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記以為兒子是一時心血來潮,沒想到他還真堅持著每個星期回來做飯,而且,偶爾還會給自己打個電話,噓寒問暖。
帶著滿月復疑問,何書記撥通了學校教導員的電話。
「老馬,我是何美松!」
「何書記,你好!有什麼事?你請說馬教導員誠惶誠恐。
何書記不高興道︰「老馬,現在我是以一個學生父親的身份和你通話,你不要那麼拘謹。我想問的是,建軍最近在學校怎麼樣?」
「他呀!據各科老師反映,他有很大的轉變,現在每節課都堅持上,也不會無事生非,好像一下子轉性了。還是何書記您教導有方啊!」馬教導員還是忍不住輕輕拍了一下馬屁。
「教導個屁,老馬我也不瞞你,這一年多,我和他不過見了兩次面。所以,我想知道他在學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馬教導員想了想,說︰「好像還真有這麼一件事,從蓮花鄉來了一個許子陵,好像為一個女生,兩人有些摩擦!」
「那後來呢!」
「後來听說這兩個人成了朋友,現在在學校是形影不離!」
何書記一听,確認道︰「你說那個學生是哪的,叫什麼?」
「蓮花鄉來的委培生,叫許子陵!」馬教導員再次說了一遍。
何書記微一沉吟︰「原來是他他思索片刻道︰「老馬,你幫我約一下他,晚上我跟他吃個飯,地方就定在學校附近的楊柳岸
「好,好的,何書記,就他一個嗎?」
「就他一個!就這樣,掛了啊!」
听到電話里一陣忙音,馬教導員微微有些失望,同時,又充滿了好奇,何書記到底約見許子陵想要干嘛?
他沒有多想,第一時間通知了許子陵,既然何書記要單獨約見,他自然沒有告訴何建軍。
許子陵接到通知後,微微點頭,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晚上六點。
西天邊還是一片火紅時,許子陵走近了這家稍有檔次的酒店,掛著江南水鄉主題餐飲的牌子,自然是附庸風雅,也為了迎合初戀少男少女的心意。
剛進大廳,手機就響了,他接通後,何書記說了二樓的「楚天」包間。
上二樓,推開門,一只大手握了過來。青羊縣最高行政長官何美松何書記雙眼中滿是激動。
二人握了握手,分賓主坐定。
何書記已經上好了菜,備好了酒。
「子陵!」何美松親自為他倒了一杯洋河藍色經典,讓許子陵受寵若驚。不過何美松還是堅持拿著酒瓶。
他給自己倒了酒,然後端起來說︰「子陵,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知道我今天約你來的目的!」說罷,他一仰脖子喝了一杯。
許子陵當然也跟著干了,說︰「何書記,您太客氣了!我知道,你是想知道令公子為什麼突然轉性了?」
「正是,咱們邊吃邊說何美松親自給許子陵夾了一塊鱘魚肉。
許子陵呵呵一笑︰「您作為一個父親,我希望我說了,你不要怪我!」
「怪你!」何美松哈哈笑道︰「我怎麼又會怪你,我想我們父子多少年來的心結能夠解開,也多虧了你!」
「什麼?」這一點完全超出了許子陵的意料之外。
何美松獨自悶了一口酒,將往事娓娓道來。
許子陵多少有些震撼,原來何建軍自暴自棄是有原因的,而且對他的父親也心懷怨恨。但是遭逢大變之後,人往往會看透一下東西,領悟一些東西。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就是這個道理。
「這麼說,你們父子已經和好了!」許子陵問道。
「何止是和好,他現在還會為我做飯,而且知道關心他的老子!」
「那要恭喜何書記了!」許子陵端起酒笑道。
「 當」一聲,兩杯酒再次灌了下去。這次,何美松目光灼灼地看著許子陵︰「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都做了什麼?你又是怎麼做到的?」
許子陵嘆了口氣︰「希望你不要怪我!」
「怎麼?」
「恕我直言,何大少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還不自知,我只是略施小計,讓他誤以為病入膏肓,所以……」
「啊?病入膏肓?誤以為?」何美松一雙刀眉緊緊湊在一起。
許子陵侃侃而談︰「所謂亂世用重典,何大少雖然生理上還沒表露出病態,但心理完全是病入膏肓,不可救藥,所以我出此下策,也算是當頭棒喝!」
「那麼,」何美松心頭震撼無以復加,「他定是以為時日無多,所以才同我這父親修好。這個孩子的內心還是很善良的,他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正如建軍所說,我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更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許子陵搖搖頭︰「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如今的何建軍已經變成了一個積極有為的青年,用我的話說,就是永遠將今天當作最後一天來過,不留遺憾。相信,等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病愈之後,更會帶著一顆感恩的心回報你,回報社會
