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面試時奇幻的一幕後安夜還是決定來事務所報道,不僅是因為她簽下了合同,還因為她對這個事務所有點好奇,一個光明正大營業的律師事務所會安排求職者晚上面試本身就很詭異,何況面試的主考官不僅是事務所的負責人,還在她面前大玩隱身,這多少勾起的安夜的興趣。
安夜平時看起來是一個非常老實守規矩的孩子,在學校她也的確如此,最多是有點冷漠,翻遍整個學校也只有姬雅一個人和她說得上話。實際上她是一個危險分子,她對一切詭異而不合常理的事都非常有興趣,而對所有的正常人都沒興趣。
此刻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中假裝在听音樂,實際上她一直偷偷在觀察蕭澤和那個少年。
這是除開面試之外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蕭澤,不得不承認蕭澤是一個非常高大的男人,一身刻板的西裝被他高大的骨架完全撐開,隨著蕭澤的走動安夜似乎看到了一個活著的衣服架子。
蕭澤有一頭柔順的黑發,用柔順來形容男人的頭發很奇怪,可是安夜不太豐富的詞匯讓她只能這麼形容。蕭澤給人的印象非常神秘,當然可能只有安夜如此認為,事務所其他人對蕭澤的脾性貌似非常了解。
在安夜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那個奇異的少年已經跟著蕭澤走到他們的桌旁。
「安夜,介紹你認識一下,這是天使酒吧的老板,拉斐爾。」蕭澤板著臉站在少年旁邊。
酒吧老板?安夜驚訝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剛才距離有些遠,安夜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並沒有看清拉斐爾的樣子,現在他們面對面,安夜清楚的看到面前這個男孩比她還要矮上一點,稚氣的臉龐上有一雙非常明亮的藍眼楮,無論從身高還是長相,這個少年完全就是一個初中生的樣子,還是未成年,居然就是這間酒吧的老板?
而且‘拉斐爾’是什麼名字?天使酒吧的老板,叫拉斐爾,是個乳臭未干的初中生?童顏的有些過了吧。
「我已經成年了。」少年抬手拂開額前有些長了的碎發,露出那雙非常特別的藍眼楮,一臉嚴肅認真的解釋著。
看安夜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拉斐爾又扯了扯蕭澤,「我跟你老板一樣大。」拉斐爾眨巴著眼楮指著蕭澤。
安夜的目光從拉斐爾頭上轉到蕭澤,又慢慢移回去,輕輕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滿臉稚氣的男孩拉著一個成年人說他們同年出生。蕭澤的臉上木無表情,不過根據老姜他們的說法,這種情況下蕭澤應該已經很不耐煩了。
拉斐爾似乎不太在意蕭澤的心情,轉頭走向吧台邊一個不起眼的小門,蕭澤跟了上去。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著安夜。安夜不懂蕭澤盯著她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愣在座位上不知該作何反應。
「老板叫你過去。」賴婉如在安夜耳邊輕聲指點。
這時拉斐爾已經進了吧台旁的暗門,蕭澤停在門口,看到安夜過來之後也走了進去。安夜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硬著頭皮推開門。
如果你在一間酒吧里推開一扇門,最大的可能是你走進了一個特別的包間,但是安夜推開的這扇門後有些不一樣。
在安夜進入那個神秘的房間後天使酒吧里逐漸熱鬧起來,似乎是一瞬間,本來冷清的酒吧里坐滿了客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音響系統開始播放一些類似吟唱的音樂,客人們坐在桌邊聊著天,侍應生安靜的穿梭在各個角落,面目模糊不清。
何梓凝突然扔下手中擺弄著的指甲油,朝那扇小門輕輕一瞥。轉眼間拉開架勢從懷里掏出一個通體晶瑩的小瓶子「開局了,開局了,賭安夜的靈階,我坐莊,你們隨便報。」
賴婉如懶洋洋的抬起頭,「這種事情也要賭?被蕭澤知道了怎麼辦。」
何梓凝不理賴婉如,輕輕把那個小瓶子拍到桌上,「這個,猜中了的獎品。」
老姜看到那個小瓶子時眼楮一亮,立刻加入賭局。小張也按耐不住一直盯著那個瓶子,好像里面裝的是液體黃金。
何梓凝無聲的咧開嘴角笑著,伸手輕輕轉動那個瓶子,瓶子中不知名的液體反射著酒吧的燈光,也不見得多特別。
可是賴婉如看到這個瓶子時卻驚訝的合不攏嘴。「我決定也參加賭局。」賴婉如微笑著伸手抓起桌上的小瓶子。「安夜的靈階應該只有三階,我不客氣了哈。」
「唉,沒勁。」小張掃興的坐回椅子上,老張也收斂了目光恢復平時萎縮的樣子。
這時暗門無聲地打開,蕭澤皺著眉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拉斐爾,還有趴在拉斐爾肩頭昏迷不醒的安夜。
「測試失敗!」何梓凝伸手從賴婉如那奪回小瓶子,得意洋洋的笑著。
無盡的黑暗,放眼望去什麼都看不見,只有耳邊呼嘯的風聲證明自己的存在,好像飄蕩在浩瀚的宇宙中,渺小而卑微,毫無存在感。
安夜猛的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原來只是夢啊,伸手擦掉額頭的一層細汗,天氣太熱了,難怪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怪夢。
寢室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安夜有些奇怪,姬雅一直都是一個鬧騰的人。拉開窗簾,外面已經大亮,姬雅沒有貪睡的習慣,這個時間應該已經起來了才對。
就著窗戶照進來的陽光,安夜看見姬雅的床上空空如也,房間正中那張她們用來吃飯的桌子上貼著一張便簽。
「小夜,我去幫阿姨整理東西,你記得吃早飯。」姬雅工整的字體安靜的趴在便簽紙上。
安夜把便簽揉成一團丟進紙簍中,姬雅實在是一個很奇妙的人,學校中那麼多同學,姬雅偏偏挑中她做朋友,而且理所當然地開始管束起她的生活起居,究竟該說姬雅太喜歡照顧別人還是該說她早熟呢?一般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很少會有人懂得怎麼照顧別人的吧。
想到早飯,安夜倒真的感覺有些餓了,她瞥了一眼姬雅那些各種用途的鍋子,最後決定出門解決食物的問題,要她做早餐,比要她殺人還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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