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歸來 正文 2.第152章 難得有情郎君

作者 ︰ 汶滔滔

第5章第5卷

第158節第152章難得有情郎君

「左手何當歸微笑道出了答案後,直接斟一杯酒遞給廖青兒,似乎對自己的判斷胸有成竹。

廖青兒不可思議地攤開她的左手,掌心里靜靜躺著一枚蠶豆大的小瓷人,她不禁嘟嘴道︰「怎麼搞的,怎麼你每次都能猜中,難道你有特異功能?難道是透視眼之類的?咦,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去混賭坊吧!」

何當歸用縴指優雅地拈起那枚小瓷人,用指尖把玩著,向她解釋道︰「是你自己藏不住事,每次你藏在左手里,你的眼珠就略往右手斜一下,而左拳的中指部分凹進去的比之右拳多一點點,仿佛怕里面的小人兒飛走似的。透視眼?你的意思是我能隔板猜物?呵,我倒是認得一個有這般本事的人物,不過每次他揣著他的銀子和本事進賭坊,回回都是鼻青臉腫、兩手空空地出來,那賭坊是吃銀子的地方,你以為人家會由著你贏啊?連開六把贏,就會有人來找你‘談心’了

「厲害!」廖青兒摘下何當歸髻上的一片落葉,贊嘆說,「沒想到你會讀心術啊,還是無師自通的那種,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的小細節就能知道別人的想法,我覺得咱們真可以去賭坊撈兩票,反正你有武功,修理幾個打手不在話下。到時候咱們贏個幾百兩就風緊扯乎,我帶著銀子開路,你斷後,怎麼樣?」

「噓——」何當歸瞧見關瞻、伍毓瑩、牛溫寶和祁沐兒四個人坐在了離她們不遠的石台,連忙低聲制止廖青兒道,「青兒你不要總把我會武功的事掛在嘴邊,習武乃強身健體和防身之用,羅家人都不知我暗中習練武藝,你不要給我宣揚出去

「了解!」廖青兒調侃道,「繼孟瑄、段曉樓、朱老頭之後的第四個禁忌詞出現了——會武功,喂,不如咱們拆開宋才子的信看看吧?神秘兮兮的一直叮囑讓你細讀,里面究竟寫了什麼啊

何當歸自斟自飲道︰「不行,你要看就回去看,每次你當眾拆開看都會念出聲來,人家也是一顆誠心寫成的書信,不可如此踐踏

廖青兒撇嘴︰「切,有個毛誠心,每封信都是贊美你的小臉蛋兒能嚇死魚啊,雁啊,說他們對你多仰慕多有誠意啊,最後卻是一致要求娶你為小妾!古代的男人真是貪心,就說那個文翰吧,要娶位門當戶對的貴女,還想弄幾個美人放在家里賞心悅目,包二女乃包得這樣明目張膽,簡直令人發指。那個段曉樓算是好的了,願意娶你當正妻,可是三天兩頭就跟我表姐關筠糾纏不清,真是搞不懂他是什麼心理,明明愛你愛得好像可以立馬去上刀山下火海的樣子,我都想張口勸你應下他的求親了,誰知一轉身就在拐角處看見他在給關筠擦眼淚……」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段公子是個好人,我很為關小姐歡喜,也相信她是段公子的良配,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何當歸迅速地說完,轉而問,「你剛剛說‘弄幾個美人放家里’,難不成文公子還給別人遞過信?」

廖青兒用眼楮斜了斜左邊關瞻那群人,附耳道︰「不就是我們書院新來的小白兔公主祁沐兒,大鹽商的私生女。前天中午,我親眼看見文翰把她堵在了後山的跑馬場,小白兔低著頭往左走,文翰就往左一欄,小白兔紅著臉往右走,文翰又往右欄,小白兔轉個身,文翰也轉個圈跳到她前面,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嘖嘖,年輕真好啊

