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那些稀稀拉拉閉目養神正在等候的修行者們紛紛睜開了有些疑惑的雙眼,一起朝台上看去。
「靠,有沒有搞錯
「管事的弄錯了吧?」
「不會吧,什麼情況
「……」
台下的修行者們像是尋求答案一樣,把目光都投注了在斗竅台的管事身上,而那個一身黑衣不露面容的管事先生並沒有再做任何的解釋,他面向斗竅台,竟然半天沒有宣布下一場的戰斗名單。
台下頓時停止了喧鬧,像所有的人都開始停止呼吸一樣寂靜起來。
熊正在管事宣布了結果後,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從容的走下了斗竅台。直到他辦理完最後的相關事項,和烏瞳一起離開。這里才重又回復了原先的模樣,只不過一個叫做‘鄭熊’的三級紋師的名字,似乎臥進了這里所有人的記憶中。
熊正拿著那顆已經到手的月牙形暖晶石,和烏瞳朝著來時的地方飛去。而那個和王銀一起過來的四級紋師,在確認王銀死去後,悄悄的離開了現場。
「熊哥,今天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烏瞳大聲的笑著。
「呵呵熊正被水紋遮擋後的臉上一片溫暖,今天在這里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雖然還沒有好好逛逛這里的各種奇怪的物品,但了解了基本的情況,以後再來也不遲。他急不可待的想要回去,想要看到幽憂把這顆月牙形的暖晶石帶在胸前的模樣。
正在熊正無限遐想之時,突然懸在識海中央的黑色薄片,震顫了一下,散出一圈黑色的光芒。
熊正猛得停了下來,停在半空,意識力散出,朝四周偵察而去。然而周圍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可能在下邊白老在識海里也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異狀的黑色薄片,突然對熊正見意到。
「老師,怎麼回事?」熊正邊向白老請教著,邊叫著烏瞳一起朝下方落去。
「弄不清,但我感覺很不尋常
「那不是費話麼,我也知道很不導常熊正翻著白眼,又落回到了斷雲涯吵鬧,擁擠的街道上。
這里是剛進斷雲涯門樓不遠的地方,離那塊寫著斷雲涯細則的石碑很近,剛才熊正在和狡猾青年買暖晶石時,曾經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周圍賣東西的人似乎沒有變過,還是熊正剛剛見到過的那些人。
不對,多了一個人。熊正眼楮一亮,他看到了一個很容易辨認的身影——邋遢紋師。不知他怎麼通過了起央城狼行軍的審查,竟然也進了來。
只見他光著一雙髒兮兮的腳,亂發飛舞,身子前傾,正歇斯底里的和他旁邊一個雙手叉腰,吊著八字眉,唾沫星子亂飛的女人在激烈的爭吵。
「你這個滿身酸臭的乞丐離我遠點兒
「你個沒人要的臭女人離我遠點兒
「你看看你,滿身上下,髒得跟個泥鰍似的,客人看見你都有多遠躲多遠,還賣東西,丟人現眼的,先去把自己搞搞干淨在來吧
「我咋了,你咋不看看你,胖的跟個柱子似的,還在臉上東抹抹西涂涂。哎呦,這臉上抹的啥呀?怎麼越看越像猴呢?」
「你……女人最怕別人議論她的長相,更別說這種明顯帶著侮辱的字眼了,八字眉女人一時氣急,隨手拿起地下一塊石頭就朝邋遢的紋師砸了過去。
邋遢紋師低頭一躲,石塊越過他繼續朝前飛去。
「你這個臭女人怎麼動手了呢?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想交罰款,你交去,我可不陪你玩了邋遢紋師一看把這個女人給惹急了,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氣勢,聲音也小了下來。他可是剛進來,東西一件沒賣呢,如果被巡視的士兵發現這兒有人動手,再把自己抓走,少不了又是一頓胖揍,還得交罰款,那可得不償失。
邋遢紋師說著站直了身體,不在理會旁邊依舊氣勢洶洶的女人,好整以暇的正準備坐下。忽然感覺旁邊似乎多了一個人,他扭頭看去。
只見一個有些消瘦,看不到面容的身影,手里邊掂著一塊黑色石頭,邊一言不吭的站在他的身側。
邋遢紋師朝他的手中看去,又轉頭看了看自己跟前擺放的物品,這才發現,剛才跟他吵架的女人扔他的,竟然是他自己的東西。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他暗罵一句,只能看見嘴的臉上,嘴角使勁向上翹起。
