,天夜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因為這直接決定他是走還是留下。

「……白,水無月白。」

「……」這一瞬間,天夜覺得自己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上天真的扔了個餡餅給他,他也正好咬住了,但、是——這個餡餅是不是丟得晚了點?!還不是晚得那麼一點啊喂!

他找了三年,整整三年!

天夜深吸口氣,壓住胸膛。他不能生氣,生氣會長皺紋,生氣會早死,生氣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所以絕不能生氣。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把擱在一邊的小瓷碟遞給白,「把退燒藥也吃了吧。」

「誒?」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你想活下去吧?就把藥吃了。」

沒錯,為了實現心底那個幾乎渺茫的願望,為了等待那個願意向他伸出手的人,他必須活下去。

而現在……白低垂的眼眸里有一絲希望在跳動。那個人好像已經出現了。

「嗯。」白順從地拿起藥,但當他把目光落在藥上時,他愣住了。這個……退燒藥都是這麼大一顆的嗎?白看著手上大約有自己兩個指節寬的藥,「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

「你干什麼?」天夜及時拉住白的手,再晚一步白就該把那個魚雷形的退熱栓塞嘴里了。

「吃藥……不對嗎?」白眨著眼楮很不解。

「這是栓劑。」天夜松開手很嚴肅地說道。

「栓劑……?」白重復著這個從沒听到過的詞匯。

「……就是讓你下面吃的退熱栓。」

下面吃的退熱栓?

起初白還沒反應過來,他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看,良久之後那張本就在發熱的臉頓時紅到沒邊。

「咳。」天夜空咳了聲,似乎是想把氣氛拉向正常,「你現在身子很差,栓劑可以避免肝髒的首過效應,直接從靜脈進入體循環發揮全身作用,如果想早點退燒,我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況且他身上也只有這個。

誰叫這個餡餅掉得這麼突然,又燒得這麼突然,他不可能丟下白跑去找那什麼不知道開在哪的藥鋪吧。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也就不要講究那麼多了。

「一會兒我再替你去買調理身子的藥,現在你先把退熱栓塞進去睡一覺。」

「啊……好……那個……」腦袋昏昏沉沉的快要無法反應,白握著栓劑想要從褥子上起來,「我去廁所……請問廁……」但是話還沒說完,白就跌了回去,手腳使不上力,軟綿綿的,呼吸好重,好難受,怎麼辦,退熱栓還沒……

「別勉強起來了,我來吧。」天夜按住掙扎著想起身的白的肩膀,順勢讓白翻了個身。

「……什麼意思?」白沒听明白。這個人說「我來吧」是什麼意思?……是要幫他放栓劑嗎?

不行,不可以,我怎麼可以讓自己的救命恩人幫自己做那種事。

就在白想這些時候,身下突然一涼,浴衣的下擺被撩了起來,一只手扣在他的底褲上正準備往下拉。

「呀、不……」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力氣,白一下子坐起身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敢去看天夜,「對不起……哈啊……我我不想這樣。」

「可是不把栓劑放進去是退不了燒的,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藥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很危險。」即便如此勸說,對方的抗拒神色依然清楚地表現在臉上,看著白躲避的視線,天夜好像明白了什麼,「衣服是我帶你回來的時候換的,如果是害羞不好意思的話,我覺得沒什麼必要,我們都是男孩子。」

面對天夜那番「我已經趁你昏睡時把你全看光了」的發言,白的臉色更紅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能讓您做那樣的事……我自己可以……弄,所以請您不要看那里……可、可以轉過身去嗎?」

「……我知道了。」

見白如此堅持,天夜也不好再說什麼反對的話,他背過身不再去看白。

白確認天夜不會回頭之後,掀開被子趴了下來。

他吃力的將手折到背後,一手扳開,一手往里塞栓劑。

總之要快點……

「唔!」

栓劑的頭部才剛刺入穴口,冷汗便從額角滑落,白感覺到一股干澀的疼痛感阻止自己的前進。

這樣不行,必須要放進去才行。

白咬緊牙,猛然使力把栓劑推了進去,他剛準備放松喘口氣說他好了,他就感覺到括約肌好像在把栓劑往外推送。

白用手一模,果然栓劑已經出來了一部分。

他覺得這種行為很羞恥,他從來沒往那里塞過什麼東西,感覺很奇怪,很難受,會不由自主的把它排出來。

但是再塞進去一點的話,手指就會……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不該去打擾他,但天夜還是忍不住擔心地回頭瞄了一眼。白的額頭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然後結成了水滴滴在了被褥上,他的手顫抖著停在栓劑尾端,似乎是在做什麼心理斗爭。

