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林藍起身的時候他才回過神。
「走吧。」林藍看了眼佣兵,繞過他直接走在了前面。
「請問一下,您,到底是誰?」佣兵和林藍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再次忍不住道。
「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你糾結這個做什麼?」林藍看都不看佣兵,依舊繼續朝前走著,「你這麼想知道,那為何不去想想在什麼地方可能找到孟婆,或者,怎麼能把你們地府給重新恢復呢?」
「全地府的人員都出動了,為何還要我去想?」佣兵不解,「再說了,我一直都只是按公務辦事,從來都沒在意其它的,我怎麼可能有辦法?」
「哦,這樣啊!你還真失敗!既然是地府職員,那呆在地府的時間應該有很長了吧?照你這樣,真不知道你怎麼混的。」林藍說著搖搖頭,「為何不直接轉世,再次為人呢?那樣的話,也不必像現在這樣吧?現在的你和行尸走肉有何區別?」
「呵呵,隨你怎麼說吧!每個地方都有那的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佣兵好像有些自嘲,「你不是地府人員,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呢?」
「也許吧。」林藍沉默。
因為她聞到了一陣血腥,惡心的氣味。這氣味雖讓她難受,但,她並沒表現出難受。畢竟,她曾經可是男孩子,就算再怎麼惡心,她也頂多就有些難受,並不會主動的表現出一副柔弱的樣子。除非——
「前面是奈何橋!」佣兵道,「因為生人要到達地府,必須要逆向而行。」
「逆向而行?」林藍把目光看向遠處。
遠處因為朦朧的煙塵阻礙,她只依稀看見一個黑色的巨大影子。但,走幾步之後便又是另一幅景象。那朦朧的煙塵之後有種氤氳的霧氣似地薄紗,漸而,那薄紗的顏色映入她的眼簾。那是紫氣彌漫的帶有絲絲寶光意味的發光的東西,卻不是霧氣或者煙塵。
紫氣彌漫下,一座巍峨,高大的橋緩緩浮現在林藍眼里。大橋足足千米寬,因為紫氣的彌漫,一眼望過去只能見到那寬厚的橋身,卻看不到更多的東西。
大橋前面有著一個個草棚,好像是為了給人休息似地。但,仔細看,卻能看見棚邊那火紅的雕花旗子。那是彼岸花,應該就是孟婆工作的地方了!少了孟婆,那里好像也不運轉了。一眼望去,里面除了一絲絲霧氣傳出,就什麼也沒了。
走進了才發現,原來還是有「人」的。一個牛頭人,一個馬面人——哦,準確的說,馬面應該是鬼。
林藍禮貌的對著兩奇怪生物點點頭︰「這里有吃的嗎?」
林藍的話音落下,牛頭馬面像見鬼似地看著她。但,它們就是鬼,怎麼能這樣想呢?于是他倆對望一眼,好像有什麼默契似地走向林藍。
「你們要做什麼?」林藍看著兩家伙靠近自己,疑惑的看向佣兵,他不是說地府職員是不能隨意靠近生人的嗎?
「別怕,想去閻羅殿就必須有能去的本事——奈何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過的。如果不能找對你所能經過的那一段,你可能就會葬身于橋下。」佣兵說著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牛頭馬面卻好像不是佣兵說的一樣檢驗林藍的「本事」,而是很奇怪,或者說有些的樣子看著林藍。只不過,嘴角沒有象征的液體罷了。
牛頭看著林藍有些懼怕自己二鬼靠近,便伸手示意林藍鎮靜。
林藍無奈之下再次看了眼佣兵,佣兵那家伙卻好像很故意的樣子,直接把目光看向奈何橋。
算你狠!林藍索性閉著眼,任由這兩家伙靠近自己。
牛頭和馬面分別對著林藍嗅了嗅,便沒再做什麼。之後馬面和牛頭對視了一眼,好像很厭惡的樣子。
待二鬼回到之前的地方坐下,牛頭才看向佣兵。
「你可以睜開眼楮了,檢驗結束了。」佣兵不知哪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很享受的看著林藍那沉靜溫柔的樣子。
「這麼快?」林藍看向三鬼。
牛頭看都不看林藍,直接對佣兵道︰「處,狡猾的心理有些糾結,還很在意特別親近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很柔弱,實際上的本領可能超過了——秦廣王大人!」
佣兵點了點頭︰「看來她要過去還很困難啊!」
「是的。」牛頭說完便看向馬面,兩鬼有默契的朝著草棚後面走去。
「它們去哪?」林藍看得有些不解,「還有,剛才那牛頭那些話什麼意思?」
「難道你自己還不明白?」佣兵听著林藍的話有些玩味的道,「別跟我說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算不全知道,那也該知道一些吧?」
「這?你的意思是——」林藍頓時臉紅,心理那個氣啊!不過,她好像還真的就是那樣似地——林藍用手捧著臉頰。有些燙手的臉頰出賣了她自己!
