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臥底,不好當! 進仙門

作者 ︰ 梟藥

顯然,形勢比人強,人在屋檐下,為了性命,就算心里恨不得大罵面前這個剛剛成了寡婦的女人,易苒嘴里也不敢說出一個不字,反而一臉真摯的點了頭,表示為門出力當臥底什麼的,完全不是問題!

不過已經是元嬰大能的紀慧雲顯然也不是好騙的人,為了防止易苒會不受掌控,甚至玩個諜中諜反噬自己,紀慧雲在易苒答應後便繼續板著臉,在易苒元神里留下了一縷神念,有了這個在,她便能隨時控制易苒的元神自爆,萬事介休。♀

而元嬰期大能在元神中種下的神念,不說憑易苒能不能找到人幫她,便是她能,且能找到別的元嬰修士幫忙,也不一定能將這縷神念分的出來,更要命的是,因為是留在元神中,易苒便是棄了這具皮囊,再去奪舍,也沒法子避得過。

想到這,易苒不禁一陣無力,深深覺得自己先前實在是太愚蠢了,只想到學會了陣法會可以避免新門主帶著他們殺上天羽宗,找那陸望舒報仇,卻沒想到原來溫柔賢良的紀長老成了門主後會這般瘋狂,不只是想殺掉陸望舒,甚至還要毀掉整個天下第一宗來為亡夫陪葬!而更沒想到的是新門主甚至還學會了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還會派弟子去玩無間道!

早知道這樣,干嘛要費那麼大力氣去學什麼陣法呢!不說這一去們能不能破壞得了天羽宗聖級的九轉護山大陣,就真是九死一生成功了,也能活著逃出來,門主也不一定就會守信解了自己的禁制啊!易苒嘆息一聲,靠在車廂上,扭頭看向了算是與她同病相憐,這會正閉目養神的少年林山。

沒錯,她們這時正坐在馬車里,以兩個極其仰慕仙人的凡人身份,在去往天羽宗招收新弟子所在場所的路上。

身為名門正派的天下第一大宗,招收弟子自然不像星冥門一樣遮遮掩掩,連哄帶騙。天羽宗招收弟子之地,在凡俗界里一王城之外的皇家道觀內,甚至還有官家之人維持場內秩序,十分坦然氣派。

被門內弟子送到相鄰的城鎮,然後再獨自坐著凡人的馬車行了幾日,兩人這時已經到了都城之外,再過幾個時辰便能到達目的地。

易苒沉默一陣,又偷偷看著一旁的林山,在心里思量了起來,連她門主都不放心的在元神里做了手腳,更莫說心思更多的林山……就是不知道林山是怎麼想的,不過不管怎麼說,任誰辛辛苦苦修煉的築基期修為,一瞬間一絲不剩,都不會怎麼高興的吧?

這麼想著易苒便小聲開口叫了一句:「林師兄?」

林山睜開眼,看向易苒笑得憨厚:「表妹又錯了,還沒入門,此時該叫我表哥。」

易苒幾乎是強忍著,才控制住了嘴角的抽動。確實,星冥宗給林山安排的身份是鎮上一小富商人的兒子,甚至為了穩妥,這鎮上商人也是確實存在的,而易苒,則是家道中落,投奔而來的表親,也就是傳說中無處不在的表妹!

「表哥。」易苒聲音僵硬,面無表情的叫了一聲,便又連忙轉了話題,似乎很是擔憂的問道:「再過幾個時辰我們可是就要見到天羽宗的人了?」

「不錯!」林山理所當然的點著頭,似乎當真覺得對方就只是在問路程一般。

易苒暗自咬牙,猶豫一陣還是抬頭問道:「進了雲羽宗我們該怎麼辦呢?若是做不到門主的吩咐,門主,可會責罰我們?」

「怎麼會呢,表妹于陣法一道天賦驚人,便是天羽宗也不會小覷,這次的謀劃本也是以表妹為主,我雖痴長幾歲,卻也只是從旁略陣罷了。」林山先是一臉認真的把自己從易苒口中「我們」的稱呼里摘了出來,接著頓了頓,笑得滿臉的忠厚老實:「不必擔心,這些小事憑表妹的天資聰穎定能馬到功成,為我門立下大功!」

林山本就生了一張國字臉,兼又濃眉大眼,任誰乍看起來都會覺得他定是個純良憨直的方正之士,尤其這時候一臉認真善意,真的像是一極其可靠,愛護幼妹的兄長一般。

但剛听了林山這一段水潑不進,除了推月兌就是空話的易苒,卻只是不好意思般低下了頭,同時在心里撇了撇嘴。

易苒很有自知之明,看林山這樣子,也知道憑自己沒法子從林山口里套出什麼態度,便也閉了嘴,安靜的垂首坐在了一旁,由著馬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了官道的山腳。

車夫跳下車掀起車簾,語氣熱情︰「好 !兩位少爺小姐下車吧,瞧,順著這一條道往上就能看見仙人暫住的地兒,您兩位可是趕巧了,今個是最後一日,明日仙人們就帶著選好的仙童仙女們回去了!二十年一回,誤了這回,下次年紀大了可就趕不上了!」

林山略點點頭,他雖心思深沉,對待凡人卻一向是毫不在意的,因此也只是給了車夫一不大的碎銀止住了他不停的聒噪,轉身將易苒扶了下來,順著石階開始慢慢往上行去。

確實像車夫所說,天羽宗在凡俗界招新二十年一次,每次都只停留三到五天,今天是他們停留的最後一日,因此聞名而來,存了絲希望來撞運氣的人大多都已經散了,剩下的除了已經確定有靈根留下的,就只剩下些像他兩人一樣因為各種原因來晚了,正匆匆往上趕路的零散人流。

