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侖鏡飛向猴兒酒的那一刻那一刻,白猿的紅臉一白,立馬吹了聲呼哨。愛睍蓴璩可惜它的聲音跑不過光速,等到猴群反應過來的時候,果林中央大約四個剛盛滿酒漿的酒缸被其收進了鏡光里。
「喂,清璃你不厚道啊!怎麼可以強取豪奪呢?那可是我們三個月的釀造成果啊,都沒你拿去,我爺爺就沒喝的了!」白猿急得抓耳撓腮,眼見那鏡子倒飛回何小程的手中,它卻不敢對其用強,只得拱手裝可憐。
何小程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畫面,便下意識地張口解說道︰「我怎麼記得,按照你們族里的釀酒流程,往往是把這些酒缸抬到後面的寒冰洞內予以窖藏,講究什麼端午接地氣,重陽開泥封。要不我把這四缸酒還你,然後再去你的寒冰洞走一遭?」
白猿雙腿一顫,當下再次拱手道︰「原來你都記得!小祖宗哎,那里你可不能去呀!要知道寒冰洞里的酒水,必須有玉虛法旨,才能出窖的呀!」
何小程知道自己又被當成了清璃,心想姑且將錯就錯吧,說不定能多撈些好處呢?所以她故意咯咯一笑道︰「不進去也行啊,不過白少你也知道,我在人間歷劫修煉,可謂是艱難困苦不已,你我朋友一場,總不好意思看我受苦而不伸手拉一把吧!膣」
白猿有些遲疑道︰「那還用說,不過你得先說說想讓我如何幫你,要是超出我能力之外的事情,您還是免開尊口,開了我也辦不到啊!」它這話的意思其實是在暗示何小程,沒事趕緊走吧,這里不歡迎你雲雲。
哪知道這時候的何小程,渾然把這層意思給忽略了。她倒是沒有強人所難,只盯著白猿腰間的那把仙劍道︰「我在凡間時,听說蜀山派出了一位袁公前輩,創下了一套白猿劍法,還寫了一本《白猿真經》傳于後世。
當時听到這個故事,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爺爺當年那位被趕下玉虛宮的好兄弟。所以你可不可以將你最拿手的劍法,耍一遍給我看,以便于遇到蜀山派的白猿劍法時,我好辨別是不是你叔爺傳下的道統啊!蟆」
白猿聞言好奇地盯著她看了半天,有些奇怪地道︰「你確定不是在逗我玩?當年你可是最瞧不起我家的劍法的呀!」何小程嘿嘿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人間不是不好施展我以前的法術嘛!所以能用你們的救一下急,也是很好的呀!」
白猿的耳邊這時傳來的娜娜的傳音道︰「清璃她在人間完全不記得此間的事情,可能是原始老爺可以封印了她的神識,不出意外的話,即便是你教了她,一離開這里,她還是會忘了的
白猿聞言深覺有理,當下便對何小程道︰「既然想看我耍劍,咱們就去演兵台吧!」何小程當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所在,嘴上卻不肯示弱道︰「走,誰怕誰啊!」。
說話之間,眾人一起化作一道道彩虹飛去了白猿谷北面山坡後的演兵台。何小程一來到這里就被震撼到了。這不是毛太祖詩中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之景嗎?目光所及之處,竟然是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平滑冰原。這麼大面積的冰川,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甚至投身其中的那一霎那,她差點迷失了方向了都。
白猿一入冰原,腰間仙劍即被它抽出來舞成了一條銀蛇。它本來就一身雪白,配著腳下那白色的冰原,竟然隱隱有渾如一體的感覺。何小程雖然才四歲,也看出來點門道,她是這樣問娜娜的︰「師姐啊,你說白少是不是怕我學會了它家的劍法,才故意要在這里演示的
娜娜一時之間,真不知該如何評說,她妹妹婉婉則點頭道︰「嗯,瞧他舞成了原上的一股旋風,還真的看不清它的招式呢!」
何小程嘴角一挑,指著早被他偷偷放在肚臍上的昆侖鏡道︰「不要緊的,我也是剛知道,這鏡子還有錄像機的功能,白少的一招一式都被錄下來了!」
就這樣在病原上看白猿舞了一遍《白猿劍法》,何小程在它使出最後一招「流風回雪」的時候,便收起了昆侖鏡道︰「謝謝你啊白哥哥,我有些累了,咱們回去吧!」
白猿巴不得她有此要求,當即收起了仙劍,假裝關切地問︰「你看清楚了嗎?要不要我再舞一邊啊?」何小程搖頭道︰「太耗神了,一點都不好玩,我想睡覺了!」
娜娜見她真有些困倦,便提議道︰「咱們出來好一會兒了,也該回去了。婉婉你先去問問黑叔叔,看合掌峰的出入通道何時會再次打開,我們好返回人間啊!」