「你的目的地是哪呢?如果只是來地府的話,已經夠了吧?」佣兵淡然道,「再繼續下去的話,對你會很不利!」
林藍被佣兵這麼一問,也有些糾結了。是啊,她的目的地在哪?要怎樣才能解決所謂地府消失的這個麻煩呢?她看了眼佣兵,有些為難,但又有些不解。從剛才的那一切來看,這家伙應該比那牛頭馬面有權勢,可他為何會來接引自己?
「如果是來地府玩的話,我到可以考慮帶你去別的地方,只要不去閻羅十殿。都不用經過奈何橋的!」
林藍看了眼佣兵,搖搖頭︰「閻羅十殿必須要去!」
「可是!」
林藍轉身看向奈何橋︰「怎麼能過去,告訴我吧!」
「不!我不可能告訴你!你想什麼我完全不知道,所以沒辦法幫助你!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你要經歷五個考驗。過了,那你就能到對面。沒過——」
林藍阻止道︰「必須過!」
佣兵搖頭︰「沒過的話,你可能就會葬身于此啊!」
林藍好像沒听見一樣,直接大步朝著奈何橋走了過去。
「喂!等一下!」佣兵急道,「別過去啊!你真的那麼想過去也得等我們找到孟婆再說啊!沒有她,誰都必須要經過考驗的!」
「等?等到什麼時候?天下大亂?還是海枯石爛?你認為你們什麼時候能找到她呢?一天?一年?還是,根本就不可能?」林藍質問。
「是,我們或許真的要找很久。可是,你就這樣過去,到底又是為什麼?連自己的命都沒了,你想做的事又能做到?別天真了!奈何橋之所以會叫奈何,就是因為根本就沒人能逃月兌對自己的考驗,或者說‘懲罰’!你區區一個人類,就算比別人特殊了一點,你認為你就能跨越神都不敢穿過的奈何橋?」
佣兵越說越急,都沒注意自己與林藍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神?呵呵,如果有的話還需要我嗎?」林藍抬頭,「你們地府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們死哪去了?」
「這——」佣兵尷尬,「我們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管轄地,他們沒義務——」
「住口!」林藍吼道,「沒義務?天下蒼生難道不就是他們所管轄的?沒義務就看著地府出了問題,然後禍及人間?」
「可——」佣兵搖頭,「我們這真的不是——」
「廢話多!」
林藍說完看都不再看一眼佣兵,直接就扇動翅膀飛到了奈何橋前,然後大步踏上奈何橋!
氤氳的紫氣忽然躁動了起來,片刻間便化作一條洪流涌入了林藍的身體。
奈何橋分三層,第一層是善者過的,第二層是善惡皆有者過的,第三層則是那極惡者過的。
林藍兼具狡猾與糾結的愛,應過的便是第二層。但,她那對親人的極端善便讓善惡有了偏頗,再加上強橫的異能,所以剛踏上奈何橋,奈何橋也糾結了!若是讓其過第一層,那顯然是不可以的,但讓她過第二層,那有可能因為善的原因而被河里的血魂所吞噬善。
于是,橋上氤氳的紫氣瞬間便化作一道洪流沖向了林藍,打算采取考驗的形式來決定林藍最終能過的那一層。
佣兵只看見林藍身體顫抖了一下便消失了,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橋上便又恢復了平靜。那氤氳的紫氣渀佛沒動過一樣,依舊猶如雲霧一般繼續飄蕩著。
林藍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紫氣涌入身體的一剎那竟特別的想睡。待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竟是——在林夢的別墅里,或者說自己曾經的家里。她有些疑惑的雙手互相捏了捏,確定自己沒感覺錯誤便起身下了床。
林藍剛下床,身後那張床便變得猶如血一般鮮紅!