完全不行,再這樣下去退熱栓還沒放進去,他就得先倒下來。必須幫一把才行。

突然覆上一只手,白驚訝地瞠大了眼楮,還沒等他「不要」喊出聲,那只手便一下子將栓劑推進了最深處。

「——唔!」白的身子止不住地發抖,眼角有淚水滑落下來。

「……好了,進去了。之後給我乖乖睡覺。」天夜拉過被子給他蓋上,一邊不忘叮囑。

白把自己捂進被子里卷成了一團,整個人一片陰霾,臉更是紅得不像話。

……我……我居然真的讓他幫我做了這種事,怎麼辦……那里好髒……我居然讓他……如果我早一點下定決心就好了……嗚……

「對……對不起……讓您做這種事……」

「不過是栓劑而已,別在意了。」看著把自己裹成一團不斷顫抖的白,天夜起身走到壁櫥前又抱出了一條被子,蓋在白的棉被外面。

白小心翼翼的從棉被下探出腦袋,棕色的眼眸搜尋到天夜的身影,他咬緊了下唇,微微顫抖的指尖抓住天夜的手,猶豫了很久才開口把話說出來,「……您需要我嗎?」

「你想被需要嗎?」

白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需要你。」

「需要……」白喃喃地念著,當這兩個字搭上舌頭的一瞬間,欣喜立即順著咽喉彌漫到身體的每個角落,泛紅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

天夜看著這樣的白沉默了。

《火影》中大多數的悲劇人物或多或少都有著相似的經歷,白亦同。

不被人需要,不被人認同,越是如此,他們就越是渴求人的溫暖。倘若某天有人願意打從心底認同他們,那麼那個人就會成為他們最重要的人。

這樣的人既可悲又可憐。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需要他們的人對他們是否也有著同樣的真心,是否別有企圖。

只是一味的相信,哪怕為對方獻出生命。

就跟前世的自己一樣,傻得天真,傻得無可救藥,最後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下。

天夜收緊了手。

他既然已經領了一個君麻呂,就不介意領第二個白,正好可以湊成一對。他絕不會把白交到把他當工具一樣利用的再不斬手上,最後還為他去死。他要反過來利用這點。

他已經想好了計劃。

七日之後就讓白到再不斬身邊當臥底,這次他要把再不斬當作工具,讓他將畢生所學一滴不剩地全部教給白,然後在波之國任務時反將再不斬一軍,讓白名正言順地進入木葉暗部。

至少在他成年之前,他不會丟下那兩個人——作為家人。當然他們如果真的要走,他也不會攔就是了。

「對了,你身上的一些小傷口我也替你上了藥,發炎很嚴重,下次不要去河里洗澡了。」

天夜的視野里,緊抓著他不放的瘦小手臂上有明顯的包扎痕跡,白順著天夜的視線看去,立即拉上了袖子阻擋天夜的視線。

「對不起……」白馬上就道了歉,他迎上天夜的目光,又馬上撇開,「因為身上的味道實在很難聞,所以我……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不準有下次,這幾天你就安心地好好調養。」天夜回握住白的手,「睡吧,在你睡著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手上傳來了令人安心的力道。

好溫暖。

明明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卻覺得非常可靠……

「嗯。」白點了點頭,在睡意襲來之前,他一直緊盯著天夜,好怕一閉上眼他就會消失一樣……

白坐在床上,獨自看著窗外。

也許是因為三樓的關系,外面看上去白茫茫一片,幾乎听不到什麼人聲。

他有些擔心。

已經過了三四個時辰了,那個人還沒有回來。

……糟糕,我好想連那個人的名字都沒問。

啊,我真笨。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他會不會丟下這麼笨的自己離開了呢?

白心里忐忑不安,一面又搖頭否認。

不會的。

他說他需要我,喂我喝水,讓我吃藥,甚至救了倒在路邊誰都不肯伸手相助的我,這樣溫柔的人是不會丟下他不管的。可是……我又能為他做什麼呢?

他說他需要我,我又能為他做什麼呢?

