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臥底,不好當! 第36章 危機近

作者 ︰ 梟藥

易苒雖然早已對林山送傳音符說明了自己要去混沌界的事,但多少有些出乎意料,直到易苒真正動身的時候,林山也依然沒有對她要去混沌界這事發表任何意見,就連一句有關化身大陣的疑問擔心都無,似乎毫不知情般任由她上了天羽宗的千里舟。

臨行時的天羽峰山下,易苒沉默不語的站在千行舟下,一一打量著上天羽宗這次去混沌界的人,帶隊的長輩應是陸望舒與蓮華,除了他兩人之外再無別的金丹真人,剩下的弟子中易苒就只是認識白齊、範塵、顏語貞三個,旁的至多算是面善,連名姓都不清楚。

不知是為了什麼,除了靈獸飛禽外,天羽宗趕路用的各色的特制器械幾乎都是船型,有的只是大小的差異。這次是去混沌界所用的便是千里舟,因為乘坐的人並沒有當初盛國招生那麼多,規格小一些,但大致的造型甚至內里結構都與易苒進門時坐過的基本一致。

但對易苒來說,與上一次最大的不同的,卻是這一次她的房間卻終于有了固定的客人——顏語貞。

自從上了飛舟,住在隔壁的顏語貞便總已打招呼、請教甚至無聊的各種理由來找易苒說話。雖然易苒對此有些詫異,但因為內門大比時也算得了對方好處,加上顏語貞一直很講時機,既不打擾她修煉又不會過分惹人厭煩,兩人竟也奇異的就這般幾乎相談甚歡。

「我這待客只有清水,真是怠慢了。」易苒將再次添滿了白水的茶盞端到了顏語貞面前,客氣的說道。

顏語貞面上依然滿滿的大家風範,朱唇輕啟,笑得有禮而不失矜持︰「哪里,是我來的倉促,麻煩了師姐。」

听見師姐這聲稱呼,易苒倒是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對方有些疑惑,像是想說什麼。

顏語貞安靜的看著她,易苒便也干脆的說了出來︰「這麼久了,師妹怎麼還未築基?」

確實,如今顏語貞還是築基圓滿的修為,若在天羽宗門內還好,但若放在去最低也是築基以上的探索混沌界隊伍中,就顯得異常扎眼,總之,在如今的千里舟上,除了之後會隨舟回返宗門的雜役,天羽宗真正進入混沌界內的弟子,就只有顏語貞這一人還處于煉氣期。

顏語貞點點頭,開口解釋道︰「我想著憑自己本身之力築基。」

易苒恍然,自從修仙界靈力大減之後,能不服築基丹只憑自己築基的人已經越來越少見,即便是天靈根也都大多難以忍耐太慢的速度選擇了服丹築基,當然,雖然確實不容易,但若成功了好處也不會小,如今難一些,到了日後再往上的結丹時便會容易幾分。

若是抱著這個打算,以顏語貞雙靈根的資質,這時候還是煉氣就完全說得過去,事實上單憑著顏語貞自己,別說再過個兩三年了,若運氣不好,就是終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成功得了。

易苒恍然的點點頭,話中是敷衍客套的關心︰「可既是如此,你煉氣圓滿的修為入混沌界是否也不太穩妥,此行凶險不少啊。」

顏語貞倒也說得坦然︰「只憑我的靈根資質,不服築基丹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若再不受些凶險,便更是痴人說夢。之前我已與師父商量好,若此次混沌界之行依舊毫無轉機,回門後便立即服食築基丹。」

「拿得起放得下,顏師妹好膽識,好氣魄。」易苒隨口夸贊著,又一次轉頭看了眼窗外天色,心內有些奇怪,以往幾次甚至不用她隱晦的露出自己有事、或者想送客的意思,只要待的時間略長一些,顏語貞就會很是有禮的告辭,但今天,她只白水就已經添了三回,可顏語貞居然還是坐在位上巍然不動!

顏語貞語氣里是嫻靜的謙虛:「哪里,只是有師父照應著,知道大致不會有性命之危,才敢前來。」

「蓮華師叔對自己弟子確實是慈愛。」見對方竟然還沒有走的意思,易苒口里應付著,心內卻暗自皺眉,正想著干脆直接開口送客時,顏語貞卻搶在她之前忽的開了口:「易師姐!」

易苒一窒,頓了頓才應了一聲:「嗯?」

顏語貞收了笑容,滿面認真:「我還記得師姐曾提過,您家中原是在盛國和澤郡?」

易苒回視著她,心中突得生出些不好的預感,沉默了一瞬也點了頭:「不錯。」

「我雖在都城,但幼時也曾听說過,和澤郡內有驚濤江橫灌而過,水勢磅礡,每逢九月,便會有大潮洶涌,倒沖方則壩,很是壯觀,師姐在家時可曾見過,我听說的這傳言可有夸大之處?」顏語貞語氣和緩,但目光一錯不錯,只是盯著易苒面色。

易苒目光微凝,猛然一頓,話說到這份上,就算她再不敏銳,也能明顯的感到恐怕這才是顏語貞真正的目的,這麼幾日多方鋪墊,其實是為了試探?