石道雖然狹隘幽靜,但彎彎繞繞,路途倒是很長,林山與易苒雖然修為盡毀,但肉身經脈卻也都是被靈氣滋養過的,饒是這樣的身體,爬上山頂後還都是已經氣喘吁吁,抬頭看去,山頂上赫然傲立著一座道觀,在樹蔭遮蓋下露出金碧輝煌的一角,尤其在這個時候看去,倒是很能給人一種瞬間豁然開朗之感。

易苒正看著這建築喘息之時,身旁突然傳來了一男人帶了些煩躁的聲音︰「可是來測仙緣的?往右直走,到頭轉彎。」

易苒扭頭看去,是個穿著灰色衣衫的中年男人,衣角繡著一羽字雲符。既然要來做臥底,天羽宗的大概情形自然也都知道,那羽字的雲符正是天羽宗的標志,天羽宗為門內弟子準備的所有統一衣袍都有這符號,不同的只不過是外門青衣,內門白衣,當然,地位超然的宗主峰主一類就不在此列,而像這位一身灰衣的,則都是記名弟子,多是靈根參雜,天賦太差的外內弟子,不願重為凡人,便成了宗門里最外圍的記名弟子,負責管理宗門一些散碎俗物的存在。

林山作了一揖︰「多謝告知。」

男人點點頭,又問道︰「你今年多大?十八以上門內也是不收的!」

「剛過十七,倒還是剛好。」林山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過在下是為了送家中姐妹,自己有沒有這仙緣倒是無關緊要了。」

也是,你年紀這麼大,除非天賦驚人,否則就算進了門也就和我一樣是個記名弟子的下場,還不如干脆沒靈根,安安穩穩得凡塵一場富貴自在!因為有些嗟嘆自身,男人心里生了些感嘆,接著無謂的擺了擺手︰「行了,快去吧。」

易苒不語的站在一邊,她自然知道林山是萬眾挑一的單系天靈根,莫說今年才十七,便是真的二三十了,看在這天賦的份上雲羽宗也會收了他。因此也只是不甚在意的等他兩人說罷了,便一起接著向右轉了彎,走向了測試靈根的屋門口。

測靈術並不是什麼太難的法術,但若一天內連續不停的施放,也不是這些煉氣期的低階修士們能輕易做到的事,因此凡是有些底蘊的宗派,測靈根用的皆是靈器,中圓八角的石盤,在最終放上靈石,被測者只要把手心放上去,有無靈根、是何靈根便都能一目了然。

林山在前,先在天羽宗一個青衣的外門弟子指導下,將手心放到了石盤正中,停了片刻,瞬間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即便在這落日的余暉里,依然光芒四射,很是耀目。

金光,原來是金系天靈根,易苒在後默默看著,心里也已經明白了林山的靈根種類,怪不得會被上任星冥門主收為親傳弟子了,單系的天靈根本就罕見,何況是金系的,銳氣之系,攻擊力乃五系之最,自然很得門派喜歡。

這時這耀眼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屋內的人,一晃眼幾個穿著青衣白衣的男男女女都已閃了出來。

為首的是個中年的白衣男子,笑容溫和:「這位小兄弟,方才這光可是你發出來的?」

林山將見此異像,一臉驚慌卻又強自鎮定的凡人神態演的淋灕盡致,愣了片刻才恍然般施了一禮,心有余悸的說道:「正是在下,不知這是何意?」

「哈哈,小兄弟福緣深厚,在下白齊,不若進內詳談!」這般天賦直接進內門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被宗主峰主直接收為親傳弟子,因此雖然對方此時只是凡人,那白齊也依然很是客氣。

林山也驚喜慶幸的笑著:「原來如此,只是可否請這位仙師稍待?待在下表妹也測過這仙緣?」

白齊自然毫無異議,轉身一面示意那青衣弟子為易苒測試,一面還接著與林山閑話道:「這仙緣不是那般好見的,小兄弟入門後便知,不過這小姑娘便是沒有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你日後修為深厚了,送幾枚凡人能用,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咦?」

藍,青,褐色三道光糾纏著從石盤里冒了出來,青色那道在中,相較之下也更粗壯一些,但當然,與剛才林山沖天而起的威勢就沒法比,最多剛好將周圍人的面頰印的五彩斑斕。

「水木土三靈根?」白齊點了點頭:「倒也算不錯了,若悟性不差,等得築基也可晉入內門。」

易苒略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接著一聲不吭的退回了林山身邊。

這也是早已決定好的事,在星冥門眾人眼里,易苒本來就是個平凡中庸,沉默寡言之人,若到了天羽宗讓她強裝得八面玲瓏,說不定反而會適得其反。更何況不同于林山,易苒的主要任務是利用在陣法上的天賦破壞天羽宗的護山大陣,也並不需要她四面圓滑,相反一個醉心陣法之道的修士孤僻怪癖都算是正常的很。因此從一入門開始,易苒便早已決定了接著用在星冥門里的姿態來對付天羽宗。

「實在對不住,舍妹幼逢大變,性情一向沉寂了些。」需要四面圓滑的林山忙歉意的笑著,對白齊拱手致歉。

白齊笑著表示毫不在意,又接著與林山客氣幾句,正準備進屋時,離他們不遠處忽的閃出的一道紫光,也是閃亮的很,幾乎與方才的林山不相上下!

白齊猛然一驚,側身看去,面上帶著像是不敢置信的驚喜,喃喃自語道︰「紫光!這是,變異雷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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