白猿留戀地看著娜娜的背影,此刻在旁插言道︰「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好容易來
一趟,就多住些日子唄!」娜娜回應道︰「哥啊,妹子也想多住些日子,可是此間一天人間一年,我現在正在歷劫,不可能在這里長待的!」
就這樣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返回了四象洞。半路上何小程竟然趴在娜娜的肩膀上睡著了!洞前水潭邊的草地上,黑麒麟、四不像及白鶴三人正並肩而立,等著他們的到來。婉婉完成了使命,這時正站在四不像的身後,還偷偷地朝娜娜吐舌頭。
原來三人的酒喝得也差不多了,正好見婉婉來幫其姐問詢回去的時間和路徑。他們便一起飛下洞口,來到了水潭邊上等待何小程及娜娜的到來。
「娜娜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丫頭莫非是喝了小白家的果子酒,給喝醉了?」白鶴看著有些拘謹地白猿,首先調侃道。
白猿見到這三位,自然知道它們是玉虛群妖中的領袖,自己身為老白猿的孫子,平時見了面都是以子佷輩自居的。
所以在听到了白鶴的調侃後,白猿趕緊拱手道︰「師叔真是料事如神,我們共送了四缸酒給這小姑娘,估計她是被酒缸的酒氣給燻醉了也說不定!」
四不像見它跟著回來了,當即接話道︰「你小子怎麼還敢過來,老猿頭不是要讓你和山鷹族的女娃兒成親嗎?說起來這事好像定了吧?打算啥時候擺酒啊!」白猿把目光從娜娜的眼中收了回來,撲通一聲跪在了他們身前,磕頭入搗蒜道︰「求三位前輩,一定幫我。我想離開玉虛宮,跟著娜娜前往人間做她的貼身保鏢
黑麒麟抬腳將他踢了個趔趄道︰「沒出息的東西,別動不動就下跪,你難道不知道咱們玉虛宮的規矩,要想下凡必須得討一道玉虛符命,你找機會去求大掌門吧!」
白猿跪在地上裝可憐道︰「你們有所不知啊!我爺爺說山鷹族的這婚事就是南極老爺指婚的,我哪敢去求他啊!」
黑麒麟嘿嘿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合掌峰的通道開啟時間,想個辦法逃出去不就得了!」說著他還故意看了看懷抱著何小程的娜娜,白猿當即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當下激動地飆淚不已。
聊到這兒,黑麒麟才悠悠地道︰「合掌峰那里的通道開啟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你們有時間抓緊準備一下,看有啥東西需要帶不,一會兒就該出發往回趕了!」
娜娜想了半天,感覺何小程的真的沒有東西落在那里,像鏡虛洞里的花樣寶貝,何小程先前早已經收了個干淨,倒是不用擔心會落下什麼?
黑麒麟見她搖頭,便長笑道︰「既然都已收拾停當,就跟我去麒麟崖吧,一會兒看到那合掌峰的人形通道出現以後,你們也好趁機通過!」
娜娜眼含淚花地對著四不像蹲身一拜道︰「爹爹保重,女兒去了!」四不像擺手道︰「仙道飄渺,你能一年回來一趟,就很好了,我在這聖人仙境居住得很爽,你要多加修煉,爭取功德圓滿後也能回來
娜娜嗯哪一聲,又對其妹婉婉道︰「我不在時,妹妹你要多替父親照料一下族內的事情。我們四不像一族未來的重擔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將來一定要招一個如意神君,給咱們當頂門棍才行啊!」
婉婉嚶嚶哭涕著答應下來。她這一哭,倒把何小程給哭醒了。所以她睜眼看到這一幕後,竟然很恰當地哼了句「奴去也,爹娘恁保重,莫把兒牽念」這一嗓子倒有些探春出嫁的味道。好在出自她這童稚之口,真讓人悲喜不得。
臨行前白鶴再一次調侃何小程道︰「小妹妹,你到底是清璃還是人間的何小程啊?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
何小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道︰「這個嘛,我是真的不知道哎,其實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書上說的好——‘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你還是難得糊涂的好,不要繼續糾結了!」語畢便在娜娜的懷中做了下鬼臉,開始催促著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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