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詭在御宴樓里大宴賓客.請的主客是安天偉.但他也拉了不少的陪客過來.這些陪客之中.安天偉記得有幾個熟面孔.正是跟著卓詭一道去銀河基金公司將他銬回來的警員.
雖然這些警員此時換了便裝.造型上跟全身警服的樣子大不一樣.眼拙的人可能看不出.但安天偉卻不是個眼拙的人.
李悅沒有安天偉將人記的那麼全.但是她也從中認出一兩個人.便帶著疑惑的神情看了一眼安天偉.安天偉朝她點了點頭.
除了一眾警員之外.另還有著一些人卻完全是生面孔.
「卓爺.這次真是勞你破費了.擺出這麼大的場子.」安天偉道.
「哈哈哈.自家兄弟說什麼破費.走江湖道兄弟不嫌多.今天你到了我的地盤.如果我不招待好你.將來我要是到了你的地盤.想要你好好招待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啊.」
「卓爺豪氣.」安天偉豎了下拇指.
「安兄弟.今天為了迎你.我可是賣出老臉.這些跟我一起來的.都是我清金堂堂口里的兄弟.但是今天可不是只有這點人.還有貴賓要來.」
「卓爺還請了貴賓.」
「天下兄弟是一家.既然你是清水堂的兄弟.我就帶你多認識京都地界的人.以後在京都地界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不知卓爺請的是什麼人.」
「京都四少你听過沒有.」卓詭問道.
安天偉的心里格登了一下.京都四少之一的虎少.當初曾為了柳夜鶯出頭找他的麻煩.結果被他好一通海揍.這要是今天在這里遇著了.那還不得仇人相見.一場好好的壓驚酒變成鴻門宴了.
他當時海揍虎少的時候.李悅也在場.現在乍一听今天另外要來的貴賓是京都四少.心下也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倒不是怕四少.而是好不容易和卓詭的關系進展到現在的地步.四少一來還不得將一切打回原點.
擔心歸擔心.現在也不好立即抽身離席.
「走一步看一步.」安天偉將聲音壓的極低.在李悅的耳邊說了句.
轉而.便向著卓詭笑臉相迎道︰「卓爺真是好野的路子.京都四少據我所知.都是京都名人.大凡想在京都混的人.都要攀一攀四少的門路.」
「兄弟有所不知了吧.不是我的路子野.而是我們青龍幫在京都地界也不是弱角.京都四少那也全是些看人下菜的主.沒有一定的實力.想請到他們有點難哦.」
「我青龍幫在京都有這麼深厚的根基.」安天偉確實對這情況有些詫異.
「哈哈哈.當然.京都這里.藏龍臥虎.各路豪杰都往這里涌.我們如果沒有自己的根基.怕是一早就被人給吞了.」
江湖人江湖事.安天偉知道黑吃黑是江湖之中的常事.但或許是他和青龍幫一直都走的很近.再加上葉霄葉老爺子的為人.他從沒有感覺到青龍幫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江湖黑幫.而更像是延留下來的那些忠義社團.
不過.青龍幫八堂口分屬各地.一路發展下來.葉霄老爺子只能說掌著青龍幫的大舵.不讓整體的方向跑偏.但是在各地堂口處理事務的細節上.不可能可以要求到那麼盡善盡美.
安天偉听了卓詭的一番介紹.心里動了動.他有了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葉銘龍.
只要是有青龍幫的地方.就一定可以看到葉銘龍的身影.現在清金堂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提到葉銘龍.但是安天偉預感著葉銘龍的手.不會放過清金堂.
清金堂在京都的根基扎的越深.葉銘龍涉入其間的概念會越大.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葉銘龍到底介入了清金堂有多深.
看來今天的這一場宴席吃的將會非常有意義.安天偉如此想道.
卓詭亮了些家底.見安天偉果然有被震住的跡象.心里那個舒服.
雖然同屬青龍幫.但是各堂口之間的攀比是少不了的.卓詭想要展現出清金堂人強馬壯的實力.為的就是要在安天偉這個清水堂的大佬面前顯擺一下︰清金堂比清水堂混的更好.
像葉霄那樣的老一輩江湖人.講義氣.重情義.好面子.三樣一樣不缺.但是那畢竟是舊式江湖.現在的江湖人.義氣情義這兩點.已經被沖淡了很多.只有這第三點好面子.一脈傳承.好像永不會斷.
卓詭從安天偉的略顯驚詫的表情中.已經讀出了他對清金堂的介紹很管用.在安天偉面前賺足了面子.高興之余.便上前摟著安天偉的肩膀.拉他入被紅木展示櫃隔出的隔間.要安天偉加入牌局.
「你們兩個挪個位置.我今天要跟清水堂的安兄弟.好好廝殺一番.兄弟.來.你坐這.打架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打牌.兄弟.鹿死誰手可就不好說了」
安天偉沉穩的坐下來.一笑道︰「卓爺.你要是不怕輸.我倒不介意玩兩把.」
「玩什麼.」
「任卓爺挑選.」
「好.我們就來玩梭哈.」
梭哈是一種比拼膽氣和機智的牌類游戲.跟機打不同.真人牌梭哈牽涉到真金白銀.承受的心理壓力不一樣.做出來的決定當然也會完全不同.
卓詭選梭哈.也是想試試安天偉的膽氣.他雖然知道安天偉是網追嫌犯.案值幾百億.但是他總認為那肯定是哪兒出錯了.他到現在還不相信安天偉這麼年輕.會有那麼大的能耐.
「卓爺.你來定一下數額吧.免得到時紅了眼.大家兄弟傷了和氣不好.」
「嗯.有道理.」卓詭見安天偉一幅從容之態.也不敢太過于托大.便道︰「我們不玩太大.底子錢一百.上面封個頂.就十萬吧.」
真好大的口氣.一個普通警員如果沒有野路子.怎麼可能敢一場牌局張口就是十萬.靠那點工資獎金.估計一場不走運.全年老婆孩子就得喝西北風.
「好.十萬塊.不大.」安天偉從桌上拿過了牌.放在手里切牌洗牌.動作熟練的一踏糊涂.
清金堂的人看安天偉露出了這一手.知道今天恐怕遇到一個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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