白找不到一點頭緒。

就在他苦惱不已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驚惶地回過頭,一個溫熱的水杯貼上了他的臉,然後緊接而來的是一個無奈又熟悉的聲音。

「我不是叫你睡覺的麼……」

白伸手接過水杯,他又驚又喜,視線的那頭儼然是輕皺著眉頭一臉無奈的天夜。

「歡迎回來。」白露出了笑容,笑彎了雙眼,他好高興,這個人真的沒有丟下他離開。

「怎麼沒有睡覺?」

「那個……我睡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

白的臉上掛著靦腆的笑,當天夜經過他身邊時,他忽然注意到了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東西——天夜綁在腿上的黑色忍具包,「……少爺您,是忍者嗎?」

「少爺?」他今天什麼時候說過「本少爺」?……沒有吧。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那張臉,他完全說不出那三個字。

「啊……我不知道怎麼稱呼您,所以……」

「玖天夜。」天夜坐了下來,在自己的面前斟上了一杯茶,「白,你想听真話嗎?」

天夜嚴肅正經的表情也讓白意識到了接下來的話題的嚴重性。

白認真地點頭,「我想听真話。」

「我是火之國的忍者,也是木葉暗部分隊長央。我在找你,為了找像你一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我用了三年,終于找到了最後一個繼承了水無月一族血繼限界的你,白,我需要你。你能舍棄這個國家,為我付出一切嗎?听清楚了,不是水之國,也不是為了火之國,單單只是為了我,為了成為我僅有的家人。」

「家人……嗎?」呢喃著,白覺得喉嚨里涌上了一股酸澀,「我想!我想成為您的家人,我會一直和少爺在一起……請讓我做您的家人,請讓我做……」

白的聲音哽咽著。

說不出的感動從心底涌上來。

我早已舍棄了一切,心中僅存有一個小小的希望。

——希望有人需要我。

少爺救了誰也不願意要的我,他向我伸出了手。

那麼真誠的跟我說需要我……

我好高興。

真的好高興……

「別哭了。」天夜抬手替白擦去臉頰上的淚水,溫熱的液體流入掌心,他覺得心髒的某處有些刺痛。如果曾經也有人像現在的他一樣對他伸出援手,也許最後他也不會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上。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同了。

他有能力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殺人還是救人,*或者被*,他都有選擇的權利。——他不再被動地等待,他要奪回他應有的一切。

「嗯!」白用力點頭,用衣袖擦去了禁不住滑落眼眶的淚水。

有幾粒雪落下了窗外的世界。

然後更多的雪落了下來。

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彌漫了天空。

「看,少爺,外面下了好大的雪,真漂亮。」

天夜輕輕勾起唇角,給了白一個淺淺的微笑,沉靜而溫暖,白怔住了。

他記得。

那時候,跟少爺看的第一場雪,是我至今為止看到的最美麗的一場雪。

真的很漂亮。

很幸福……

七日之後,少爺交給我一件任務。他要我穿著我們相遇時的衣服,到南邊的橋上去等一個嘴上綁著繃帶的男人,取得他的信任並習得所有忍術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然後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想辦法帶著那個男人去波之國,受雇于卡多,緊接著在那座正在建造中的橋上幫一個跟我同樣有著血繼限界的小鬼開眼。

然後少爺交給了我一把特殊的苦無,他說這把苦無上的術式是為了讓他用時空間忍術進行移動的標記,一定要我帶在身上,並且約好每年匯報一次情況,就在年末的立待月卯時。

白看著手中形態獨特的苦無,不禁彎起嘴角。

這支苦無是自他認識天夜起就從不離身之物,也是聯系他和天夜之間的重要之物。

對他而言,這上面的術式不僅是飛雷神的標記,更是那一夜改變了他命運的不可思議的標記。

年幼時,初次听聞那項任務並高興自己終于能為少爺派上用場的我,滿腦袋想的都是「只要完成了這件事,我就可以回到天夜少爺身邊。」然而現在,我卻會思考那個小鬼是少爺的什麼人。

少爺布了近十年的局,只是為了幫一個小鬼開眼。

如果不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以少爺的脾性,是不會花耐心等這麼久的。

更讓人詫異的是,那個叫宇智波佐助的小鬼,並不知道少爺的真實身份。

這很讓人生疑。

但是卻覺得似乎能夠理解。

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總是讓人感到畏懼,更何況是以那個年紀就坐穩了暗部部長之位的少爺。

也許是少爺很重要的人吧,第一個朋友之類的……是不想現在的關系有所改變,才隱瞞的吧?