「說得好!」何美松虎目含淚,「我雖然是建軍的父親,卻不如你了解他,他能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你就是我們家的貴人!」
「何書記,您言重了!」許子陵端著一杯酒請罪道︰「如果我做得有點過了,還請您海涵
何美松連連搖頭︰「不過不過,那小子是該受點教訓!子陵,你救回了我幾乎放棄的兒子,要我怎麼謝你呢?」
「不敢不敢!」許子陵連連擺手,臉都有點紅了,「我這多少有點惡作劇,難登大雅,不可告人哪!」
何美松點點頭︰「也罷,大恩不言謝,李文那小子倒是有些識人之明,發現你這個人才,他算是撿到寶了!」
「何書記,你太夸張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來,咱們喝酒!」
……
這次單獨會晤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一老一少,兩個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許子陵回到宿舍,竟然發現除了凌世榮、牙叉蘇以外,還有兩個小蘿莉。她們一個趴在凌世榮的筆記本前玩著勁舞團,一個在牙叉蘇的平板電腦上看著電子書,都是不亦樂乎。
而凌世榮和牙叉蘇一臉的諂媚,完全是一副癩蛤蟆的表情。
一見許子陵回來,兩個女孩眼楮一亮,站起來奔向許子陵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們一直在等你!」
「等我,有事嗎?」許子陵心平氣和的問道。若是在沒來明達之前,這些小女生投懷送抱,他也可以來者不拒,但是,自從徐嬌嬌闖進他心房之後,他真有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覺。
雖然這些不是土雞瓦狗,但也再難撥動他的心弦。
不過,似乎那個叫姜雪晴的學妹,也還不錯。
其中一個遞過一張紙道︰「我們是學生會的,現在來邀請您加入,這有一張表,你看看,到底對哪些協會感興趣
「這個嗎?讓我看看!」
這時,凌世榮插嘴道︰「子陵,剛才我問了,這兩美女是游泳協會的,所以我和牙叉蘇都決定加入游泳協會,要不你也來吧!」
听凌世榮說這話時,兩個女孩顯然有一絲難以覺察的反感。
看到兩個兄弟有了著落,不管有沒有機會,至少前進了一步,他很欣慰。他舉著手中的表格說︰「不著急嗎!你們先回去,讓我考慮考慮!」
「好,我們走了,子陵再見!」兩個自來熟的女孩翩若驚鴻地走了。
「呃——居然連姓氏都不稱呼,咱們有那麼熟嗎?」許子陵一陣嘟囔,回頭一看,兩位兄弟滿眼的不舍,還有幾分失落。
許子陵哈哈一笑,道︰「兩位哥哥,是不是看上剛才一對小蘿莉了,不要氣餒,來日方長嗎!」
「子陵!」凌世榮和牙叉蘇對望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老大,我們兩個就跟你混。我們有自知之明,就靠我倆這幅尊容,要想不被人嘲笑,要想泡到靚妞,只有跟著你!」
許子陵道︰「兩位哥哥,你們太抬舉我了吧!我哪有那麼厲害
牙叉蘇一下子急了︰「子陵,你是看不起我們兩個!」
「沒有啊!」
凌世榮雙眼一瞪︰「那你怎麼還叫我們哥哥,你才是老大!」
牙叉蘇也接口道︰「你再胡亂叫,我們就絕交!」
「那怎麼叫!」
「嗯,就直呼其名吧!」
許子陵大喝一聲︰「凌世榮、牙叉蘇何在?」
「到!」二人雙腳並攏,做了一個標準的敬禮姿勢。
三人爆笑一團。
終于,許子陵耐不住二人的軟磨硬泡,報了一個游泳,一個籃球。
泳姿完全是自學,當然和所謂的自由泳也不可相提並論。但是他的閉氣功夫卻是無人能及,在水下一呆就是五分鐘,這完全就是怪物。也不知道國家花樣泳的女運動員能在水底堅持幾分鐘。
泳姿雖然一般,但是身姿卻炫白的令很多女孩羨慕,不過,雖然白白女敕女敕,卻絕對不能忽視其中蘊含的力量。
這一點,很快被他的那些女粉絲在籃球場親眼證實。
雖然他之前根本不知道籃球是為何物,但一旦接觸,了解了規則,因為良好的身體素質,爆發力和協調性,他很快就成了校球隊的中鋒,在球隊中的分量完全不輸于喬丹。
因為參加了這兩個協會,他在整個校園,特別是全校女生中,人氣已經漲到了空前的高度。他的光芒,已經將徐嬌嬌掩蓋下去。
另外一點,許子陵不但帶著凌世榮、牙叉蘇,還始終帶著那個縣委書記的大少——何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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