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曉曉好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了點耐心︰「那就听你說幾句.我不喜歡听廢話.我的時間很寶貴.」
「如果.如果……我說了.我會不會被減刑.」
「那得看你說的是什麼了.能不能減刑就看你是不是有我想要的東西.如果你只是個廢物.一點價值也沒有.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不如早死早投胎.省的禍害別人.」
郎黑虎佷兒被兩名獄警扶著站在門口.又是一幅欲言又止之態.他的門牙已經被思曉曉打飛.現在正在霍霍的往嘴里抽著冷風.
「既然你是廢物.那你就去死吧.」思曉曉一揮手.
「等等.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讓我能活一命.」
思曉曉懸著的心終于松了下來.她知道這一把她賭贏了.這還真有點多虧了安天偉.讓她在這個時點上由這個方向展開調查.
郎黑虎這個佷兒以前在清源市就小有名氣.在混混之中是出了名的好勇斗狠.他的最大倚仗真是郎黑虎.因為無論得罪了什麼人.只要有郎黑虎往那一坐.清源市大大小小的人都會賣幾分面子.因而他不管是惹了多大的禍.基本在清源市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可是這一次進來.郎黑虎的毛都沒有看到一根.這才是使得他相信思曉曉所說的一切.那些當兵的太凶了.根本就不可能是清源市警方的人.那麼強的身手無疑是從上面來的.這事果然搞大了.
他重新被帶回來坐到椅子上時.便絞盡腦汁的想著過去做過的一些事.這小子也不是弱角.就是到了這種境狀之下.起始也只是拋出一些小魚小蝦之類打架斗毆的事情想糊弄一下思曉曉.結果看到的是思曉曉微微上翹的嘴角和眼里越來越凌厲的光芒.他便知道這次恐怕是真的糊不過去了.
擠牙膏一般的.這小子開始往外擠他以前做過但沒有被查出來的事.甚至連偷偷爬進一個寡婦家把人肚子搞大了然後又搶了幾千塊打胎的事.都交待了.
思曉曉听著都有點想吐.
這個小子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怎麼仿佛要將幾輩子做的惡這一輩做光.才二十歲左右啊.听這小子做的事.依思曉曉個人的想法.拉出去槍斃八十回也不為過.
但自始至終.這小子都沒有提到跟聞家溝慘案有關的事.一個字也沒有.
思曉曉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長官.我交待完了.」
「完了.」
「確實沒有了.」
「是吧.」思曉曉看看表.這小子擠牙膏樣的已經擠了半個小時.她的目光落在表上.甚至連看也不看郎黑虎佷兒一眼道︰「既然交待完了.那麼你可以放心的走了.」
「長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已經全部交待了.你難道說話不算話.」
「我現在已經將你劃歸為廢物一類.你交待的這些東西就想換你一條命.你是不是把你的這條小命看的跟屎一樣的不值錢.我沒有興趣再听你哆嗦.滾蛋吧.」
兩名獄警氣勢洶洶的上來就要帶人.郎黑虎佷兒這次真有點傻眼.平時有郎黑虎罩著他沒覺得這變態老女人有多狠.出點事還沒有輪到思曉曉來審就已經被郎黑虎撈了出去.可現在他知道了.這個單身老女人跟變態就是一對完美組合.
「老子就差搞那個寡婦時褲子拉鏈有幾根齒沒有交待.這還不行.」郎黑虎佷兒現在的腦子有點亂.怎麼辦.怎麼辦.
當被兩名獄警生拉著站起身來.又一次走到門邊時.他再次的生出了巨大的恐懼.
在他此時的感覺里.好像提審室的這扇門就是他的生死門一樣.而他的生或者死.就掌握在這個變態老女人的手里.老女人嘴里的法律什麼的.那東西根本就是扯蛋.別看電視上那些專家教授律師說的頭頭是道.但隔著一層電視屏幕就像是隔著兩個世界一樣.他平時看那些法律界人士說法.就像是看穿越.也就只有像他叔叔郎黑虎那種地位的人.才會真的對法律這種東西感興趣.
「長官.你說你還想要我說什麼才能放過我啊.」他終于說實話了.在現在他的意識里.思曉曉就是法.而剛開始思曉曉提審時他的那股子威風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這是人家的地頭.得夾著尾巴做人.
「我.想要你怎麼樣.」思曉曉幾乎滿臉冒著冷氣︰「是你自己想要怎麼樣吧.你現在沒有一點利用價值.還想讓我放過你.」
這是一種變相而隱晦至極的暗示.偏偏郎黑虎佷兒卻听懂了.
他是在清源市混的人.早就听說過思曉曉對某件事的執著.當時他們圈子里因為這件事.就將思曉曉和變態緊密的結合在一起.而現在.能打動這個變成老女人的.大概也就只能是這件事了.
可是這件事要是出來.也得吃槍子啊.他真的猶豫不決了.
「長官.如果……如果我有利用價值.你會不會給我個活命的機會.」
思曉曉心里格登了一聲.她很真切的感覺到了.正題就要來了.仿佛一個蓋了很久的已經有些發臭的蓋子.即將就要被揭開.
「等等.」思曉曉喊停了已經將郎黑虎佷兒拽到了門邊的兩名獄警︰「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听清楚了.最後一次.」思曉曉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如果你的價值足夠大.我保你一命.」
郎黑虎佷兒張張嘴正欲說話.卻沒來的感覺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寒意.郎黑虎那張黑不溜秋的老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而眼里射出來的凶光.好像此時正射到了他的心底.他一下子渾身便顫抖了起來.
「將來死總比馬上死要活的時間久一點.」思曉曉陰森森的道.
郎黑虎佷兒終于咬了咬牙.像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終于下定了決心.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我說.這件事.跟聞家溝慘案有關.」
思曉曉在心里長長的吐了一口惡氣.終于還是等到了這一天.終于蒼天不負她這麼多年的堅持.讓她看到了一絲曙光.
「說吧.將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擦用了幾張紙.都給姑女乃女乃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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