如果我是那個小鬼,絕不會介意少爺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背景,又會變成什麼樣,因為少爺就是少爺,不管怎樣改變少爺仍舊是我最重要的人,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如果沒在那時候遇到少爺,恐怕他早已經死了,被厚厚的積雪掩埋,無人知曉。

所以我真的很慶幸遇到了天夜少爺。

然而白並不知道,這只是天夜幫佐助開眼所走的第一步棋。

子時剛過,一道人影便出現在白的面前。準時得一如既往。

「好久不見,白。」

束高長發的少年站在那里笑得如水般沉靜,卻絲毫不損他本身的氣質,那清凜倨傲的身影白很確定他就是天夜。

「天夜少爺。」

白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欣喜。

「不是叫你別那樣叫我嗎?」天夜用手指勾起了白手上的苦無,微微挑高一邊的眉梢,「怎麼樣?要本少爺換把新的給你?」

「不,我覺得這把很好。」

白剛要伸手去搶,天夜干脆反手把它藏到了身後。

「先改稱呼。」

「……別鬧了少爺。」

「改、稱、呼。」

「……天夜。」實在拗不過天夜,白只好改口,但相反的,白的臉上多了一層不易察覺的紅暈。他真的很不習慣叫天夜的名字,他覺得拿掉稱謂不僅不禮貌也很令人害臊,所以很不習慣。

而且依少爺的脾氣,要是他堅持不改口,少爺能執拗的跟他周旋一個小時都不肯罷休。真是的……

「真寒酸的衣服。」把苦無還給白,天夜不禁對著白的穿著低喃道︰「一年比不上一年,再不斬真的已經窮到這地步了嗎?」

「天夜少爺……」對天夜的發言白不由得無奈失笑,「再不斬先生叛逃霧隱,我們一直被那些家伙追殺,不能做太拋頭露面的任務,錢也就賺得不多,我對衣服沒要求的……」

天夜用一種「真的嗎」的目光打量白,「算了,看在再不斬肯多給你幾塊布料自己穿睡褲的份上,其實還算有點良心。」

「少爺……」

「還需要幾天?」一改開玩笑的口吻,天夜凝了凝眸光,又恢復了淡漠的臉孔。

「三天。」白將苦無塞回忍具包,沉靜表情回答道︰「再不斬先生還有三天就能痊愈,卡多已經在催促我們行動了。」

「很好,三天後按計劃行動。卡卡西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時候該怎麼做……你明白吧?」

「我明白。」忍者的根本就是欺騙和攻其不備,所以他會騙過去。

「卡卡西那邊本少爺也會關照的,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

「另外小心鳴人。生命出現危機和情緒激昂時,是鳴人使用九尾力量的鑰匙。我不希望你受傷,一旦佐助開眼就收手,立即退到安全距離。」

「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個任務出任何差錯。」

「我相信你。」

天夜輕握住白的肩,與白發燒的那日不同的是,這個力道不再是讓人心安的安慰,而是傳達信任。

不論那個叫宇智波佐助的小鬼是少爺的什麼人,我都會替少爺完成願望。

白更堅定了心底的決心。

還有三天,只剩三天。

只要再等三天,他就能見到佐助眼中那血紅的月輪。

天夜的唇角不禁浮現笑容,名為激動的情緒在胸口騷動。

干脆就趁今晚……干件暢快人心的大事。

「白,你知道卡多金庫的位置嗎?」

「誒?」白愣了愣,他起先並不知道天夜打算干什麼,但當他看到天夜臉上明目張膽的「本少爺要干壞事」的表情,他瞬間悟了。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點了點頭,「我知道大致位置,我可以帶您去。」

「那就事不宜遲。」

當晚,卡多的住處發生了件極其詭異的事。

房門沒壞,窗戶沒破,守衛也沒發現,金庫外的警報也沒有響起,金庫里的東西卻離奇失蹤——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

此時失主卡多還沉浸在擁抱著無數黃金的美夢中,喜不自勝。

皎潔的月光之下,干壞事主僕二人組拿著封印了金庫內容物的卷軸相視一笑,他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某種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簡而言之,就是——幸•災•樂•禍。

作者有話要說︰2013092515:55:00更新

「蛋疼。」

如果此時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本少爺的心情,絕對是這兩個字嚴肅正經臉。

你們的作者君都快躺平任爆字數君蹂躪了嚶嚶嚶,太凶殘了完全干不過呀啊啊Q口Q

爆字數君一蹂躪就寫渣了QAQ……本章待修改。

這章略長(真的只是略長嗎),有沒有想扇死作者……

本少爺忽然想到二少以後用萬花筒,借口說眼楮看不到攥天夜的手,然後在鷹小隊面前拌嘴秀恩*Balabala……啊哈vvv

下章揭示語︰感覺,騙不了任何人。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火影]喂,別踫本少爺!最新章節 | [火影]喂,別踫本少爺!全文閱讀 | [火影]喂,別踫本少爺!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