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外的蛐蛐都已經睡覺了,養心殿內的兩個人還沒睡。
陌琰打了個呵欠,「愛妃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最後一遍,不要那樣叫我。其實我想問,皇上是怎麼知道我的逃跑路徑的?」而且還安插了什麼鬼勞子馬車…
「因為你的腦子…」
「不要再說我沒腦子!!!」
陌琰淡淡的看她一眼,「你是有那麼一點腦子,但結構太簡單,很容易識破。」
「你竟然能猜出我想的逃跑路線?!」什麼怪胎。
陌琰的表情很無語,「朕想不只是朕,所有人都以為你會逃婚吧?」
沐染點點頭。
「讓朕頗為驚奇的是你提出要當杜涵的側妃。那時朕也差點要被你騙了,畢竟你的演技真假摻半,不過後來朕一想就覺得漏洞百出,你表現得太堅定,就像非杜涵不嫁一樣,所以朕就派人暗中監視你。」
「還有福安和冰兒?」
「嗯,那個小家僕腦子倒不錯,不過警惕性差了一點,被監視了那麼多天還渾然不覺。」陌琰漫不經心,「想當側妃是為了拖時間,畢竟小妾的嫁娶實在太簡陋,七天就能辦好,拖到一個月以後,這樣你才有時間準備。地圖,喜娘,還有半夜不睡覺的練功,你也下了不少功夫。」
他抬頭看她一眼,默默地加上一句,瘦了好多。
沐染沒有察覺這微妙的變化,只覺得陌琰簡直就是個無孔不入的…神經病。
他應該忙翻天才對,怎麼那麼有閑心管她的事。一個月來她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把戲耍的不亦樂乎,直到現在才發現早已被看透,這感覺真糟。
一想到以後要和這麼強大的神經病唱恩愛戲碼,她覺得更糟糕了。
逃?
不行,逃不出去。
硬逃?
還是不行,沐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都在神經病的手里,他要是犯病扯瘋就糟糕了。
逆來順受?
又好不甘心啊…
面臨進退兩難的沐二小姐臉色趨近于便秘。
她偷瞄他一眼,想了想說︰「我是不是只能待在宮里了?」
「差不多。」
「……」她絕望的不想說話了。
陌琰又打了個呵欠,眼楮紅紅的問她︰「愛妃你到底想不想睡了?」
「其實我早就困了…」
「那睡吧!」那廝一掃疲憊猛地撲過來,單臂攬著她雙雙倒在柔軟的要命的龍塌上,語氣曖mei,溫熱的氣息舌忝噬著她思考的能力,「朕等了一晚上,終于等到了。」
「芙蓉帳暖度**?」她出奇的平靜。
陌琰的眼神逐漸變得像是那什麼的野獸。
她定定的看著他,「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我們兩個人的事了。」
「嗯?」他不悅的看著她。
「皇上,我們不一樣,從骨子里的不一樣。我無法改變你,你也無法改變我,你為什麼會把我弄進宮,這個問題我不想深究,但現在木已成舟,有些事還是一開始就說清楚比較好。」
「什麼事?」他嘆了口氣,從她身上翻下來,兩人一起盯著房頂。
「臣女沒什麼可以做籌碼,能做的只有不給皇上惹麻煩,禮儀規矩,臣女都會守,但是,賣笑不賣身。」
「不要。」他果斷拒絕。
「為什麼?」她奇道。
皇帝大人很土豪的說︰「雖說朕很有錢,但花那麼多錢娶回來一個媳婦只會笑,還是很虧本。」
「我還會唱歌。」
「虧。」
「跳舞?」
「更虧。」
「洗衣服?」
「朕虧得要倒貼錢了。」
「……」
靜默良久,久到沐染覺得陌琰已經睡著了的時候,皇帝大人突然問︰「做朕的女人,真有這麼難嗎?」
「……」更長的沉默後,「嗯。」
然後兩人陷入更加長的沉默。
最後,沐染悄悄看他一眼,發現陌琰閉上眼早已睡著,自己終于也撐不住,沉沉睡去了。
她平穩的呼吸剛傳來,陌琰「唰」的睜開眼,轉過頭看著沐染。
她很累了吧。
他想。
劃破空氣傳來一道血腥味,陌琰坐起身子,淡淡望著大開的窗戶,片刻後,一個身形矯健的男人飛速掠進來,夾雜著冷厲的寒氣和殘余的殺氣,右肩深深的傷痕骨肉翻飛,往外滾出血。他平靜的跪下,低垂著頭,「屬下失敗。」
陌琰眉頭都不挑一下,拉過一條被子為沐染蓋上,帶著男人來到遠離臥床的書桌前。
陌琰背著身,語氣冷淡︰「逃了?」
「是。」男人說,「領頭的武功頗高,屬下和他對持許久,不過其手下帶的人武功卻很熟悉,是翾鑰國士兵最擅長的作戰手法。」
「看出那人來歷了嗎?」
「體形沒有什麼特殊,衣料也是翾鑰國最普通的,長相俊朗,屬下認為他的武學有蒼琉國的慣有套路。」
陌琰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道,「朕的暗衛從沒有失敗的說法,漁祭,領罰去。」
「是。」漁祭身形微動,整個人迅速消失不見。
陌琰在原地站了會兒,終于折返回龍塌,和衣摟著沐染睡去。
+小v︰三更到底這就是極限了啊晚安安啊親們,我終于可以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