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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你要給沈夫人轉院麼?作為主治醫生,只要在這個醫院里,我是不會同意讓他治療的!我有這個權利!黃院長,你看這個該怎麼辦?他根本就不懂醫術,在這里瞎指揮,不但對于病人的康復沒有絲毫好處,恐怕還會對病人帶了極大地危險!咱們不能看著他胡作非為,砸了咱們附屬醫院的牌子啊!」
朱醫生面容嚴肅,語帶悲涼。看看沈可欣,又看看黃天籟,想要找一個主心骨,說到底,能夠說話算話的還是這兩個人?他在這里窮咋呼根本作用不大,可是看著一個後輩在這里玷污醫學,他怎麼能夠不生氣?
「蕭助理,這個,你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作為一個醫生,我也必須制止你的瘋狂行為。你這樣做是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這不是在治病,而是在害人。你覺得呢?」黃天籟本來听到蕭野在那里侃侃而談,臉色就慢慢的苦了下去,等到朱醫生跟他申訴,他才面容一整,變得嚴肅起來!
不管是為了博陽附屬醫院的名聲,還是作為一個醫學工作者,他都必須把握好這個原則!他能夠走到這個地位,對于原則的把握有自己的心得體會。任何時候,一旦失去底線,那麼這個人的利用價值也就被壓榨干了!關系到原則和底線的事兒,在沒有足夠的利益和保證之前,最好還是不要去踫觸!唯有如此戰戰兢兢,方能在這個環境中混的風生水起!
「呵呵,黃院長說的有理!我一個升斗小命,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看病自然也沒有太大的本事。沈小姐,現在你怎麼看?」蕭野面帶笑容,好像面對朱醫生的指責和黃院長的制止,已經打算徹底交出自己的底子了!
「你……有幾分把握?」沈可欣聲音顫抖,對于朱醫生和黃院長的話,根本沒有听進去!當蕭野說出他有把握治愈她母親的時候,她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爆炸了,各種情緒紛至沓來,如同決堤的大海,洶涌澎湃,幾乎將她淹沒在情感的大潮之中,思念,擔憂,欣喜,相互交叉,相互編織,構成一個無邊無際的大網,將她一下子籠在蕭野的網中!
「沈小姐?他是個騙子!你趕緊醒醒吧!不行,我要去給沈先生打電話,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們必須要負責!」
黃院長看著氣急敗壞的朱醫生急匆匆的往外走,他趕緊拉住蕭野的袖子,低聲問了起來︰「蕭助理,你不是開玩笑吧,朱醫生是顱腦外科方面的專家,在國內不敢說首屈一指,但也是能夠數得著的有名望,你確定他束手無策的病人,你看上兩眼,切脈幾分鐘就能治好?」
「蕭助理,你不用這樣看我!作為一個醫生,我首先做到的是對病人負責!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要給我談私人情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醫術,你這無緣無故的,連一點兒的證明都沒有,除非沈家將沈夫人轉院,否則我是不會答應你在本院之中為沈夫人做任何治療的!」黃院長義正言辭,說的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留下回寰的余地!不是他不夠圓滑,而是恰恰相反!他對于人性的認知,比之蕭野可要深刻的多!
黃院長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沒有人喜歡跟沒有原則的人交往!就算是一個沒有原則之人,也不會喜歡!
果然,蕭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看向黃院長的目光中帶著贊嘆!在蕭野的認知里,當官兒的,不敢說都是老油子,但是沒有一個不是聰明絕頂之輩,而很多這樣的人在趨利性方面根本做不到很好地自我克制,往往在利益面前放棄原則,跟這樣的人交往,保留一張救命的底牌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會在背後捅你一刀子!
原來他覺得黃院長也是一個這樣的人,至少在逢迎拍馬,阿諛奉承方面,是一個切實的官僚主義,上次劉德飛過來縫合腦袋上的傷口,可是一分錢也沒有花的,這是看蕭野的面子,也是在巴結蕭野!可是今天的這一番話,從黃院長的角度來說,可是徹底將蕭野得罪死了,而他肯定也知道,卻又偏偏這樣說了!說明在他的心中,至少還保留著一個底線!
