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的,空寂的天空中又顯現出了三個同樣的千人方隊,在楚雲祥大師的一聲令下,五顆紋球同時凝結而成,向著對面的臨時紋陣浩浩蕩蕩的砸了下去。
隨著紋球的的攻擊,五個千人方隊,跟隨其後也沖到距離藏月山城牆百米之內,在五個紋球又一次溶出一個個孔洞同時,一條條金色的天紋從五千名紋師的手里飛射而去,紛紛沖進了那一個個開裂的孔洞中。
登時,狂風咆哮,火光四起,伴著晴空下的電閃雷鳴,濃霧彌漫的藏月山城牆上,臨時陣紋再也無法像開始那樣快速修復了,孔洞不斷的擴大,擴大,在擴大。進而終于整個崩潰。
五千名紋師,這時已經全都沖到了藏月山城牆下,就在他們準備一鼓作氣的沖進去時。
「速退楚雲祥大師的急切的聲音突然在天空中炸響。
正在沖擊的五千名紋師隊伍,聞聲,沒有任何遲疑的,紛紛離開近在咫尺的城頭,齊齊向後方急速退離。
城牆的後方,一個身影正慢慢的踏空而至。人未到,從他身上散發氣息,卻已經覆蓋了整個藏月山城頭,並向著尋森的戰隊壓了過來。正在急退的紋師隊伍,速度明顯的一滯。
那個身影在遠處一閃,已經來到了城頭。身穿黑色瓖金邊的鍛袍,滿臉胡須直達耳際,只見他瞪起一雙銅鈴大眼,右手輕輕抬起,在空中輕輕的轉了幾個圈。城頭上正在肆虐的風火雷雲,竟然全都離開了城頭。朝著他手掌的位置集匯而去。
在飛行的途中,竟然被匯集成了一個只有人頭大小的球。各種能量均被壓縮到極致,球成,飛向大漢的路途中,其所攜帶的恐怖力量竟然把天空撕裂出一道如許寬的黑色裂縫。
終于到達了大漢的手掌前方,大漢把它虛托于手心。向著尋森的隊伍藐了的過去。
「叫你們帶頭的出來答話隨意的聲音從他嘴里平淡的飄出。
五千名紋師這時已經退回到了大型飛行紋竅所在地,看到此景,一片駭然。隊伍中不可扼止的出現一片騷動。
而對面,那已經暴露出來的城牆上,王油背著雙手悠閑的站立。臉上一派要看好戲的輕松得意。
在那隨意的聲音剛剛落下之時。另一道年輕的身影隨之出現在天空之上,只見他腳踏一雙草鞋,身上隨意的披著一件青色的錦袍,黑色的短發散在肩頭,線條硬朗的臉上,一雙暗寂深沉的眸子,直視向了對面的虯髯大漢。
「這是我尋森別院與藏月山恩怨,不知斷匕軍團緣何要插上一腳平和的聲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哼。一個小小的別院,連毛還沒長齊,也敢來管問我斷匕軍團的事虯髯大漢喝斥的說道。
「不是我尋森別院要管問你斷匕軍團的事,而是你們斷匕軍團先要插手我尋森別院與藏月山的恩怨。難道你在插手之前不知道他藏月山圍了我寒號城五年之久嗎?」熊正平靜的問道。
「寒號城原本就隸屬于藏月山虯髯大漢不耐煩的說道。
「哼。寒號城城主王德一已經選擇依附于我們尋森別院,魏軍長做為曲峰大陸頂尖勢力斷匕軍團的頭人,難道不知曲峰大陸上。每一座城池的城主選擇都是勢力地域劃分的最終依據嗎?」熊正一貫平和的聲音中已現怒意。
「哈哈哈,跟我講規矩。等你先有了那個資格在說吧。現在我斷匕軍團既然已經插手,那規矩自然由我來定。我給你個機會。速速從此處撤離,帶著你的尋森別院離開寒號城,不然虯髯大漢轉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托著的由五千名紋師的天紋集合而成的能量球。
「我魏某今天就讓你們所謂的尋森別院到此終結他轉向熊正的方向,威脅的說道。
這時。
「唉……空中突然漫起一聲長長的嘆息。一個身穿繪雲白袍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熊正的身旁,正是隨軍前來,一直隱匿著氣息的蔣玉衡。
而對面正注意著熊正的魏莽生,在蔣玉衡出現的同時,穩穩立在空中的身影竟然不穩起來,接連向後退了十步之多,這才重新穩定下了身形。
「你,你,你竟然還活著魏莽生滿臉胡須的臉上突然顯現一絲驚慌。
「魏莽生,我本不想再與你相見,卻不料你身居高位,竟然如此蠻橫無理。剛才那一翻形如強盜的言詞,讓我現在都為曾經是你的兄弟而感到羞愧蔣玉衡痛聲說道。