何當歸面上不動聲色,眼中卻滲入笑意︰「你怎麼對祁小姐偏見這樣大,她又沒惹過你

廖青兒努一努嘴,悶悶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穿來這里之前,就是被我爹小妾的女兒搶了未婚夫,蹲在公共廁所里痛哭才不小心穿過來的。後來,我試著在你們這里的公廁里大哭,可怎麼哭都穿不回去了,唉,我那邊的老娘和我的存款啊……所以我平生最恨小妾的女兒,而且那個祁沐兒一看就是很會裝的那種發現何當歸滿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廖青兒連忙擺手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你這樣的情況在我眼里根本不算是小妾的女兒,而是最最正牌的何家大小姐,至于你娘再嫁一回人的事,那就更平常了,我上輩子就經常鼓勵我娘去上網征個婚

何當歸回過神來,微笑道︰「我沒什麼,剛才只是想到了別的事情,對了青兒,你認得那邊的那兩個少女麼,穿同樣款式百花繡裙,披纏臂粉紗的那兩個

「哦,好像是錢家的兩姐妹吧,叫什麼桃花杏花還是牡丹花之類的記不清了,不過這個錢家咱們都熟,就是南大街開鳳芙酒樓和鳳芙妓院的暴發戶錢家,跟咱們算是同行三分仇啊,老是剽竊咱們的的idea,真想去扁那邊的老鴇一頓。而且你知道這錢家是靠什麼起家的嗎?當年在鎮江,就是他們家盤下了珍珠姐的酒樓和宅子,轉手一倒,淨賺了八百兩銀子!」

廖青兒憤憤地拿手指去掏鼻孔,何當歸連忙抓起一旁的團扇遮住她的臉,笑責道︰「對岸近百位公子大睜著眼楮瞧著咱們這里,你好歹也裝一裝大家閨秀的做派,你在那邊兒的時候不是什麼‘女碩士’嗎?不是說相當于我們這里的大學士嗎?擺出你的官威儀表呀,你不是要‘吊凱子’麼

廖青兒撲哧笑出聲來,樂不可支地說︰「我凌亂了,女碩士算哪門子的官!看廁所的大媽還帶個三道杠,我就是個常年蹲生化實驗室的一道杠小組長,上回跟你提大學士,是說我的專業知識相當于你們這里的大學士,本質上講我還是一個草民!再說了,河對岸那些大才子、大詩人們不錯眼珠子的看的都是你,估計他們已經把我和咱倆下的大青石同化了,連我是扁是圓都沒人注意到……唔,小逸你不用覺得愧疚,我已經當綠葉當習慣了,而且珍珠姐的經歷激勵了我,女強人也有春天,我的春天早晚會到的。我就想找個像盧知州那樣老實巴交,什麼都老婆說了算的小相公

此「珍珠」即當日水商觀的真珠師傅,兩年多前她還俗來到了揚州,在一個官府開設的孤兒收容所做了廚娘,後來有一次她領幾個娃兒去「全濟堂」看病的時候巧遇了何當歸和廖青兒。

何當歸和她是舊友重逢,廖青兒和她是一見如故,三人攀談之下,已更名為「秦珍珠」的她講出了自己出家前的遭遇,並說她細想了幾個月何當歸臨行前的勸導箴言,覺得枯木亦有逢春時,她應該多走出來看看陽光普照的地方。得知何當歸和廖青兒正在合伙做生意,急欲尋找投資人的時候,珍珠就將自己的一千兩銀子拿出來湊份子,讓廖青兒她們湊夠了盤下醉香樓的錢,順利開起了。

而當了「大股東」之後的珍珠,多數時候還是在孤兒收容所做事,給娃兒們做熱湯熱飯,直到一年前,她又在那里遇到了當年審理「告夫案」的盧縣令。自揚州魏知州貪污潛逃後,官聲甚佳的盧縣令就右遷至揚州,填了這一個空缺,所以他已成了官至從五品的盧知州。

盧知州也是去探望孤兒所的孩子,卻意外見到了七年來人間蒸發的秋隻,驚喜之余,他傾訴了當年追她的馬車之時,自己不慎跌落馬下,摔斷了腿不能繼續追的舊事,怕她不信,還當場撩開袍子卷起褲子,展示了自己腿上的舊傷。

他深情告白說,審理那樁案子的兩個多月里,她住在縣衙的客房中,每天晚上坐在井邊對著月亮梳頭,而他就悄悄倚在牆邊遙望她,指望著那件案子早早結束,他和她月兌去首告人和審案官員的關系後就向她表明心跡,沒想到案子結束後她就突然留書致謝,不辭而別了。他苦追不到,尋訪不得,望月單思,輾轉反側……他到現在還在等她,業已年近三十仍未有一妻一妾。