「黃院長不用著急,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要看沈家怎麼說,不然就算是你不讓我醫治,他們將沈夫人轉到其他醫院,或者出院高薪雇請私人醫生,再讓我醫治,你的努力不還是白搭?沈小姐,你確定要讓我醫治麼?」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有幾成把握?」沈可欣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心中早已經做了決定,現在說這麼多,只是想要求一個心理安慰!母親的情況她豈能不知道,躺在這里無知無覺的已經很多年,如果蕭野能夠有把握,不管怎麼樣都要讓他出手一試的!縱然蕭野不能治好,難道還會比這樣的情況更糟?
「把握?呵呵,黃院長也知道,天下哪里有必然能夠醫治好的病人?可能任何一個細節稍微不注意,前功盡棄不說,還有可能帶來病情的惡化,從而導致一發不可收拾,最終讓病人喪命!不過如果你們全部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八成的把握我不敢說,至少六成的把握我是有的!」
「六成!你開國際玩笑麼?這樣的病人,就算放到國際上,也沒有人敢放出這樣的話!顱腦外科的權威專家也不敢說面對這樣的病情有三成的把握,你一張嘴就是六成!難道你的醫術比世界頂尖的腦顱外科專家還要厲害!」
打完電話的朱醫生剛進門就听見蕭野在那里大放厥詞,很是來氣的大聲斥責,連病房中要保持安靜這樣的規矩都給忘掉了!
「母親多多少少也看過一些專家學者,但是最高的才給千分之一的把握,可以說,連九死一生都算不上,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給母親開刀的原因,……」沈可欣略一停頓,看向蕭野的目光中也沒有了剛才的堅定,有些游移不定,有些掙扎彷徨!
「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是一點兒虧也不能吃的,剛才我已經給沈夫人看過病了,你們信還是不信我不管,關于透支的錢,違約的罰款,我是一分錢也不會付的,這個咱們在來的時候已經談好,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蕭野搖搖頭,這不是他不想治療,而是人家家屬不願意讓他治療,功德箱應該不會給他一個見死不救的名頭吧?
「不是不相信蕭助理的醫術,而是蕭助理說的太過于匪夷所思!你能不能舀出一點證據出來?」沈可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還真怕蕭野撂挑子,倒不是心疼那幾萬塊錢,這點錢對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她害怕的是錯過這個機會!
「先做一個核磁共振成像,看看腦干中有沒有我說的腫塊,當然,這個以前你們可能做過,沒有發現這個腫塊,最好的方式是做開顱手術,這樣主刀醫生會很直觀的看到腫塊,不過任何手術,從本質上來說,對于人體的元氣都會有非常大的損傷,開刀之後,我的把握只有一成!」
「你!」朱醫生三人完全是怒目而視!
給病人一點希望,但是為了證明這是希望,只能把這個希望踩滅!這樣不是逼著別人相信他麼?相信還有一點希望,不相信,要麼保持原狀,要麼求證,可是求證之後,就算證明了他是對的,病人被治愈的希望也只剩下一點點,那還有什麼用處!
「病人的體表沒有任何傷痕,或者說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自我恢復,但是我敢肯定,病人在受傷之時,肯定是腦袋朝下的,身體不敢說完全懸空,但是至少頭部著地,其他部位完全高于頭部,這樣腦干出血會滲透到大腦當中,而這個過程並不迅速,至少要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在這期間,病人勢一直保持原狀,打量的組織液在腦干滲出並且形成堆積,從而成了腫塊!」
「胡說八道!」朱醫生滿臉的不屑,「只有腦溢血,腦出血,從來沒有听說過腦干出血還附帶著組織液的!這樣的情況,醫學史上從來沒有!」
「呵呵,沒有麼?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朱醫生現在可以做一下這方面的研究了,不敢說讓你獲得諾貝爾醫學獎,但至少給一個醫學界突出貢獻獎是少不了的!」蕭野信誓旦旦的說道。
「蕭助理,我雖然對顱腦外科了解不多,但是好像真的沒有這方面的見解!」黃院長語氣仍然是客客氣氣的,但是話語蘊含的意思卻恰恰相反。不是懷疑,而是完全否定!
