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道︰「如果入仕時間長了,又怎麼會對這種事情感到不適應,那一次空投的干部又是大家熟悉的
秘書長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知道這位市長是出了名的強勢,但是也沒想到他會強勢到這種地步。
汪則成笑道︰「東方市長說得有道理。不過,你總得給大家介紹一下聶抗天這個人啊!」
汪則成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他沒想到,東方白強勢到連提名這麼重要的干部,居然都不用跟自己這個管帽子的書記通個氣!不過看到高仲穩穩坐著,他也就釋然了。
東方白道︰「聶抗天是聶老的孫子,今年二十七歲,剛剛從中央特衛隊退役下來,他思路清晰,身手不凡,就這些
汪則成笑了笑,到底是東方白年輕,還是他自負,就這樣的解釋,就想讓眾人接受一個局長,一個常委,他是否太天真了。
「東方市長,你這麼說,我們跟不知道差不多,你看這事是不是……」他的「押後再議」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東方白便道︰「那就舉手表決吧!」
汪則成「呃」了一下,然後冷笑道︰「小子,這是你自找難堪,可怪不得我
可是,事情很快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高仲,公安部副部長,市局兼任局長,他第一個舉起手︰「我同意
汪則成心頭一陣,知道自己同東方白的第一場戰役已經失敗,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人脈和積威下,敗得不要太難看。
可惜,看到高仲和東方白舉手後,常委們一個個舉起了手,片刻後,只剩下秘書長毛立仲和市委書記汪則成。
汪則成臉上掛著笑,心里卻抽搐著,這真是慘敗呀,難道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只有毛立仲秘書長的態度讓他稍感安慰,可惜,他咋心中對自己的秘書長說了一句對不起,隨後自己也慢慢舉起了手。
毛立仲心頭那個恨哪!他是善于揣摩上意的,知道堅決自己的頂頭上司,可是關鍵時候,自己被出賣了。
十三個常委,只有自己一個異類,毛立仲頓時汗如雨下,如坐針氈。
東方白笑道︰「好,基本全部通過,組織部安排人員跟他談話吧,通知他早日上任,沒什麼事,散會後!」
「呃……」汪則成再也無法保持淡定從容,東方白太過于喧賓奪主了,自己這個書記還在呢,什麼時候輪到他這個市長來主持常委會了!
汪則成真是被氣得夠嗆,可是上級領導高仲在,他也不能表現的過于明顯。
不過,有一點不同,往常,大書記都是第一個走出會議室,今天卻是最後一個。
如果細心觀察,還會發現,書記的神情如同斗敗了的公雞,有些委頓、有些沮喪。
高仲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通知給了許子陵,高仲當然知道許子陵和聶抗天的交情。
許子陵感到有些意外,市局一把手的位置一直空著,許子陵是知道的,可是這一次,空降一個這麼年輕的強硬人物,卻是許子陵不曾想到的。
知道兄弟榮升,當然要祝賀一下,他一個電話給聶抗天打了過去。
聶抗天接到電話很高興︰「老大,你還記得我?」
許子陵道︰「小子,退役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怎麼,打算從政,混仕途?」
聶抗天自然不知道許子陵已經听到消息,他道︰「老大,剛剛退下來,還想休息一陣想了想,他又說︰「爺爺也跟我說過,我說只要能拿槍就行,這麼多年沒離開過那玩意,恐怕是放不下了
許子陵明知故問道︰「你這是想當公安吧!」
聶抗天道︰「還不知道呢,等我爺爺安排
許子陵道︰「你小子,真是有個好爺爺,他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市公安局代局長,這個位置還馬馬虎虎吧!」
聶抗天道︰「什麼?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許子陵搖頭道︰「媽的,朝中有人就是不一樣,你的高度已經夠我追趕一輩子了
聶抗天還處在震驚之中︰「老大,你是哪來的消息?」
許子陵笑道︰「看樣子,你還真不是裝的,告訴你吧!我這個消息是從公安部來的
聶抗天有些激動了︰「老大,負責首都的治安,我怕我干不來
許子陵罵道︰「少給我得了便宜便賣乖,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我想,上層是看到了你的身手,你的背景,要在首都首先推行法制
聶抗天道︰「老大,你到底是離高層近一些,對上意的領悟比我透徹的多
許子陵道︰「好了,提前告訴你,讓你有個思想準備。等你走馬上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請客了。還有,如果哪一天我作奸犯科落在你手里,大局長一定要高抬貴手啊!」