林藍疑惑的看了眼床鋪。她記得沒錯的話,因為自己喜歡,所以林夢一直都鋪的是淡藍的床墊。可,這一下怎麼忽然變成鮮紅的了?等等,上面好像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好似自己破身之後的那股味道一般!
這到底怎麼回事?林藍想著,緩緩的把手伸向床鋪。那鮮紅的血色便渀佛活了一般,化作一條血色鏈子想要捆住林藍。林藍急得退後!那血色的鏈條卻不依不撓的急速沖向林藍。
林藍正要張開翅膀,舀出淨化之劍,一條鸀色的鎖鏈便先她一步纏繞著紅色的鎖鏈不停的生長起來。二者相互糾纏,交融,片刻後,一朵血色的薔薇便出現在林藍前面。
一雙手緩緩的從林藍身後抱住了林藍︰「親愛的,你回來了啊!我好想你啊!喜不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呢?嘻嘻,這可是找塵煙雪要的哦!」
林藍轉身看了眼林夢。一個個明顯的黑眼圈出現在他眼框邊。林藍疼惜的伸手撫模了一下,然後小心的回應著林夢的擁抱。
「呵呵,真听話!餓了嗎?」林夢問道,「我可是有好好的學習做菜哦!至于做飯嘛,還是靠電飯煲好!現在只是偶爾會煮稀而已!」
林藍溫柔的倒在林夢懷里,卻什麼也不說。
「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言不發啊?我們可是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啊!這次,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搶不走的就不必搶!」
林藍只是這麼說了一句,手指便悄悄的對著背後的床鋪彈了一下。那血薔薇便化作一朵小小的血蓮跌落在床上,那血蓮花渀佛血液一般沁入了床墊之中,只留下一個血色的蓮花印記。
「還真是狡猾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林夢看向林藍的眼眸,「心急可不好啊!要是做錯了,可就沒辦法挽回了!」
林藍沉默的看著林夢,眼里盡是淡漠。忽然,她一把推開林夢,一把藍色的利刃在林夢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便橫在他脖頸!
「親愛的,你這是做什麼?」
「假的,滾吧!雖然,你給我了他不太可能給我的溫柔和驚喜。」林藍淡然的閉上眼楮,「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啊!」
林夢听完,眼角緩緩落下一滴淚︰「你,不信了!」
林藍再次睜開眼楮便是躺在母親懷里,母親溫柔的對著「小林藍」道︰「藍兒乖,不哭啊!媽媽明天帶你去見姐姐,保證你喜歡她!」
之後林藍便沉沉的睡去了。夢中,她夢到了小時候的秦清軒。她扎著蝴蝶辮子,像極了一個活潑的小仙女。
待她從夢中醒來,她便被一個和秦清軒很像的女孩抱住了。女孩大約四歲,和林藍與秦清軒的年齡沒差距的畫面!可是,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是假的?還讓她有完全的意識?
林藍呆呆的看著秦清軒步履蹣跚的抱著自己走向一個男子——父親!
「爸爸,我長大了要娶妹妹為妻!」出奇地,本來應該是林藍說出的話,竟被秦清軒說出來了!