「那好,沈小姐,既然如此,我就此告辭了!哦,忘了說了,病人的身體機能已經嚴重衰竭退化,現在搜羅一些百年以上的野山參之類的天材地寶,給她服下去,勉強能夠保持她生機不散,不然,恐怕她也沒有多久好活了!」
蕭野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沈夫人的功德值是負的!雖然不知道她到底為人如何,但是救治這樣的病人,恐怕對自己也沒有多大好處!
「這樣的騙子,敢到這里來招搖撞騙,應該抓緊警察局!」朱醫生站在門口,伸手攔住蕭野,目光看向黃院長!
「朱醫生,他是沈小姐請過來的,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跟咱們醫院關系不大,只要保證病人在咱們醫院受到最為合理的治療和保護,其他的,咱們就不要管了!」黃院長搖搖頭,看向蕭野的目光有一些可惜,有一些頹喪。
「蕭助理,別走!我們讓你治療!」沈可欣的目光重新堅定起來!無他,蕭野對于沈夫人受傷時的情況分析,可以說一語中的啊!
沈夫人當初是因為車禍受傷的,開車的就是沈謙,車禍發生之後,車子翻轉,兩人昏死過去,等沈謙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再加上急救等時間消耗,沈夫人就那麼懸在車廂中,頭朝下,身體在上!
這件事情可是除了沈謙和沈可欣,誰也不知道的!這個,已經能夠證明蕭野的醫術確實不凡!瞪大眼楮的黃院長和朱醫生,本來以為沈可欣已經瘋了,這是借刀殺人!不管是為了解除其母親的痛苦,還是真的相信蕭野能夠給她帶來希望!
可是听過沈可欣的解釋,他們沉默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如果蕭野說的都是真的怎麼辦?
不過這個想法太過于荒謬,自古以來,除了傳說中的神醫,沒有人能夠做到望而知病,切而診病,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分析病情,直接就寫出藥方了!難道,比起歷朝歷代的神醫,蕭野還要更勝一籌?這根本不可能!不說現在中醫式微,就算是蓬勃發展,恐怕蕭野這二十多歲也達不到這個水平!
他就是一個騙子!這是唯一的解釋,很多事情都能夠證明!首先,他的診脈手法,一塌糊涂!其次,他刻意推月兌來證明他的辦法!最後,他對于醫學界的現狀一無所知!
「沈小姐,你能夠做主麼?」看著沈可欣很是鄭重的點點頭,他臉上綻放出一絲苦笑,最終還是要冒一些風險啊!
「那咱們先到外面去談一下具體的條件吧!為了讓你放心,我可以給你吃個定心丸兒!」蕭野神秘的笑道,「朱醫生和黃院長的負責態度,確實讓蕭某萬分佩服,鑒于此,我建議朱醫生趕緊去查一查你的肺吧,如果現在能發現不妥,你還有幾十年好活,如果查不出什麼來……」
蕭野搖搖頭,不往下說,意思卻已經延續下去!
「朱醫生,走,我跟你去檢查一下!」黃院長見朱醫生臉色一紅,就要動手,趕緊拉住他,「如果你沒病最好不過,反而揭穿了他的謊言!如果有病,早發現早治療對你也有好處啊!放心,這些費用醫院為你報銷!」
「黃院長說的是!不過還是由沈家來承擔這個費用好了!」沈可欣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四人兵分兩路,沈可欣和蕭野去了小會議室,等待另一路黃院長和朱醫生的檢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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