珍珠的年齡比這盧知州大三歲,是個普通民女,又曾嫁人七年,雖然她也暗暗仰慕盧知州,但世俗的眼光令她卻步不前。兩人的關系,一時就像七年前那樣僵持住了。

最後廖青兒得知此事,跟何當歸一起略施一小計,讓珍珠姐抱著盧知州的「尸體」哭著道出了對他的感情,听得被何當歸封住穴道的盧知州心花怒放,于是等穴道化開之後,這一對沖破世俗桎梏的戀人終于喜結良緣,如今珍珠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專心坐在家里繡花安胎。

「青兒你一時說要嫁個大富翁,一時說要娶個美男子,一時又說要找個小相公,很難想象這世上會有一個三者齊備的男子存在,我勸你還是降低點兒標準吧,」何當歸取笑道,「在我們這里,女子二十二歲之後還沒定親就很奇怪了,若是二十六歲後不嫁人就要交給官府三倍的人頭稅,而且其他人都會像看長犄角的怪物那樣看著那名交稅者。你現在已經是十九高齡,莫要挑花了眼,最後挑到一個‘三無男子’

「誰說我要找個三合一的人?本小姐說的是找三個相公,一號相公用來付賬,二號相公用來侍寢和帶出去逛街吃飯,三號……呃,三號用來當沙包出氣!」廖青兒仰頭,神往地想了一回,看到何當歸的表情抽搐,她抗議道,「干嘛,你在笑話我?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兩萬多兩銀子身家的富姐,當然要過一過他們那些有錢男人左擁右抱的癮,給咱們女人揚眉吐氣一回。瞧吧瞧吧——」

廖青兒朝著河對岸努了努嘴,示意何當歸去看,「那個調戲過小白兔的文翰,現在又在用赤果果的曖昧眼神電擊你呢,太無恥了!說老實話,我真有點兒羨慕你,把臉擦上一層黃,又改小了眼楮改厚了嘴唇,照樣是美人一枚。嘖,你再這麼妖孽得發展下去,明年就算你把臉涂成紅關公、黑張飛,也遮不住你那種能嚇死魚嚇死雁的美貌了,不如我給你粘兩條刀疤吧,就說你被人毀容了!」

「好啊,」何當歸點點頭道,「那樣的話,孫湄娘可要樂得睡不著覺了

廖青兒那兩道未經描畫的煙籠眉蹙緊道︰「奇怪,為什麼你二舅母就單單對你一個人這樣壞?要不是我藏在屏風後,親眼看見了她在人後對著你一人時的那副陰險嘴臉,我還以為她那個人不錯呢,像個精明的職場女性的感覺,對所有人都熱情周到,八面玲瓏的

何當歸不欲多透露那些丑惡黑暗的真相,只是簡單道︰「她把我當成天敵,我也恨她入骨,在這樣的仇恨面前,原因什麼的都已經淡去了

「喂,你們倆別光顧著說話!」鄭先生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到你們倆了!」手指點住的是何當歸她們二人。

她們這才注意到,原來木質酒杯隨水流下,正好停在了她們兩個面前,于是廖青兒按照她們之前的分工安排,取過水中杯仰頭喝干。何當歸正要作兩句打油詩應付過去的時候,廖青兒听說題目是「雪花」和「落花」,突然雙眼一亮,高舉著一只手躥起來說︰「我有了!我有了!我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唔,想起來了!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呃,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這個是雪花的,落花的是,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如今奴家挖坑葬花,他年誰來挖坑埋我……呃,就這樣,謝謝!」語罷朝對岸鞠了個躬。

何當歸在她躥起來的時候,被她的沖歪了身子,等重新坐穩了之後,何當歸的額上微冒冷汗,這,這死一般的寂靜是什麼。

渾然不覺的廖青兒把她們酒壺中的最後一點壺底倒進木杯里,發現只倒了一個杯底,還有一些混濁的梅子渣渣,于是沖下游的關瞻、伍毓瑩等人揮手喊道︰「不好意思這一壺酒被我們喝光了!你們喝的時候自己倒吧,我給你們洗干淨杯子!」說著潦草地在溪流里涮了一下木杯,帶著一些梅渣,帶著半杯溪水,把那只木杯放流了。

