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的***控制著沐染的神緒,如果不是身後時不時傳來男人的叫罵,她可能真的會難耐的停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睍蓴璩曉
一邊逃亡,一邊被藥物折磨,她每走一步空虛感就擴大一寸,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群魔亂舞,從最深切的肌理中叫囂著,瘋狂著,躁動著,愈演愈烈。
冒出的汗珠順著額頭、鼻翼、唇瓣一點一點往下滑,風吹過沒有半絲涼爽,反而是流竄全身的難受和折磨,泯滅她的理智。
「站住!」男人在後面邊追邊叫。
奇了怪了,這娘們中了媚藥還這麼靈活,游走森林里七拐八扭,把這里錯綜復雜的地勢運用到極致,眼看他伸手就能抓住她,她一個轉彎,又逃月兌了熹。
男人恨得牙癢癢。
從來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
「小娘子,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停下吧,停下來哥哥讓你好好爽一爽!」男人眼珠一轉,壞笑著道選。
沐染听到他婬穢的話語,整個人竟莫名的興奮起來。
靠!
這人…這人簡直不要臉,居然用這種招。
她至今還保留著第一次,身體羞恥的敏感,中了媚藥的情況下,一點點話都能把她挑.逗起來。
就因為這樣,她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男人見機會來了,伸長手想抓住她近在眼前的,長長飄然的腰帶,往回一拉,這女人定然逃不了了。
沐染腰上一緊,徒然心驚,她低頭看去,只見白色的腰帶束著她往後退!
她咬牙,迅速解開身前腰帶綁成的蝴蝶結。
長裙登時松開,男人捏在手里的只剩一條純白的腰帶。
沐染趁著腦中片刻的清晰,攢足力氣往前跑出一大截。
男人︰「…啊啊啊啊啊啊!站住臭娘們!!!」
沐染才不會理會他的鬼吼鬼叫,她倒希望這人再叫大聲點,讓更多人听見,這樣就有人來救她了!
最好能傳到京都,傳到皇宮,傳到養心殿,傳到那人的耳朵里。
沐染心頭一酸,陌琰,你現在做什麼?
我好害怕。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
你在哪里。
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鬧脾氣。
如果今天我真的被這男人給玷污了,臨行前和你的訣別就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
為什麼最後一面我們都還在吵架。
為什麼我總要介意這麼多那麼多。
為什麼…我會這麼愛你。
為什麼就算你把我當寵物,就算你不喜歡我,就算…我還是這麼愛你。
在最危急的時刻,你是我最先想到的人。
所以陌琰,快來救我。
你的沐沐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你說。
你在哪里。
又是一波熱浪轟擊沐染的腦神經,她覺得自己腿又要軟了。
她深吸一口氣,低頭狠狠一口咬在光潔的手臂上,剎那間鮮血直流,甜膩的血腥味佔領她口腔的每個角落,她卻毫不松口,眼里是透徹的領悟。
痛,能讓她保持清醒。
借著這陣痛意,她撒丫子又跑出一大段。
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什麼地方了。
她有氣又急又惱,巍山,你為何這麼高大,你有必要這麼名副其實嗎。
她惟一一次有幸觀摩過這座山,也就是昨夜和車夫上山,但夜里那麼黑,她又有夜盲癥,一黑就什麼都看不清,模模糊糊能辨認出前面是樹還是路,只能保護自己不撞樹而已。
所以,路痴真的是全宇宙最艱難的生物啊有木有…
他們能存活才是世界十大奇跡啊有木有…
啊啊啊,完了,藥效又上來了。
沐染低頭看看自己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心想不如把這只也咬了或許能再撐一段路。
可路漫漫其修遠兮,她咬到大腿恐怕都還在這山上兜圈子,根本下不去。
「站住!!!!!!」一直狂追的男人要瘋了。
這死女人,她到底是不是人,媽的體力也太好了,估計等會兒就算追上了,她有力氣他也沒力氣做事了。
是的,在這個時代的男人眼里,女人都是只懂繡花畫畫的生物,跑三步路就開始氣喘吁吁,跑這麼長早就掛了,而像沐染這樣一直勤于練武,自從穿越就一直在奔跑中度日的女人,完全不在他的認知範圍內。
說來也是,婧妃娘娘的運氣一直不怎麼樣,每次上街一定會引發暴亂,最後都以自己狼狽逃竄收場。
幸運之神,向來不眷顧她。
然而這一次……事情有點意思了。
男人跑著跑著,被不知從哪里伸出來的樹根狠狠絆倒,突如其來的一跤他毫無準備,當即摔了個狗啃泥,竟是半天沒爬起來。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眼前哪還有女人的蹤影。
「媽的!」男人大怒。
忽然,他看見前方一條岔路小道的樹枝上,掛了一小塊白色的衣料。
難道是那女人逃跑之下沒注意,被樹枝掛下的衣料?!
