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匕軍團位于曲峰大陸的最東面,已接近了曲峰大陸東邊的邊際。在墨老的指示下,六架大型飛行紋竅來到了一處怪石嶙峋的石山,石山的面積很是廣闊,各種石頭或壯碩或瘦小的佇立著,雖說姿態各異,卻同是猙獰而恐怖的表情。讓人一看,會有種墜入其中的錯覺,身上不由的會感覺到陰森森的寒氣撲面而來。而這里正是曲峰大陸頂尖勢力斷匕軍團的所在地。
姽羽知道這片杳無人際的石頭山是這次攻擊的目標斷匕軍團後,好奇的從飛行紋竅內出來,朝著最近的山石就飛了過去。
「停蔣玉衡一閃就擋在了姽羽的身前,「一旦踏進去,會立即陷入陣法中,如果破不了陣,你將永遠也出不來了蔣玉衡提醒道,他並不是在危言聳听,只有一半的陣法,連曲峰大陸最頂尖的陣法大師墨瑜都破解不了的陣法,它的強大自是不需多說。
姽羽只好又隨蔣竅尊回到了飛行紋竅中,而墨老和一個粗眉細眼的姑娘卻在這時朝著石山落了下去。
與此同時,守衛森嚴的斷匕軍團黑石牢獄跟前,一隊巡邏的軍士眼似鷹隼的正從中門前走過。那緊閉著的黑色石門忽然憑空拉開一條縫隙。
黑色石門內,一個臉色渾沌的壯漢正隨意的坐在地上,一頭亂發枯草樣的亂在頭上,上衣披搭著,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和胸前黑忽忽的胸毛,腰間一根黑色的腰帶束著一條沾滿灰塵的闊褲,他的左手邊有著一個非常顯眼的紅色晶板。面前是幾碟吃食,手里一把酒壺一只石杯。正自斟自飲。忽然感覺一道光線從門口處射了進來。他睜著迷濛的眼楮,轉頭看了過去。
「阿狗。阿狗?」他喚了幾聲,見無人應答,有些疑竇的從地上站在,晃晃悠悠來到門口,從縫隙處向外張望了幾眼。
「我說嘛,明天才是交班的日子,阿狗那小子怎會好心的提前來?這地方真他媽不是人呆得地方,一天天光听那鬼哭狼嚎聲,就能讓人煩死。明天交了班,老子可得出去好好的瀟灑瀟灑壯漢縮回頭,重新把石門拉好,邊向回走著,邊嘴里嘟囔著。
像是回應他一樣,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呼聲從一個黑魆魆的洞口傳了上來,壯漢搖搖頭,仰頭喝下了滿滿一杯烈酒。酒,曲峰大陸的一種飲品。入口綿香,入喉卻變得辛辣無比,像一團燃燒的烈火,直燒進胃里。飲後不足五分鐘。人就會有頭重腳輕之感,飲得多些,會呈醉酒之狀。有的癲狂,有的多語。有的酣睡,不一而同。但所有動作大都迥異于平常。
此物本是凡人界的消遣之物,卻也被一些修行者所鐘愛,只是他們飲時,只得先把竅體進行遮掩,不然,想要喝醉真是妄想了。
壯漢這邊喝著酒,絲毫不曾注意到兩道無影無形的影子已經進入了黑魆魆的洞口。黑魆魆的洞口向下,大約三十米的樣子,出現了微弱的光,熊正被馬如花拉著落在了坑底,朝著光芒照射過來的地方,慢慢模了過去。
熊正本意要馬如花告知一下他,斷匕軍團內囚人的地方在哪兒?他想,魏莽生既然已經撕破的臉,以他曾經背信棄義的事情判斷,斷不會在讓蔣辰擔任衛隊長一職,最有可能的是,一回來就會立即進行囚禁,甚至會在她的身上發泄不敵蔣玉衡的怨憤。所以他才以自己曾是斷匕軍團軍士的身份,提前模了進來。而找馬如花問明斷匕軍團內的囚人的地方也是提前就想好的。他雖然在斷匕軍團呆了一個多月,但對斷匕軍團,因為不曾關心,所以知之甚少。在斷匕軍團這麼些年的馬如花卻一定是了解這些的。
馬如花卻在听說他要救人後,非要一起來,說為了彌補把他丟在險地沒有去救的內疚,這次一定要陪熊正一起去涉險,還說,他有保命的神通,有他在這次救人就很有了一些把握。熊正听他如此赤誠,更兼自己見過他那能隱去形體的神通,便點頭同意。
兩人這才在做了一些準備後,悄悄的模到了黑石牢獄。黑石牢獄,正是斷匕軍團內唯一一處囚禁‘罪者’的地方。‘罪者’是對敢于挑釁曲峰大陸勢力的那些修行者的統稱,‘罪者’大多桀驁不馴,個個擁有著非凡的手段,不然也不敢以一人之力向一個勢力團宣戰。但其中不乏有一些真正窮凶極惡之人,甚至還有一些犯過大錯的軍士。
「啊……讓人汗毛倒數的慘叫聲,在這里听著更加真切了,但幸好,這慘叫明顯出自一個男人的口腔,並不是熊正所擔心的蔣辰。坑底很小,只有一個大約人高的洞口,光芒正從此處散出來。熊正和馬如花一起向著燈源朝里慢行。
