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曲之後,是一段漆黑的水路。因為先前的大水浪,導致崔九萬手里的火把滅掉,所以三人手邊目前沒有可以照亮的東西,處于一種極度的黑暗當中。
流過第一曲後的水路相對九曲河來說要更為平緩一些。水流雖然急湍,但卻平穩一些。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靜的可怕。此時,三人也均都默不作聲。冰冷刺骨的河水早已麻痹三人的神經,崔九萬、胖子、鐘教官也懶得說話,只有嘩啦啦的水流聲在三人的耳邊響起。
幾分鐘後,崔九萬發現他們仍然處在這段不知通往何處的水路,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按照常理來講,但凡是九曲河,這最後總歸要流入江河湖泊。這也算得上是一種風水之說,叫‘塵歸塵,土歸土,歸根落葉,葉落歸根’。凡事都不例外。這也正好印證了道家的太極之說,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一個‘圓’中。
然而,不久後,事實證明,崔九萬的擔心顯得有些多余了。
就在前面的不遠處,三人很清楚的看到了一點點微弱的光芒出現在三人的面前。雖然這光只有一點,但對于在黑暗環境下呆了兩天多的三人來將,這光已經是極為的刺眼。就好像瞎子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的一絲光亮一樣,令人欣喜不已。
「丫的,胖爺我總算是熬出頭了胖子叨叨了一句。
也是,經過這長時間的浸泡,三人的身體長時間得不到熱量的補充,身體機能急速的下降。要是在呆一會兒,說不準就會徹底喪失對身體的控制權,淪落為水中的亡魂。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出口,這緊繃的神經也是悄然間放松了許多。
慢慢的,當三人順著水流漂出來,發現一輪明月掛在天際。一顆顆大小不一的星星啪嗒啪嗒的眨著眼楮,看起來煞是可愛。河水的兩邊似乎是一座座高矮不同的山峰。一顆顆參天大樹就像一個個挺拔的軍人一樣立在兩旁。崔九萬打量了四周一眼,發現就在三人不遠處有個不大不小的淺灘,很適合三人登陸。抬頭看了一眼,此時,應該是晚上,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崔九萬想了想,抬起手來看了看手上的軍用手表,發現指針指在兩點十分的位置上。
「誒什麼東西抓著我的腳?」鐘教官一愣,忽然感覺到腳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雖然這東西沒有往下拖他,但卻緊緊的抓著他的腳死死地不放開。
就在這時,听到鐘教官的呼喊,崔九萬和胖子連忙看向鐘教官,心里同時想到,能在這時候抓著鐘教官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就當鐘教官撲稜了幾下腿後,那河水中忽然泛起了一朵朵水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一樣。鐘教官踢了幾腳,發現腳上的重量依舊沒有消失,反而那東西抱著他腿的力度卻是增大了許多。
「快,胖子,游到岸邊!」崔九萬見狀不妙,大喊一聲。
說完,一手抓著圓木,一手快速的拍打著水面,向著岸邊游去。胖子也依樣畫葫蘆,學著崔九萬,二人齊心協力的向這那個淺灘游過去。至于鐘教官,他也不含糊,一邊騰出一只手來盡力滑動著水面,一面和腳底下的那只不知名的生物抗衡著。
不多時,在三人的協力下,終于來到了岸邊。鐘教官趕忙跳上岸,使勁的對著空氣甩了一腳,只見一個臉盆般大小的額黑影在他甩動的同時被踢飛出去。那東西剛毅落地就作勢要逃。然而,早已對這東西‘懷恨在心’的鐘教官早有準備。只見鐘教官一低身,抄起地面上的一塊鵝卵石,就順著那道黑影的方向扔了過去。忽的,‘吱’的一聲,似乎是那東西的慘叫聲。接著便沒了聲響。
此時,胖子扶著崔九萬也來到了岸邊。二人親眼目睹了鐘教官的飛石絕技,心里不由得暗嘆一聲。然後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個未知生物的身上。胖子拖著濕漉漉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到那東西的跟前。發現一個有著嬰兒般面孔,卻生有六只蜘蛛腿一樣的怪物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怪物就是蛛嬰蠱!
「丫的,你他娘的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爺爺們都要走了,你tm還真麼舍不得?!」胖子踢了一腳腦袋被爆的蛛嬰蠱,嘴里面罵罵咧咧道。
「不過,話說回來,鐘教官你怎麼連扔個石頭都這麼準,佩服佩服!」說完,這油腔滑調的胖子對著鐘教官報了抱拳,以表達他的欽佩之感。
反倒崔九萬一擺手,道︰「得得得,死胖子,消停一會兒行不?看看蛛嬰蠱死透沒,要是沒死透上去補兩刀!」呵,原來,崔九萬這小子是怕這蛛嬰蠱沒死透。看他那意思,他是要上去補刀。
然而,痛打落水狗的事兒向來都是胖子的最愛。只見胖子二話不說,掏出工兵鏟就是一陣亂砍。直接將那只蛛嬰蠱砍成一團肉泥,這才罷手。
趁著胖子砍蛛嬰蠱這會兒,鐘教官則是挑選了一下干燥的木柴,又弄了些松脂,以松脂為火引子,用背包里的火石生了一堆篝火。
崔九萬、鐘教官則是利用這團篝火,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月兌下,烘烤了起來。順便也取取暖。
當胖子將蛛嬰蠱砍成肉泥後,崔九萬和鐘教官的身體已經干了,體溫也恢復正常,就連衣服也烤的差不多了。胖子看著此情此景,也沒有多說什麼,有樣學樣。
等到胖子衣服干了,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三人略一商量,便決定按照指南針的指示,朝著南面走。因為他們記得,只有向南面走去才能尋到他們來時的那個村子。
稍作整頓,三人便拿起隨身攜帶的物件向南面走去。
可是,就當三人正準備動身的時候,發現打北邊來了一隊人馬。這隊人按照一字型排列,走起路來整頓異常,而且又沒有太大的聲音傳出,詭異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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