男人大喜,興沖沖的往小道追過去。
直到他的腳步徹底消散,原處,另一個岔路口的樹叢里,沐染從那里冒出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成功了……」
她趁男人被絆倒的空當,悄悄撕下一塊布料,故意掛在那個岔路口的樹枝上,自己則躲在原處。
果然,那男人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一看就上當了。
其實他要是細心,就會發現沐染自己咬下的傷口流出的血跡,是往另一個方向蔓延的。
不過可惜,草包注定是草包。
每一個成功的女主背後,一定有一個默默無聞的草包。
一來他沒發現沐染受傷了。
二來地上深褐色的泥土上,血跡不怎麼明顯。
三來,沐染很幸運。
幸運的婧妃娘娘,轉身往另一條路跑去。
她想那一條路應該可以通向山腳。
但事實上,那條路通向的是地獄。
沐染走了沒二十步,忽然一腳踏空直直往下掉。
原本看上去與一般山路無異的山間小道,深褐泥土,她一腳踩上去竟然軟了,泥土覆蓋的下面,是深達至少三十米的坑洞。
再次不幸的是,沐染掉到洞底的時候,頭著地,柔軟的後腦勺重重嗑在突出來的,堅硬的石頭上。
一陣讓人想叫娘的痛襲來,她頭一歪,眼皮慢慢垂了下去。鮮血,汩汩蔓延。
……
「娘娘,娘娘?」漁祭蹙眉,看著坑洞下沉沉昏迷過去的沐染。
濃濃的血腥味把森林里的野獸都快招惹過來了,再這樣下去沐染就算不失血過多而死,也會被野獸叼了吃掉。
他思忖再三,忽然縱身一躍跳下坑洞,輕輕落在沐染身旁,對昏迷的沐染低低道︰「娘娘,得罪了。」
說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小心的踫上沐染柔軟的身軀,馱在自己肩上,腳尖輕點,一個用力又回到了地面上。
望著肩上受傷的女人,漁祭有些犯難了。
他還從來沒有接過照顧受傷的女人這種任務。
女人是老虎,這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但現在,他不得不好好安放這只老虎,萬萬不能再讓她受一點傷。
最後,他沒有把沐染帶回祖廟,而是選擇帶她下山,想在山腳找個地方安放沐染。
巍山偏遠,人煙稀少,他還以為自己要找好一會兒才能找到人家,沒想到剛下山就見炊煙裊裊,不遠處,一棟茅草屋靜靜的矗立著。
他朝那棟屋子走去,敲敲門,卻沒有人。
漁祭面無表情的一腳踹開,驚起一陣煙塵。
他徑直走到屋角的床畔,小心翼翼的把沐染放上去,一轉身,見門口站著一個戰戰兢兢的男人。
「你、你是誰?」男人語氣驚慌。
漁祭︰「你是這里的主人?」
男人哆嗦著點頭,悄悄往自己的床上看去,頓時大驚︰「娘娘?!」
漁祭蹙眉︰「你認識她?」
不應該呀,婧妃娘娘的樣子,普通老百姓不可能見過。
男人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我是負責這次祈福禮的車夫,娘娘就是我送上山的,娘娘這是怎麼了?」
此刻的沐染躺在床上滿臉鮮血,白裙破破爛爛,黑色長發松散開來,就像一個吃人的女鬼。
車夫也是好眼力,她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認得出。他看了看這個高大嚴肅的男人,暗忖莫非是他把娘娘打成這樣?
這樣一來…
車夫眼里慢慢滲出驚恐——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漁祭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上下打量車夫一遍,覺得這人看上去還算老實,而且他既然負責這次的祈福禮,那宮里一定有他的身份記錄,出了事,他逃不月兌的。
漁祭盯著他,似笑非笑︰「我把娘娘暫時放在這里,請你好好照看她。她是皇室後妃,不久就要冊封,身份尊貴,如果一會兒我回來了,發現她有任何差池,你,就把命留下做賠償,可以嗎?」
車夫背上冷汗直冒,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他能說不可以嗎?!
「是是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慫點就慫點吧。
漁祭冷哼,大步離開。
他要快點通知皇上,還要去找大夫。
+小V︰咳咳,大家請不要吐嘈我,雖然我真的欠吐槽,這兩天貌似似乎好像宛如應該,沒更新。不過別擔心!我,一定一定會補上來的啦~好吧為了恕罪,我劇透一下,下一章我的傲嬌帝王上場,兩人天雷勾動地火此情綿綿無絕期啊(你信嗎),春節第一天,愉快思密達!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