這問題倒是其次,但其中隱含的深意卻由不得易苒不心驚,顏語貞懷疑她的來路!為什麼?是自己與林山哪里露了破綻?不過為何是顏語貞來問?她知道了多少?天羽宗門內知不知情?

不知是不是因為事出突然來不及反應,易苒心內雖然很是震驚、思緒翻滾,但面色竟沒什麼變化,依然能平靜的開口回道:「我雖在和澤郡住了幾年,但多都在為父母守孝,你也知凡俗界對女子規矩頗多,來天羽宗前幾乎連後宅都未出過,倒是孤陋寡聞,從未听過這般異景。」

無論顏語貞說得大潮是確有其事,還是虛言相詐,這都算是不會出錯的回答,顏語貞聞言果然一愣,接著毫不尷尬的微笑著:「是我想差了,在門內呆久了,竟忘了在凡俗界時,女子是輕易不出閨門的。」

易苒微微點頭,接著卻閉了口,端了盛著白水的瓷碗,只是垂眸坐著,不再說話。

這明顯送客的表現,出身皇家的顏語貞自然能看得出來,這次倒是沒再問什麼,只是起身站起,有禮的告辭而去。

送了顏語貞出去,看著合上的屋門,易苒面色凝重,似有所思。

而另一面,從易苒處離開的顏語貞卻是腳步未停,接著徑直推開了廊角的房門,看著屋內正盤膝而坐少年,沒有說話。

感到有人進來,範塵緩緩收功睜眼,對著顏語貞語氣中有幾分焦急:「怎樣?」

似乎對此很是熟悉,顏語貞沒有客套,一面熟門熟路的坐到了屋內最舒服的位置——窗下木床上,一面輕輕搖了搖頭:「並未問出什麼,易師姐確實不知和澤郡的風景秩事,但這也不能說她就定然不是和澤郡人,在凡俗界一輩子都出不得宅門的女子也多得是。」

範塵似有些失望,眉頭緊皺著:「若我說,就應直接去問他們兄妹,到底與星冥門有什麼關系!」

顏語貞忙阻止道:「別魯莽!你私去剎星海將範福範祿姐弟買回來,宗主本就不喜了。林山是陸師叔的開山弟子,听師父說易苒的師尊也很是不凡,對同門這般懷疑,若我們懷疑是真的還好,可便連阿福也只是說在星冥島像是見過林山,並不肯定,天下之大,長得相像的也不是沒有,若只是場誤會呢?豈不更讓宗主對你心生芥蒂!」

「哼,我便是什麼都不做,他對我的芥蒂也不見得就少了!」範塵話里滿是諷刺。

清羽對範塵一直諸多防範,範塵雖名義上是宗主親傳弟子,但實際這麼多年來,除了一本基礎屬性的低階功法《清元訣》,清羽可說是什麼都未曾教過他,範塵心高氣傲,也不去求,只是自顧自練著自己的家傳秘籍,甚至連剛入門時天羽宗每月的份例都不去領,只是這般一來,他與清羽的師徒關系便越發緊張。

這些顏語貞自然也知情,聞言心內嘆息,也只是溫言安撫著:「宗主是怕你一心復仇,心生執念,你卻……」

「他怕的對!星冥滅我全門,我確實是一心復仇,宗主既是怕我連累天羽宗,不教我也罷!省得得了天羽宗恩惠,日後又對我諸多掣制!」顏語貞勸解的話還未說完,範塵便忽的開口打斷了她,說得斷然。

「罷了,我不勸你,但總之,事情未明之前,不許你去威逼審問易師姐。」顏語貞嘆息一聲,繼而正了面色:「你既已給伯父傳信,派了和澤州牧去查林山一家的底細,等得我們回了宗門消息也該送來了,若林山說得底細不假,凡俗界之事,官府定能查的出來!」

範塵之父範何維雖然出自範家嫡系,但卻全無靈根,因為不想在家里不尷不尬的干些雜物,便也干脆離家去盛國走了仕途,因為範何維確實頗有治世之才,加上盛國對修仙者的仰慕,不過近十年功夫,便在盛國做了宰相,還干脆娶了盛國一官家淑女為妻。

許是世事弄人,範何維妻子生子後,洨河來人測靈根時卻發現,在他身上欠缺的靈根資質完全在自己兒子上補償了出來,萬里挑一的異屬性雷靈根。

自此範塵開始了在盛國洨河兩地的奔波修煉,便連顏語貞,也是在這期間開始了熟識,畢竟同是身具靈根,追尋大道之人,雖說不上青梅竹馬,但年幼的範塵與顏語貞對彼此來說,也絕對算得上是特殊的存在。

因此這時範塵看著顏語貞眼里的認真,沉默一陣,終是沉聲開口,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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