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你不覺得今天辦公室有點冷清麼?」賴婉如打開櫃子翻出一包包零食遞給何梓凝,難得何梓凝不再拒絕零食,她樂得跟好姐妹分享這些美味的東西。
「不覺得啊,怎麼冷清了?」何梓凝毫無形象的大嚼著薯片,看起來好像餓了幾天幾夜,這個外表妖艷性感的女人吃起東西來永遠是一副餓死鬼的樣子,如果被她的愛慕者看到,恐怕會立刻嚇得逃走。
「現在都幾點了,辦公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賴婉如指了指牆上的掛鐘,鐘上顯示已經是9點23分,距離他們事務所上班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小時。
賴婉如費解的望著周圍幾個仍舊空著的座位,平時這個時間大家都已經開始忙碌了,這群家伙,昨晚才听說蕭澤離開,今天就敢遲到。
「你說這個啊。」何梓凝不以為意,狼吞虎咽的把一塊小蛋糕塞進嘴里,就著果汁好不容易咽下去。
「張信昨天送姬雅回去,應該高興的一整晚沒睡著,現在可能還沒起來。老姜好像家里有些事情,已經跟我請過假了。至于安夜嘛,誰知道拉斐爾把她藏在哪了,我找了好久都聯絡不上,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現了。」何梓凝說著又拿起一包瓜子,看來今天的保潔阿姨有事要做了。
「哦,我就說怎麼大家今天都沒有來。」經過何梓凝的解釋,賴婉如恍然大悟。
「不對啊,安夜不是應該在學工作的事務麼,怎麼會聯絡不到?」安夜是辦公室中唯一願意幫助她整理文件的好人,賴婉如本來還準備教她一些處理文檔的經驗,事務所只有她自己負責那些文檔,還要同時兼顧賬務,後勤支援之類的雜務,工作量實在太大了,本來還以為安夜來了可以分擔一些,結果現在人都不見了。
「你不用想讓安夜幫你了,她有她的工作,如果你覺得太辛苦的話不如求我,我幫你整理那些東西。」何梓凝大方的指了指堆積在賴婉如腳邊的文件,那些是拉斐爾前幾天送過來的,賴婉如忙了幾天才整理好一半,剩下的都堆在腳邊,有了上次文件壓壞辦公桌的經驗,賴婉如再也不敢隨便把文件堆在桌子上了,何梓凝來回經過時看那些文件特別不順眼,不止一次說要幫她把那些文件一把火燒掉。
賴婉如尷尬的看著那堆文件,「還是不要了,我自己慢慢弄吧。」如果這些文件真的被何梓凝燒掉,拉斐爾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想到每次對賬時拉斐爾那個嚇人的僕人,賴婉如就覺得危險。
那種恐怖的人還是不要接觸為妙,賴婉如暗自想著,記得那個面色蒼白的僕人好像是叫洛爾,明明長了一張英俊的臉,平時也總是禮貌的對每個人微笑,可不知怎地,每次賴婉如看見他都會忍不住渾身發冷。
「主人,您的咖啡好了。」洛爾端著咖啡走進房間,在把杯子放到桌上時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注意到僕人的反應,拉斐爾從一本巨大的足以遮住他上半身的書後探出頭來。
「沒什麼。」洛爾搖搖頭,剛才好像有人想起他,不過這一定是錯覺,跟在拉斐爾身邊已經上百年,他在人間行動時認識的人類早都已經死光了,現在每天只是在酒吧里幫忙,不應該還有人類認識他才對。
「對了,你去準備一下藥水,我要開水鏡。」拉斐爾翻動著那本巨大的書,整個人埋了進去,冷冷地對僕人下達指令。
「是,主人。」洛爾順從的退出房間。
仔細想想,那個送信的魔蝠說的似乎沒錯,拉斐爾的確是一個怪異的天使,不僅收留他這個吸血鬼,還會許多已經失傳的古魔法,三不五時的支使他準備各種詭異的材料,天界似乎也對他的怪異行徑習以為常,任由他在人間胡鬧。
安夜小心的走在獨木橋上,腳下不遠處湍急的河水正猛烈地翻騰著,大樹砍倒直接做成的獨木橋上已經生長出苔蘚,踩上去滑膩膩的,走在上面讓人膽戰心驚。
就在剛剛,安夜不小心踩月兌了一枝樹杈,她親眼看著那枝樹杈掉落河中,眨眼的功夫就被沖得無影無蹤,如果人掉下去的話,想必不會比那個樹杈的結果好。
她搞不清自己是怎樣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的,前一刻她還在驚奇拉斐爾在自己手背上變出來的六芒星,後一刻她就發現自己獨自一人站在一個巨大的森林里。
是幻覺麼?整座森林里生長著高聳入雲的樹木,站在樹下完全看不到頂,頭頂的天空被巨大的樹冠層層遮蔽,只能從星星點點的空隙中看到已經漆黑的夜空。
想來酒吧外面也應該是晚上了吧?安夜安慰著自己,她一定是跟著拉斐爾走在長廊里時不小心走錯,從某個連接外邊的門里走到了這個森林。
雖然天使酒吧是拉斐爾創造的一個空間,可是那個空間一定有許多和外界聯通的出口。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樣才能回去?
已經在樹林中行走了兩個多小時,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滿眼看去都是青蔥的樹木,五彩斑斕的鮮花和各種奇異的植物。
剛看見這些美麗的植物時安夜還有心情驚嘆一下,可是獨自在森林中尋找出路兩小時後,身旁的美景印在眼中仿佛都是一個模樣,安夜好像走進一個巨大的綠色迷宮,那些挺拔的樹木和漂亮的植物就是一道道把她困住的圍牆,她只想打破這些圍牆趕緊離開。
月亮不知不覺已經升上中天,淡淡的月光灑落在森林,所有被月光照到的植物都變得有些不同。
好像是對月光的回應,花草們搖曳著,漸漸有霧氣般的光華從枝葉間散發出來,在空氣中緩緩流動,慢慢凝成一個一個指甲大小的白色光球。
光球越聚越多,好像是童話中的仙境一般,空氣中隱隱飄蕩著一絲甜香,隨著香氣越來越濃,那些白色的小光球仿佛受到某種吸引,在空中搖蕩著向一個方向飄去。
安夜順著光球流動的方向追去,不久就來到一條水流異常迅速的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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