廖青兒樂呵呵地坐回石台,問何當歸︰「何才女,我的那兩首詩做的怎麼樣?我厲不厲害?」

何當歸慚愧道︰「剛才不小心被你撞倒了,所以沒注意听,你要喝酒嗎?我再去領一壺來,那邊好像在派發零食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如今溪流邊所有長眼楮的動物,包括人啊鳥啊青蛙啊小花貓啊,都在盯著她們這里瞧,而且這次,她好像做了一回襯托青兒的綠葉。

廖青兒擺擺手,爽朗地大聲笑道︰「零食?不吃了!你也留著肚子別亂吃了,你忘了,今晚咱們要掛一個新的紅牌姑娘,咱倆還要(女扮男裝)去給她捧場呢何當歸略驚嚇地連捂了兩回她的嘴巴,把關鍵詞給堵了回去,她們兩個可是的「幕後」老板!此事乃是絕密中的絕密!現在全場人都能听見她的大嗓門!

廖青兒像明星那般朝眾人揮一下手,喊道︰「謝謝關注,我比較低調,想要簽名私下再來找我!你們繼續,繼續吧!」

過了一會兒,等眾人繼續了之後,廖青兒又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小逸,你外祖父家這邊對你不好,你還有個親生的爹吶,你為什麼不去找找他呢?京城何家我是知道的,他家開著一個藥師堂,富得流油,人口又簡單,你的一個姑姑嫁進凌府死了很久了,另一個姑姑進宮做了朱老頭兒的婕妤。除了她倆,何府就只有你女乃女乃爸爸,哦,說錯了,是爹爹,還有一個後娘一對弟妹,比你們羅東府的環境簡單多了,生活也相對容易些。最重要的是,你應該去找你爹要回你的嫡女身份呀,你娘做過他的正妻,憑毛你是庶女?頂著庶女的帽子,將來你就要低嫁了!」

何當歸用指尖戳著蠶豆大的精致小瓷人,輕輕搖頭道︰「我就喜歡住羅府,就想天天看見羅府那幫人,我哪兒也不去

「為什麼啊?」廖青兒奇怪道,「哪有人自己找虐的?是不是你對你的生父心里有疙瘩,撇不開面子?你放心,這種事我上輩子有經驗,我老豆很早就不要我們娘倆了,他是房地產老板,那時候他們還沒離婚他就弄了一打的小妾,這在我們那邊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我老媽心里有氣,不想去找他要錢,所以就帶著我過苦日子,他也從來沒來看過我們娘倆。後來我一塊一塊的攢夠了長途車錢,就自己一個人坐車去了我們那邊的京城,那時候我才十二歲,下了長途車之後身上一毛錢都沒了,我就去找我們那邊的捕快,告訴他我是離家出走、準備去學壞、突然迷途知返的羔羊,現在想回家但是不認路了,又給了他們我老豆的地址,于是他們就派人把我送去了那里

「後來呢,你爹有什麼反應?」何當歸搓揉小瓷人。

廖青兒挑眉︰「還能有什麼反應?當然是高興唄,大人之間鬧得再僵,父女之間的骨肉親情哪能切得斷?雖然我對他沒什麼親情可言啦,不過他看見了我跟他那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濃眉大眼,再看見我一身要飯的一樣的打扮,立刻就淚流滿面了。我喊了他一聲爹,他就給我大房子住又給我錢花,後來攢到了一萬塊錢,我就帶著這筆錢回去找我娘了,等到暑假再去,又撈了一筆錢,我上大學和讀碩士用的都是他的錢——自己親爹的錢為什麼不用?你不用,他就全給他的小妾花了。只要你能抹開面子去叫他兩聲爹,什麼身份啊,銀子啊,那個美大叔何敬先都會給你的!」

何當歸還是搖頭︰「我跟你的情況不一樣,羅家最多是不待見我,而何家那邊對我的態度大概要用‘憎惡’來形容了,何家人不會接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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