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顫抖的手指,幾乎不敢踫她的身子,一來是擔心自己的手玷污了這個玉人兒,最重要的是,我實在害怕看到自己不期待的結果。
還好,她的小月復與她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一樣完美。
我松了口氣,心中盈滿巨大的喜悅,甚至連她的謊言也不想追究了。只要不是她,一切都好。
雖然證明了藍水心不是傷楚凡的凶手,但我和她之間終究生了嫌隙。我索性搬到林四娘家住了幾天,也方便照料楚凡的傷勢。
楚凡的毒比我預料中厲害。我原以為當晚應弘的藥有效果,誰知那只能暫時壓制毒性。一日找不到解藥,楚凡的武功就一日不能恢復,身上也酸軟無力,大多數時候都在床上休息。
這天晚上,有個好久不見的老友上門。
高晚成見了我就拱手笑道︰「听聞袁姑娘生意紅火,高某未能捧場,恕罪恕罪果然是個生意人。自從知道了他們幾個人的關系,我和高晚成就再沒見過面。此次一會,倒是一點別扭都沒有,反而因為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兩人更加熟絡了些。
應弘擺出一貫的臭臉︰「少廢話,讓你找的東西怎麼樣了?」
高晚成嚴肅起來,先恭恭敬敬地給應弘行了個禮,才道︰「奇寶屋已經兩年沒有收購到冷心果和七珠草了,沒有其中一味做藥引,毒是解不了的
我听了著急起來︰「奇寶屋沒有,別處難道也沒有?這是什麼珍貴的藥材?去產地找找行不行?」
楚凡笑道︰「祈順城一半的當鋪和藥鋪都是奇寶屋的分店,奇寶屋沒有的藥材,整個祈順,甚至整個寒照國都是沒有的。咳咳……老高可是奇寶屋的總掌櫃,千萬別懷疑他找東西的本事
應弘的語氣卻遠沒有他這麼輕松,他怒道︰「你手下的游商們呢?四處傳令下去,務必將解藥找來!」
楚凡道︰「何必這樣急呢,我又死不了,多休息一陣子罷了。原本寒城那位就要來了,老高正忙著掩飾幫中的產業店面,不該分心做這些事
高晚成捻了捻八字胡,皺眉道︰「其實還有一種號稱能解百毒的寶貝,能派上用場……」
我月兌口而出︰「天山雪蓮?」
「那是什麼?」高晚成好奇地問。
「沒什麼……你接著說
高晚成道︰「萬毒之首,萬藥之尊,萬蠱之王,清濁蟲
這光芒四射的稱號讓我很是瞻仰了一會兒,應弘道︰「巫離族人可惡得很,從來不把這樣珍貴的蠱蟲賣給外族人。現在大雪封山,送楚凡去巫離醫治也來不及了
高晚成頗為自得地說︰「歷來能從巫離人手中買到東西的,除了我,就只有錢不多一個人。我打听到,錢不多今年是打巫離族方向來的,以這貨的見識,也不認得別的寶貝,他手里的東西,一定是清濁蟲
這次沒等我問,楚凡就對我道︰「錢不多就是初十死在悅來客棧的那個
我垂頭喪氣︰「人也死了,蟲也沒了,還是找不到
「不然高晚成笑道︰「只要這蟲在寒照國,就能把它找到。清濁蟲雖然珍貴,但是如何用它治病,是巫離族的不傳之秘。要想這蟲子派上用場,必須要找巫離族的巫醫催蠱
我問︰「你是想跟蹤身在寒照國的巫醫,找到蟲子?」
高晚成不答言,只看著應弘,後者冷笑道︰「唯一的那位,只怕就要動身來應家了。到時候想辦法綁了她便是
楚凡嘆道︰「你還是快別打龍玦的主意,你和大公子這些年都沒有正面起沖突,何必為了我……」
應弘打斷他,冷言道︰「這麼多年,也該開誠布公了
我一頭霧水,好不容易等到應弘走了,才把問題一股腦倒出來︰「龍玦是誰?大公子又是誰?應弘到底能不能找到清濁蟲?還有還有……」
「還有,楚凡是病人,你能不能讓他歇會兒?」高晚成不待我反對,就拽著我往外走。
「我有事和你說。藍水心最近是不是惹了什麼人?」
「不知道啊,我最近沒住那里我听他語出蹊蹺,立刻上了心︰「但她的確有事瞞著我呢,你發現了什麼?」
高晚成捻須道︰「她今天去奇寶屋典當了。一個不值二兩銀子的簪子,本來也沒什麼,可是恰巧,這簪子是上次我買給你的
我當然記得那枝簪子,那是剛來的時候連著衣服一起置辦的,後來我不做女裝打扮,留著沒用,就送給藍水心了。她居然落魄到需要典當了嗎?
高晚成續道︰「我怕她是拿了你的東西,就囑咐伙計多跟她聊了幾句,似乎她想籌錢搬回老家去呢。她家里又沒個親戚,回去做什麼呢,只怕是惹了麻煩吧他饒有興味地輕笑一聲︰「人人皆知藍水心是應家老二抬舉的人,真想不到有誰敢和應家作對。你說會不會是應家夫人不願她入門,特地去趕她走的?」
怎麼以前沒看出高晚成是個這麼八卦的人呢,我月復誹了幾句。左思右想,到底還是不放心,我便和高晚成一道離開林家,回去看看藍水心的情況。夜已深,高晚成堅持要把我送回租屋。剛進院子,就听到藍水心的屋子里一聲異響。
我和高晚成對視一眼,立刻跑向她的房間,高晚成行事謹慎,先拉了我一把,示意我听听動靜再說。我們二人蹲到窗下,窗子開了個縫隙,里邊一男一女的對話听了個真切。
「你還想跑?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視線嗎?」男人的聲音氣急敗壞,粗啞難聞,「老子可沒那麼好脾氣了,你要是今天再不答應,我立刻就結果了你!」
「我都說了,錦心現在壓根不和我一起住,你想利用我,沒有用的藍水心的聲音異常微弱,語氣卻倔強得很。我乍一下听到自己的名字,吃了一驚,按捺住想沖進去的念頭,暗自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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