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咳咳我雖然雖然歲數大了點咳咳還是……」我實在說不出「黃花大閨女」這麼土鱉的詞還好她也明白我的意思
素華奇道︰「那今早張大夫說你脈象有異說不出病癥來難道不是喜脈」
我心里咯 一下脈象有異不僅僅是感冒嗎
素華慌忙捂住了嘴懊惱地說︰「我又說漏了」
我忽然明白為什麼應弘喜歡無腦的丫鬟了這樣的人在身邊才不用擔心我故意含糊地安慰她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知道嗎」
素華果然又欣喜起來笑道︰「可不是嗎我看那個張大夫太沒計較喜脈和風寒摻在一起就不認得了還說可能是吃過什麼有毒的東西二少爺說不讓你多心千叮萬囑我不要說」
我吃了一驚然後就感到深深的恐懼中毒嗎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去我本就貪生怕死這會兒身子軟軟地提不起勁兒就更加擔憂忽而想到秋煙她就這樣白白地丟了性命算不算是因我而死的于是我這就要付出代價了
素華一拍腦袋︰「對了你現在可不能亂吃藥了我還是再去請大夫來看看吧」
我忙攔住她︰「不必你去幫我請龍玦姑娘過來吧」
應家人對有琴弛都是客氣又疏離素華雖然撇嘴不願意去大少爺的院子終究拗不過我去找了龍玦過來
自從上次夜里匆匆一別我和龍玦還是第一次見面我把素華支了出去然後就一把握住龍玦的手道︰「我好像中毒了」
龍玦波瀾不驚地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她習慣性地順著我的手模到手腕神情卻逐漸嚴肅起來我大氣也不敢出由她號了好久的脈
龍玦的神色先是迷茫又是驚訝之後居然流露出了一點……艷羨我心下不安惶恐地問道︰「怎麼樣是什麼毒」
她咂咂嘴搖頭道︰「好奇怪的脈象果然是中毒我可從來沒見過」
我如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中了連龍玦都不認得的毒我怎麼辦我一時居然不想探尋下毒的是誰而是開始反省起自己穿越來後的種種行徑遺憾自己要殞命于此地我問道︰「是不是沒救了我還……能活多久」
「什麼」龍玦的反應很奇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模不著頭腦呆呆地看著她她笑了好久才斷斷續續地說︰「你……胡思亂想什麼啊我只說這毒我沒見過誰說它對人有害了」
「那你的意思……」
龍玦道︰「這世上我已知的毒藥有兩千三百二十五種有的雖然名為毒藥但是卻是對身體有益處的比如巫離族有人自小食毒年深日久身體就對尋常毒物有了抵御能力比如有的秘傳武功心法是靠毒藥激發最大的潛力你的狀況屬于第一種」
我似懂非懂︰「我中的毒是可以避毒的」
她笑道︰「美得你我一個小指甲就能毒死你不過你的確吃過很多有毒的東西而且持續了很多年所以一般帶點毒性的飛禽走獸、奇花異草你的腸胃都能承受」
我好像听出了點門道也就是說我在現代吃得東西太……高端古代的食物都毒不死我合著我體內的毒素是積累下來的防腐劑添加劑
龍玦對我的脈象十分好奇一直纏著我問東問西我被「死里逃生」的喜悅充斥著一時也不再糾結秋煙的事情只是感冒是實實在在的聊了一會兒我便懶怠下來隱隱地透出些送客的意思
只是龍玦平素那般機靈的一個人卻像是一點都看不出我的暗示一直磨蹭著像是有什麼話想說
「唔這麼晚了……二少爺他……昨天是一個人來的嗎」
素華猶豫了一下方道︰「不是是和藍姑娘……一道」她話說得忸怩兼且一邊說一邊偷眼看我的臉色吞吞吐吐地問道︰「袁姑娘沒生氣吧」
眼見她眼神里透著悲憫語氣顯得有些局促我竟沒來由地好笑起來搖頭道︰「我沒什麼好生氣的」生氣嗎嫉妒嗎這些情緒昨晚宣泄得太多此時竟有些麻木了
素華莫名其妙地贊了我幾句寬容大度看我的眼神也糅了一絲憐憫我被她看得渾身發毛知道她是和雙彩一樣想多了為什麼人人都以為我是沖著給應弘作填房來的呢
「那姑娘是為什麼來的」素華忽然開口嚇了我一跳我才發覺自己又不小心自言自語了
我道︰「我只是陪著水心進府何況二老爺和二太太對我算是知遇之恩他二人讓我留下我如何敢推辭」
素華點頭道︰「就是說呢袁姑娘受老爺太太關照素華服侍姑娘都覺得有面子原來姑娘是陪了藍姑娘進府啊難怪看到藍姑娘要嫁給二少爺了也不生氣」
素華長得也算眉眼清秀只是有點呆頭呆腦的不似小桐機靈也不如小楠聰慧這又是應弘說的笨人才好听話嗎想起小楠忽然憶起昨天她做的點心來那股苦澀的味道涌上喉間一陣惡心我忍不住胃里翻涌扶床嘔吐起來
素華看著我的狼狽模樣居然不過來搭手而是若有所思地發愣我忍不住叫她幫我拿毛巾來她這才回神一邊服侍我更衣漱口一邊不住偷偷打量我
「怎麼了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她兩眼放光興奮地問道︰「袁姑娘是不是有喜了」
我一不留神把漱口水咽了下去嗆得直咳嗽掙扎著說︰「你這是……咳咳什麼話……我哪來的喜」
素華露出揶揄的神色︰「我常听人說女人懷了孩子就食欲不振還經常反胃這不都和姑娘一樣姑娘別害羞啊喜事還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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