「呵呵呵,這位朋友,不好意思,你手上的東西,它,它是我的邋遢紋師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你的嗎?那正好,我剛還不知道是誰在砸我呢,現在既然你承認了,那就跟我去一趟‘斷雲涯管事處’吧熊正掂著手中的石塊,慢悠悠的說道。
「別介,朋友,咱們有話好商量不是邋遢紋師頓時有些急了。
「哦,怎麼個商量法?」
「那個,那個,這樣,你看我這兒的東西,你如果能看上哪件,我半價給你,你看如何?」邋遢紋師亂發後的眼楮里光芒一閃的說道。(他賣的這些東西價格根本就是他自己想說多少就說多少,半價?只是個噱頭罷了。)
「哈哈哈,看起來你很沒有誠心呀以熊正的心智,當然不會被這些伎倆糊弄了,在說,他可不是閑得沒事,過來蹭點便宜,找點麻煩的。
「朋友說哪里話,我怎麼可能沒有誠心,這些東西都是我歷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中才帶回來的,你總不能讓我白送你吧邋遢紋師不滿道。
「算了,我也不能平白無顧的被人扔一石頭,我看我們還是去一趟‘斷去涯管事處’比較合適熊正堅持道。
「得得得,送你就送你了,就你手上的那塊石頭,你拿走吧,我不要了邋遢紋師一陣氣惱,邊小聲的嘟囔道,「我干啥吃的,早知道,不承認是自己的就算了,真是月兌了褲放屁,圖麻煩!」他回過頭,又忿忿不平的準備坐下。
熊正頭一動,烏瞳上前一把拽住了邋遢紋師的胳膊,帶著他作勢又向‘斷雲涯管事處’的方向行去。
「停!」邋遢紋師大喊,「我都說不要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邋遢紋師大聲道。
熊正也不多言,手指有意無意的指向了另一塊黑色石塊。
「哎喲朋友呀,這兩塊石頭可真的是我九死一生帶回來的,不然我也不能承認是我的不是?你不能讓我白忙活一場吧,好歹你給個辛苦費也行啊邋遢紋師肯求著,要哭出來了。
熊正一示意,烏瞳加了加手里的力度,作勢又向前行去。
「停!我給了,我給了還不成嗎?」邋遢紋師終于敗下陣來,認命的嚷道。
烏瞳在熊正的示意下,這才松了手。
邋遢紋師從他跟前亂七八糟的物品中取過最後一塊黑色石塊,隨手扔給了熊正。
「呸,真他媽晦氣他轉臉朝著八字眉女人的方向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收起了自己的東西,朝著斷雲涯深處走去。
「唉?我說你說誰呢!」八字眉女人竟然毫不相讓,也收起自己東西,朝著邋遢紋師去的地方,追了下去。
熊正那被水紋遮蓋的臉上,一臉奸計得逞的陶醉。
他太高興了,手里拿著這兩塊黑色的石塊,他都能感覺到它們急于沖向他的識海。而識海內的黑色薄片顫動的更加厲害了。
不過現在可不能輕舉妄動,熊正意識一動,兩塊黑色石塊就被收回到了空間紋竅里,識海內的黑色薄片也同時停止了顫動,光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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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央城。夜。
熊正和烏瞳突然出現在起央城‘斷雲涯’旁邊的街道上。隨即,他們撐起金色的紋圈騰空向著‘陶居’飛去。
「現在已經入夜了,幽憂不知在干什麼?醒來了嗎?身體應該還好吧?她會喜歡這塊暖晶石嗎?」熊正心里開心的想著。不知為什麼,有了昨晚那一夜,幽憂在他心中的位置忽然不同了。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中忽然走進來一個女人,他突然就有了要對一輩子對她好的責任感。
就在熊正心頭亂想之時,他們已經飛進了‘陶居’里名叫‘初遇’的小院子。
「幽憂,幽憂?醒了嗎?」熊正急不可待的站在幽憂的門前朝里叫道。
寂靜。
「幽憂,幽憂?」熊正繼續叫道。
還是一片寂靜。
熊正感覺不太對,意識一動,他就出現在了幽憂的房間里。
房間里和剛來時一模一樣,整潔而清雅。但,空蕩蕩的哪還有半個人影。
熊正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他想起昨天幽憂到他房間時,先謝他來著。他當時就覺得有些不正常,謝謝兩字他們之間很久都沒有說過了。
但後來發生的一切,讓熊正早已把心中的疑問忘到了九宵雲外。
觸手可及的桌子上,靜靜的放著一塊黑色的記憶木,熊正一把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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