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平靜的近乎殘忍的語氣.讓李悅能夠感覺到安天偉的決絕.
「你.你真的決定了.」
「嗯.決定了.」
「你不會反悔.」
李悅知道這句話問了其實等于白問.但是她想也沒想的月兌口而出.她依然不相信.安天偉真的能做得到那麼決絕.雖然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不會.」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不合適.所以不能往下走.」
「那我為你做的這一切.又代表什麼.難道我就是你手里玩著的一個球.你想拍一下就拍一下.不想拍的時候就扔到一邊.」
「對不起.」安天偉很深的向李悅鞠了一個躬.
能讓他鞠躬的地方不多.通常都是在特別尊敬的長輩和領導或者特別讓他感動的時候.他才會鞠躬.對李悅的這一躬.含著了她深深的歉意.
這一幕情形.看在李延平的眼中.他也曾經年輕過.對這處兒女情長的事.當然也深得其中三味.
人這一輩子.誰還沒有過個把個深愛過的人.不過.最後能不能在一起.或者在一起了結局如何.則是別外的事情.比如葉霄老爺子和他的那個客家姑娘.也許那位客家姑娘沒有跟葉霄走到一起.下半輩子可能就此平淡一生.但卻能換得了一個平安.
李延平暗自的嘆了一口氣.
依他的性格.其實根本就不會在這個場合嘆氣.但是安天偉剛才的那一個鞠躬.讓他覺得心里堵的慌.不吐一口濁氣出來.他可能會被弊壞的.
安天偉這一躬之後.便不再說什麼.而是大步流星的向著屋外走去.
「安天偉.你不要後悔.」李悅的喊聲澀澀的.
安天偉沒有因為李悅的喊聲停下來.他的步子就像他說話時的神情一樣.堅定的讓李悅看不到一絲希望.
沒有希望的離別.便是絕望的到來.
而正是絕望的到來.卻又成為了希望的開始.
李延平如此想著的時候.看著渾身有些微微顫抖的李悅.他沒有上前.而就是那樣靜靜的看著.
走的太平不叫人生.這丫頭也該在這上面經歷一些事情了.
只是……
「對不住了小子.這事讓你一個扛了.」李延平的心里暗自的說了一聲.
走出了李延平住處的安天偉.繼續大步的向前走.直走過一個拐角.讓棟別墅徹底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的時候.他才停住了腳步.
向著李延平的別墅方向回望了一下.此時.他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這才松了下來.
「李悅.對不起了.我已經對不起我的家人.我負的債已經太多.不能再添你這一筆債了.」
靠著拐角的亂石砌成的石台.安天偉隨性的坐到了地上.身子靠在八十五度角的石台上.眼楮看著天.眼神里有點空洞.
她沒來由的苦笑了一下.
陽光透過樹影.點點斑駁的灑在他的身上和臉上.他感覺有點眼楮有點刺痛.便將眼楮緩緩閉上.
「喂.干什麼的.」
安天偉睜開眼.看到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軍裝.這種熟悉的服裝.讓此時的他突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沒什麼.我有點累.靠在這里歇息會.」
「這里不是你休息的地方.你怎麼進來的.」軍官的肩上有兩道杠加四顆星.大校.
「我剛從李延平首長家出來.」
「哦.是從那兒出來的啊.你是不是喝高了.」
「有點.」
「可是你怎麼沒有一點酒氣.你呆這不許動.我確認下.」
大校掏出手機立即給李延平打電話.確認安天偉是從他家出來的之後.這才帶著一點狐疑的神色掛斷了電話.
「休息好了就趕緊走啊.這里是軍區大院.如果給別人看到你這樣.會被抓起來.你繼續.我走了.」大校果斷的說完.果斷從安天偉的身邊走過.
才走了兩步.又倒著走回到安天偉的身邊.盯著安天偉的臉看.
「我怎麼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我.有嗎.」
「嗯.絕對見過你.別急.讓我想想.」大校拍了拍腦門.似乎他這一拍就能將塵封于記憶深處對安天偉的記憶給拍出來一樣.
想了良久.安天偉自我調整的也快滿狀態時.大校依舊在那兒想著.
「首長.我想我們應該是沒有見過.我的記憶力很好.如果我和首長見過面.就一定不會忘記的.」
「小子.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老了.記憶力不行了.你這是罵人不帶髒字.」
「沒有.我是說首長在京都.我本身就不是京都的人.不會是首長的熟客.說不定首長是將哪個和我想像的人.錯認為是我了.」
「我听你的聲音也不是京都人.你是哪的.」
「我現在在c市.」
「c市.」
「嗯.m省的c市.一個很小的縣級市.」
「哈哈.我說嘛.我怎麼可能會記錯嘛.你不說c市我還真想不起來.你這一說我立即就想起來.小子.你是不是叫安天偉.」
安天偉愣了.
他可以用軍格擔保.自己沒有見過這位大校.
「是.我是叫安天偉.」
「這就對了嘛.哈哈哈.我說個人你恐怕就能想得起來了.」
「首長請說.」
「武功.」
安天偉想起來了.
這個武功.是他在c市時.由周副省長牽頭搞的一次部隊與地方協同作戰時的副指揮官.當時的主官是高廳長.正是那次行動.才讓整個毒品提煉基地灰飛煙滅.
「哈哈哈.想起來了吧.」大校看安天偉的神色.就知道安天偉認得武功.
「我也是听武功對你贊不絕口.這才一時好奇.把你的資料調過來看了一遍.武功當時說.你要是在我們的部隊.給你個營團長干干.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我們.」
「哈哈.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和武功是同一個師部的.我叫紀雪原.武功是我的政委.」
「紀師長好.」安天偉立正.敬了個軍禮.
「小子反應不錯.難怪武功這麼看好你.小子.走.去我家喝兩杯去.」
「我……」
「什麼你呀我的.你當我真的看不出來.你根本就沒有喝酒.走走走.別羅嗦.」
紀雪原拉著安天偉就向著自己的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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