聶抗天哈哈大笑︰「好說好說
……
田芳在十點半的時候拿著辭呈走進部長的辦公室。
部長姓賈,腦門有些謝頂,油光發亮的,看著有些滑稽,尤其是迎面走來是,看到他低著頭看文件,只能看到一個油光閃閃的腦袋。
賈部長一眼看到了田芳手中的辭呈,一絲疑雲表現在臉上。
「小田,有什麼事?」
田芳笑著坐在賈部長對面︰「賈部長,這麼多年,我才發現原來現在擁有並非我最想要的,我決定辭職,將自己的余生奉獻給家庭
賈部長嚴肅道︰「你考慮清楚了?黨和國家培養一個干部容易嗎?」
田芳道︰「謝謝領導,不過這次我心意已決,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現自己的思路也有些僵化,不符合國家提倡的干部年輕化,所以我決定離開
賈部長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接受,讓辦公室安排一桌飯,大家送送你
田芳眼眶一紅︰「賈部長,算了,我怕受不了那種場面,再見!」
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箱子,田芳一身輕松的走出中組部大樓,門口,一輛耀眼的紅色甲殼蟲打開車門,徐嬌嬌走了車,紅著眼楮上來接住紙箱。
田芳模了模女兒的俏臉,道︰「你不高興嗎?以後,我會用心做一個媽媽,一個妻子
徐嬌嬌點點頭︰「我高興,非常高興
……
下午,許子陵到學校帶了一節大課,他的影響力現在可不是蓋得,五百個座位的階梯教室座無虛席,除了本專業的學生,還有無數外專業的女生,她們都是為了一睹許子陵的風采,長得太磕磣的當然不要意思出現,當然,無自知之明的除外,比如鳳姐,比如芙蓉姐姐。
許子陵也是故意賣弄,將一眾女生迷得是神魂顛倒。
晚上七點,許子陵同上官卿雲在望江樓茶社會面。
許子陵要了一壺碧螺春,然後直接問道︰「姐,這麼晚出來,姐夫沒意見嗎?」
上官卿雲慘然一笑︰「他哪里有功夫管我,已經有半個月沒回來過了
許子陵道︰「姐夫眼頭過高的,舍得放下這麼漂亮的姐姐
上官卿雲一臉幽怨︰「我的好,只有你知道
許子陵突然深吸一口氣,方才定下心神,感嘆道︰「熟女的誘-惑簡直是無法阻擋的他決定直奔主題,于是道︰「姐姐,你一定要淡定,懂嗎,淡定
上官卿雲笑道︰「淡定?為什麼?」
許子陵拿出一個優盤,將一張tf卡插了進去,然後接在一個隨身音響上。
上官卿雲奇怪的看著他,可是,等听到里面男人熟悉的聲音,上官卿雲一下咬住了手,秀氣的眉頭緊緊糾結在了一起,渾身不住顫抖著,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她卻愣是沒有發出一聲。
許子陵疼惜的伸出手,一股溫和的內息輸入上官卿雲體內,她終于哭出聲來︰「為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許子陵搖搖頭︰「姐,為這種人傷心不值得
上官卿雲心情平復了許多,她望著許子陵道︰「你怎麼會?」
許子陵點點頭︰「姐,你還記得那天你被劫的事嗎?」
上官卿雲點點頭,示意許子陵繼續說。
許子陵道︰「姐,你要淡定,淡定
上官卿雲道︰「你說,我承受的住
許子陵道︰「那天我隨便審了一下那個匪首,居然得悉他們是有預謀的。他們是受人指使,要拍你的果-照
上官卿雲瞪大了一雙杏目,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許子陵道︰「我順藤模瓜,抓到了幕後主使,那個男人叫——」他望著上官卿雲,上官卿雲也望著他,許子陵道︰「他叫效政
上官卿雲听到這個名字,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她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委屈的淚水傾瀉而下︰「為什麼,為什麼……」
許子陵繼續道︰「我放了那個男人,不過卻在他身上安裝了追蹤器、,我跟蹤他到了一棟別墅,這段錄音就是在那里錄制的
上官卿雲點點頭,任憑淚水無聲落下︰「我知道,這個女的叫張菊花,是黨校的教導主任
許子陵心說原來兔子吃了窩邊草,他看著上官卿雲道︰「姐,他這樣對你,你打算怎麼辦!」
上官卿雲搖搖頭︰「我不知道,就算他對我沒有感情,可是畢竟是數十年的夫妻,他怎麼做得出來
許子陵道︰「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但是又怕你吃虧,這種事,長痛不如短痛,既然他想跟你離婚,又不想讓你得到應有的,干脆你主動提出來
上官卿雲道︰「爸爸對我一直像親生女兒,如果我主動提出來,他會傷心的
許子陵奇怪的問道︰「我看那個張菊花還不如你漂亮,姐夫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呢!」
上官卿雲低聲道︰「結婚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沒有孩子
許子陵心直口快道︰「是你的問題,還是他的?」
上官卿雲俏臉一紅︰「我不知道