坑外是一片漆黑的空間,燈源就在不遠處,是一個有著白色微光的光芒石,光芒石附近,有著一塊紅色的晶板,在照射下反射出一點紅光,光芒石下方,影影綽綽好似坐著兩個正聊天的身影。
「真他-媽煩死了一人煩燥的說道。
「新來得,總要叫上兩天才能把這個新勁兒散去不是?」另一人鄙夷的說道。
「听說此人號稱騰不死,五星竅魂,在被我們通緝的罪者中名氣可不小呢第一個說話的人說道。
「嘿嘿,這里關著的人哪個名氣小了,時間長了,就都學乖了第二個人輕藐的說道。
「那倒也是,只是這會兒這叫聲,叫得人心煩啊第一人無奈道。
「很快就好了,不出一天,我保證他不在吭一聲,不信咱們打個賭第二個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哈哈哈,好,賭就賭,我賭這騰不死絕對能叫滿這一天第一人倒也有些小心眼,抓住了第二人話語中的漏洞。
「一言為定第二人並不以為意。
「……
這賭注一下,那邊正不斷慘叫的聲音,讓第一個說話的人,不僅不再感覺煩燥,似乎還變得親切了,他開始默默祈禱,祈禱這聲音一定要足足叫滿這一天。
熊正在黑暗中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兒,直到眼楮適應了這里的黑暗,才和馬如花一起朝著黑暗中的另一處微微透出的光芒行去。
當他們來到這處光芒處,一眼就看到了一側那懸在頂上的光芒石。
「這里應該有一堵牆,不然這光芒石咋現在才看見?」馬如花傳音道。
「看前面熊正提醒道。
只見這塊光芒石後邊,遠遠的竟然還有著一顆光芒石,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光芒非常非常的暗,幾乎到了不可見的程度。
「這是一條通道?」馬如花反應過來傳音道。
「走,進去看看熊正拉著馬如花小心翼翼的朝里走去。兩個濃重的呼吸聲從左右兩側一起來到了熊正的感知中。(怕打草驚蛇,熊正並沒有用意識力探查。)沒有停頓,熊正拉著馬如花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行在這條通道里,左右兩側或濃或重,或輕或淡的呼吸聲一絲不落的傳進了兩人的耳中。
不知走了多久,當他們終于踫到這條通道的盡頭,馬如花慢慢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在行走中,都閉了呼吸。
「這樣不行吧?難道你能靠呼吸判斷出哪個是蔣衛?」馬如花疑惑道。
「難道你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嗎?」熊正反問道,既然不能使用意識力感知,就像少了一雙可看透黑暗的眼楮,他目前還只能依靠呼吸來判斷了。蔣辰如果真被關到了這里,身為女子,又是初入囚地,從呼吸上也應該能夠大致的判斷出來。
馬如花被熊正反問的啞口無言,囁嚅著不在說話,而這時,那曾經听過的慘叫聲又響了起來,竟出自這條通道旁邊緊挨著的另一條通道。
「走熊正說道,拉著馬如花一起向這旁邊的通道走去。
慘呼聲又像以前一樣,叫了一會兒後,慢慢停頓了下來。熊正和馬如花也在這時走到了這條通道的中間,以剛剛對慘呼聲的判斷,他們已經接近了這個對于黑石牢獄來說的‘新來的’。
熊正和馬如花並不做任何異樣的緩慢行進著,仔細的辨別著兩側的呼吸聲。
突然,一道極細的聲音傳進了正行走著的兩人耳中。
「兩位小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熊正和馬如花的腳步一滯,猛得停了下來,冷汗已經從馬如花的背上冒出,只是性命攸關,他沒敢輕舉妄動,那抓著熊正胳膊的手卻不由的開始劇烈抖動。
「別緊張,此人只是給我們傳音,我們並沒有暴露熊正鎮定道,但他心底還是有些忐忑的,雖然被發現了,自己也有辦法帶馬如花逃走,但那搭救蔣辰的計劃卻要失敗了,一旦失敗,再想這麼悄無聲息的進來,卻比登天還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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