「哼,蔣玉衡,你一向自詡為謙謙君子。當然不會明白身為一方的豪強的手段,我既然身為斷匕軍團的軍長,自然要為我軍團的利益考慮,這豈示你這等獨行閑人可以理解的?」魏莽生終于回復了平靜,言辭激烈的說道。
「如果你的手段就是背信棄義,罔騙兄弟于險境從而使得自己逃命。恃強凌弱,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就可以藐視規則,肆意爛殺。那麼我蔣玉衡今天作為尋森別院竅盟盟主,當與你新賬舊賬一起算算了,看看你這位豪強,究竟要用什麼樣的手段向天下證明你那顆寡廉鮮恥的心蔣玉衡那早已消彌的仇恨終于被魏莽生幾句帶著藐視的話的給全部重新激發了出來。
3000多年前,他與魏莽生本是義結金蘭的生死兄弟,兩人一起修煉,一起歷險,為了讓自己的等級提升,為了得到更多的修練資源,他們一起闖蕩那些讓人聞之喪膽的險惡之處,經歷一次次生死危機。他們的運氣無疑是比較好的,在九死一生的歷險中,也獲得了豐厚的回報,兩人的等級一路提升,到了高級修竅者的階段,後又一前一後的經歷了從竅魂到竅聖的蛻變。
兩人此時終于想要停下來歇歇了,于是聯手創建了斷匕營,並在很短的時間內就佔領了大量的城池,成功躋身于曲峰大陸二級勢力。但兩人那顆闖蕩的心並沒有真正靜止下來,到他們都來到了九星竅聖的巔峰。出去尋找提升到竅尊的機會,成了他們一致的選擇。于是他們一起走向了非竅聖不能進入的九星冢。
有一天,正在九星冢中步履艱難行進的他們,忽然被陷入了一個強大的空間漩渦中,等他們以為這次真的要命喪于此時,他們竟然又好運的活了下來。展現在他們眼前竟然是一片全新的大陸,一片有著無數命獸的大陸。但同時,一種規則之力被他們感知,一道凌架于修為之上的力量,同時鎖定了他們,並急速的接近著他們的位置。
危機感同時襲上這一對生死兄弟的心頭,但一次,蔣玉衡沒有想到,和他一起度過無數危機的生死兄弟,這時卻已經有了私心。
在他們被空間漩渦帶出來之前,他們已經好運的找到了一種靈藥,此藥有機率可以讓一位竅聖成功提升到竅尊,但只有一味,此藥現在正掌握在魏莽生的手里。
于是,魏莽生就哄騙蔣玉衡以一人之力抵擋住將要出現的危險,讓自己有機會逃出去,並答應蔣玉衡,他出去會盡快的想辦法回來救他。蔣玉衡哪會料到這位與他同生共死無數年的生死兄弟,異心已生,自是滿口答應,並督促魏莽生快快離去。
最後的事不用說,大家已經明了。蔣玉衡被姽羽制服,姽羽並沒有傷害他,而是把他帶回了帝王蜂谷。
蔣玉衡就在帝王蜂谷里邊修煉,邊靜靜的等待著魏莽生前來相救。這一等就是3000年,當姽羽聖主有一天,再次把一個人類帶回帝王蜂谷時,他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
蔣玉衡那顆企盼著的心,終于徹底的冰涼了下來。他恨過,憤過。但3000多年帝王蜂谷的修煉,不僅讓他順利的提升到了竅尊,也讓他心中曾經對魏莽生的憎恨,鄙夷,不恥慢慢的淡化了。就連重新回到了曲峰大陸,知曉了魏莽生帶著斷匕營已經成為了響當當的頂尖勢力,他也沒有想要去尋過仇。
在他心里,仇恨已是過去式了,他已經全部放下了。就像他對熊正說的‘離開曲峰大陸已經3000多年,就算曾經有些打算,此時也都沒有去做的必要了。’
但是,命運並不如他想,他們不可避免的再次遇上。昔日的生死兄弟,再見,只能兵戈相對。
蔣玉衡那一向安詳的臉上,彌漫出了一層殺氣。話音剛落,身形一閃就沖到了魏莽生的身前,雙手握拳白色恐怖的竅息升騰,暴戾的朝著魏莽生攻了出去,拳過處,晴明的天空,像是被劃破樣,露出了後面森然的黑色虛空。
魏莽生暴退,手中一甩,那由五千名紋師的天紋攻擊壓縮而成的能量球,就向著蔣玉衡沖擊了過來。
蔣玉衡攻出去的拳頭迅速回落,急速的旋轉,一股狂風隨著他的手掌成形,飛馳而來的能量球被狂風帶著一起旋轉了起來。看到時機成熟,手掌的旋轉猛然間轉向,能量球由于慣性,順著狂風的去勢,向著城頭砸了下去。(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