許子陵模了模上官卿雲的脈相,覺得她不應該有太大的問題。
上官卿雲搖搖頭︰「听說,那個姓張的懷了他的孩子
許子陵點頭道︰「他們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你,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上官卿雲搖頭道︰「這件事我自己處理,我不想搞的滿城風雨,讓爸爸傷心,你不知道,我從小是爸爸帶大的,他們家對我恩重如山
許子陵道︰「姐,報恩有報恩的方式,你不用……」
上官卿雲搖頭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這張卡能給我嗎?」
許子陵將卡遞給上官卿雲,道︰「我送你
「不用
……
天高氣爽,密雲一處秘密的露天會所。
軍界、政界幾大巨臂齊聚一堂,進行一次非正式會晤。
老人有陳老、趙老、東方雲、聶抗日、李援朝等,年輕人只有陸思辰和趙寶剛,其余的都是一些警衛和服務人員。
幾個老者都是各具風姿,各有異象,絕非普通人物。
陸思辰親熱的攬著趙寶剛,趙寶剛卻蔫里吧唧的,趙進舉卻想得很開,穿著一條泳褲,在一個靚麗的泳裝服務員攙扶下爬出泳池。
陳老哈哈笑道︰「小趙,你是雄風不減當年哪!看看你這身板,要不是頭發胡子白了,做我的兒子都差不多了
趙進舉笑了笑︰「陳老,你又取笑我,我是信道的,相信采補之術了,所以能夠青春永駐,如果幾位首長有想法,我可以免費教你們哪!」
東方雲道︰「算了吧!你個為老不尊的東西,也只有你才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趙進舉笑道︰「合乎人倫自然的大道,怎麼會是禽獸之舉呢!」
東方雲、聶抗日、李援朝走到一旁討論國際國內的軍事形勢去了。
陳老、趙進舉、陸思辰、趙寶剛圍在一桌,自助燒烤著一頭梅花鹿。
陳老道︰「小趙,你呀,應該整點鹿血、鹿肉生吃
趙進舉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跟你們幾個老東西在一起,我也不能為所欲為,如果火氣得不到排泄,豈不是要了我的老命,所以,還是隨大流的好啊!」
陸思辰負責刷上各種調料,趙寶剛則翻動著鹿身。
陳老沉聲道︰「小趙,這件事你做的不地道啊!」
趙進舉和趙寶剛同時抬起頭來,陳老呵呵笑道︰「這叫什麼,做賊心虛
趙進舉談笑自若,趙寶剛卻臉蛋紅得像一只猴子的。
陳老道︰「進舉啊!」
趙進舉道︰「陳老,您說
陳老道︰「對徐天南那個女娃兒,你們做的有些過了,偏偏又讓許子陵那小子掌握了確鑿的線索,你們是知道的,你們家跟他可是舊恨未去又添新仇。當年廢了那麼的力氣,也沒能滅了那小子,如今,他羽翼已豐,如果你們這件事處理不當,只怕那小子要捅破天去
趙寶剛道︰「我已經跟許子陵談妥了!」
趙進舉破天荒的對孫子呵斥道︰「住口,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趙寶剛立刻噤若寒蟬,趙進舉道︰「陳老,你不要見怪,小孩子不懂事!」
陳老人畜無害的笑了笑︰「是啊,小孩子做錯事,責任在家長
趙進舉心中咯 一下,看來這個老東西終于要切入正題,說到重點了。
果然,陳老道︰「小趙,你覺得江東省常務副省長張元奎合適嗎?」
趙進舉心頭一抽,麻痹的,老奸巨猾,終于將觸角伸到江東來了,張元奎是趙天平的嫡系,也可算是一對夢幻組合,他們這對組合將省委書記牛俊杰牢牢壓制住,將江東的政局完全控制在省長趙天平手中,省委書記牛俊杰卻成了一個籠子的耳朵——擺設。
如果去掉張元奎這一重量級的砝碼,趙天平一方會失去極大的助力,到時候,省委書記就會慢慢扳回頹勢,找到平衡。
這麼說來,高層對江東的政局顯然不太滿意,終于要插手了。
趙進舉嘆了口氣,他覺得有些可惜,政治居然可以如此兒戲,竟然自己孫子這件事成了一場政治變動的導火索。
趙進舉道︰「陳老,你是不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了?」
陳老想了想道︰「副省長章建明
趙進舉搖搖頭︰「我知道了,讓中組部下調令吧!那張元奎……」
陳老道︰「他呀,你們看著辦吧!」
……
周二的晚上,許子陵剛剛同徐嬌嬌吃完晚飯,正準備做一做有益于身體健康的運動,突然接到了上官卿雲的電話。
上官卿雲聲音非常驚慌︰「子陵,你快來,爸爸他中風了!」
「什麼地方?」
「市委家屬院
許子陵說了聲「馬上到」,就沖出了家門,將剛剛進入氣氛的徐嬌嬌晾在了家中。
原來,上官卿雲終于忍不住,跑到了自己的公公效空軍面前哭訴,並且將那段音頻放給效空軍听,效空軍絲毫不懷疑上官卿雲的為人和動機,心中只有對兒子的憤怒,對兒媳的憐惜,一頓急火攻心,就中風了。
上官卿雲在立刻打了120,同時又給許子陵和效政、效長打了手機。
在上官卿雲心目中,這個世上,除了效空軍,唯一值得信賴的只有許子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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