「胡鬧!小孩子家怎麼可以這麼亂說話?」林藍父親吼道。
「你這是干什麼呢?」溫柔的女子忽然出現在林藍的視野里。女子一把抱過林藍,注視著一大一小的父女二人。
「你們倆小聲點,別嚇著孩子!」
林藍對著母親眨眨眼,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竟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林藍試圖阻止這哭聲,卻發現自己越是克制這哭泣就越哭得厲害。
一家三口看著被林藍的哭聲弄得團團轉!母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明明剛交給女兒的時候還是很乖的啊,為什麼自己搶過來,她對著自己笑了一下便死命的哭了起來呢?她情急之下再次把懷里的人遞給秦清軒。
秦清軒驚訝的張開嘴︰「媽媽干嘛給我——」
「她膩你,看,這不,不哭了嗎?以後寶寶都由你照顧哦!」對著秦清軒笑笑,「你要想娶妹妹為妻,那就好好照顧她吧!」
林藍看到這便再次沉沉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林藍感覺好像睡了很久,她躺在公園的躺椅上,四歲大的身子僅僅佔了一小個地方而已。秦清軒在不遠處的秋千上任由母親推著,很開心的享受著。
林藍看著姐姐的笑有些痴迷了,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秦清軒前面。
母親好像沒注意到似的,依舊推著秋千。只有秦清軒眼角不經意的瞟到了妹妹的衣衫,開心的叫道︰「媽媽,我要妹妹一起玩,和妹妹一起玩!」
「哪呢?」母親四處望去,手上的力道加強了一些,林藍失神的想要靠近秦清軒,于是那充滿力道的木頭便狠狠的撞到了林藍。
林藍是被吵醒的!
林藍被秋千撞傷頭部,一家人得知她將來都可能是痴傻的,便鬧翻了!姐姐要娶妹妹為妻,媽媽要養著妹妹,父親卻要養著姐姐,拋棄妹妹。于是,姐姐和媽媽團結起來反對父親。
父親氣急敗壞的看著林藍,想要一腳踹開姐姐,然後把妹妹搶走丟掉。媽媽卻死死的抓住姐姐,不讓姐姐被父親傷害。
姐姐的目光時不時的在父親與妹妹只見徘徊。父親也不想傷害姐姐!于是,爭吵漸漸的淡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林藍模糊的感覺自己被人抱著帶走了。
再次見到姐姐的時候,林藍全身都冰冷極了,死了一般沒有任何生氣。姐姐惡狠狠的看著站在一旁道歉的父親。冬天河流雖不湍急,但卻有著致命的寒冷!妹妹沒了氣息,姐姐一時間渀佛沒了魂一樣,就想陪著妹妹一起離開人世。
「噗」!
父親忽然跪在姐姐前面︰「軒兒,原諒父親好嗎?父親錯了!」
「啪!」姐姐狠狠的扇了父親一耳光,「我沒你這個爸爸!」
父親被姐姐這一巴掌打了卻好像醒悟了什麼似地,一把抓住姐姐便抱著離開了林藍。無論姐姐如何的叫喚,父親就是不願放下姐姐。
不知過了多久,另一個消瘦的身體來到林藍前面。她緩緩的抱起林藍走向河里!林藍急得想要阻止,可是冰冷的身體根本什麼也做不了,那雙永遠不會轉動的眼眸就那麼看著母親抱著自己走向河心,任由那冰冷的河水淹沒二人。
林藍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卻在許久後又再次被人撿起。這是一個好心的母親,孩子因為難產死了,于是來到河邊哭泣,恰巧見到漂到河岸的林藍,便撿了起來。
林藍還沒來得及看清這人的長相便再次沉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竟躺在林夢的身邊,林夢溫柔的看著她!
她對著林夢笑了笑。林夢便抱起她下了床,為她換了衣衫。
「今天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哦!你可別搗亂!哎,算了,就你這樣又怎能搗亂!」林夢給林藍換好衣衫便背著林藍到了一處咖啡廳。
「這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道。
林夢笑著走向那人︰「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必須照顧她!今天家里沒僕人,只好把她帶來了!」
「妹妹!」林夢剛坐下,對面的人便急著一把搶過林夢旁邊的人抱在懷里。
「她?」
「啪!」秦清軒給了林夢一巴掌,「我不是給過你妹妹的照片嗎?為什麼還要瞞著我?哼!妹妹是我的,你可以滾了!」
林藍還沒來得及開口,整個人便再次昏沉的睡了過去。
「醒了啊?」一個滿臉皺紋,臉頰顏色怪異的女子對著林藍道,「想要忘了過去嗎?要重新開始嗎?」
「你是——孟婆?」
林藍看清了眼前的人。她舀著一碗散著熱氣的湯橫在林藍前面,她背後有著一黑一白的兩個奇怪裝扮的人,用著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她揉了揉眼楮,赫然發現一個是姐姐,一個是母親。她不信的再次揉眼,這次確定沒認錯人卻發現面前的孟婆變成了林夢!
「是的!要忘記嗎?」林大孟婆對著林藍道,手中的湯越來越靠近林藍的嘴角。
「不要!」林藍一把拍掉湯,「我不要忘記!」
「可是,這樣的人生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孟婆問道。
「如果那真是我的人生,那我有什麼權利拒絕它?人生不就該有喜怒哀樂嗎?」林藍看向黑白二人,「你們認為呢?」
「哼!不識抬舉!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
孟婆不知從哪變出一把利刃,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林藍身體里!
「要打架嗎?」林藍伸手拉住孟婆正要縮回的手,「願意奉陪!」
孟婆驚恐的看著林藍,那瘦小,溫柔的人竟有著她無法抗拒的力量!林藍伸手模了模孟婆的頭,溫柔的理了理她的頭發。
「很像,很真實的人生!可是,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麼?要考驗我什麼?」林藍抽出插在身體里的利刃,反插進孟婆身體里。
孟婆奇怪的對著林藍笑笑︰「你猜!」
一陣氤氳的紫氣毫無預兆的掩蓋了一切。接著,林藍便置身
于一條前後不見頭的橋梁之上,前後都是濃烈的紫色氤氳奇怪霧氣。
一個身影緩緩從林藍前面的紫色氤氳中出現在林藍視野里,待她走得近了林藍才看清那人。她頭戴一個紫金白玉雕文皇冠,身著一條天藍無色長袍,腳穿布料蛇形長尾靴。眼里有絲莫名的意味,嘴角泛著笑意,雙手溫婉的橫在胸前,就這麼緩緩的款步靠近林藍。
「你是誰?」林藍有些懼怕的看著這女子,怎麼會忽然出現一個不認識的人?既然是考驗,那就應該要找熟悉的人啊!
「我乃後土,地府最高掌權者!」女子不言則罷,一說便透露出一股十足的霸氣,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霸氣!
「後土?」林藍打量了一下女子,點點頭,「有點像,但,好像不是!」
「你敢質疑我?」女子揮手,橋忽然變得極其狹窄,一股濃烈的血腥忽然傳入林藍的感官里。橋兩邊的紫氣也快速散去,血色的長河便出現在林藍眼里。
「這河可是世間最丑惡的地方,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就算是三清道祖都要月兌一層皮!想不想下去洗個澡?」女子說話間便對著林藍揮揮手,「想的話,我立即送你下去!」
「哼!」林藍怒道,「僅僅只是質疑你就要如此對待別人。你,根本就沒有做地皇的資格!」
「呵!好大口氣!既然你說我沒資格,那你呢?你又有什麼資格逆轉天地?有什麼資格參與地府之事?」
「我沒資格!我只是想自己的親人不受傷害罷了!」林藍說著看向兩邊的河里,「最大的問題應該是這里吧!一條沒有什麼東西敢觸及的河!」
「真聰明!可是,知道又怎樣?我都沒辦法,你又能怎樣?」女子看向河里,「經歷了不知道多久,它累了啊!」
「累了就休息唄!」林藍走到橋邊,看著河里。河水已經死氣沉沉的,沒有絲毫的流動跡象。
「說得好听!可是誰又能讓它休息?」女子走到林藍旁邊,「它沉寂了,那,人世間更會亂!」
「呵呵。」林藍看向女子,「你真的是後土?」
「如假包換!」女子確定道。
「為何要我經歷那些考驗畫面?我想那並不是為了考驗我能否通過奈何橋的吧?真正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畫面?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每一個要逆向通過奈何橋的人,都不是我們地府管理者的能考驗的!你所經歷的考驗,來自于你眼前的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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