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實驗怪人~」我拾起桌上的玻璃棒,沖他揮舞了一下。
「哦~」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輕輕伸手拿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之前去你那里的時候正在研究一樣東西,看來是臨走的時候忘了收起來了
「什麼東西??」我半開玩笑。
不料尹白卻詭異地笑了。
「是呢,娜美小姐——」他一邊說著,一邊側身前來,將我壓制得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不穩,正好倒在一旁的長沙發上。
不妙……
但是,還沒等我來得及反應過來,我已經被十分溫柔的什麼給包圍了——身子下面的,肯定是軟和的真皮沙發墊,而身子上面的,肯定是尹白輕輕的吻。
不過很快,我的心里就踏實了很多。因為身子上面的血氣方剛的青年也在大喘氣,這出賣了他也是第一次和女人做這種事情的事實。
兩個正要歷經第一次的人。
我瞬間覺得我們就像還未吃到禁果的亞當和夏娃。我們的時間和動作也定格在尹白吻我的那一刻。這時候,我因為心里殘存的惶恐和羞澀,以及對魯修的愧疚感不敢主動有所表示,而尹白似乎也不知怎樣進一步去*,他的唇吻過我後就匆匆離開了我的唇,僅僅留出幾公分的吐納距離,看樣子既不想就此放棄,又不敢進一步深入。
我們需要一只萬惡的引誘亞當和夏娃吃禁果的毒蛇。
……
……
我們僵持了幾分鐘。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作祟,我突然感到有一陣晚風從廳堂的某處飄來。尹白看起來走得匆忙,連實驗用品也沒收起來,想必這晚風,也是從他出門前沒來得及關嚴的落地窗縫隙里面透進來的吧。
不過,這晚風卻正好充當了誘人的那條毒蛇。它卷來一絲桌面上擺著的錐形瓶里殘存的什麼物質的味道。
尹白所說的「」。
「喂……」我一邊擁女人特有的聲線喘息著,一邊盡力做出鎮定且久經情場的神色對他說,「你那‘’,管用麼?不如,來為我催催情?」
我感覺「」這個契機算是被我抓對了。因為這一正確性,我們想要進行的男女之事才不會因為羞怯的底線而被阻攔住,但同時這也說明,我在逃避,逃避對魯修的愛,逃避自己心里對這份愛情破滅的恐懼感,逃避自己心里漸漸萌生的對他的放棄的想法,逃避自己其實是個情竇初開的初出閣樓的大小姐的事實。
這一招立馬就奏效了,以至于我根本來不及想接下來的事情。
就在一個瞬間,尹白突然向後伸出他頎長的手臂,拿起了桌面上的錐形瓶,然後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接著,他猛地吻了下來,沒來得及反應,我的嘴里已經都是那種液體嗆人的香味。
這就是「」嗎?
說起來,自己還真是有些昏昏沉沉了,身體也開始燥熱起來。那天晚上,我所穿著的僅僅是一件露背的前部大開胸的紅色連衣短裙,裙裾上繡著銀白色的蕾絲花邊。而被尹白再次壓到身下的我,雙手正不知道抓握些什麼,卻正好無意識地觸踫到那些突起的繡花的紋路。
我知道了。我的身體想要掀起裙子,把自己月兌光。
我的喘息再一次加速了,嘴里還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這種很沒規律,但是有種別樣的感覺,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身為高貴的波爾多百年酒莊的大小姐的我所發出的浪蕩之聲。
我開始恐懼。因為我跟魯修在一起的時候,雖說也打過擦邊球,但我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激烈過,我心中的那份**也從沒有那麼強烈過。
我開始明白。和魯修在一起的時候,那份想和他合為一體的心,是純愛;而現在,我想把自己潔白的**暴露在尹白面前,是一種**的自我發泄——誰說只有男人會*,回挑漂亮女人上床?女人同樣也會做這種事情。
想到這里,我就奔放了起來。我猛地摟住尹白,用自己剛剛飲下「」的紅唇親吻他的面頰,並時不時伸出舌頭,輕輕*他優雅的面部輪廓。
……娜美,解放你自己吧!讓那些心痛的事就此過去!
……魯修……對不起,我寧願自己在享樂後就因為那該死的的副作用而死,好讓我們來生再見……
……
……
不知不覺中,我感到通體發涼,有什麼正順著我身體的弧線游走。那是一種肌膚質感上的接觸。
我們都在彼此面前毫無保留地暴露了。
這時候的我,仿佛感到更加暴熱,明明我的紅色的連衣裙已不知道被我還是被尹白扔到了旁邊的大理石桌上,蓋住了那散發著誘人香氛的水果盤,我還是感到自己的身體處在出奇的熱流當中。
我的心髒似乎要從我豐滿的*之間迸出。
而現在,有一雙手正伏在那里,輕輕揉動,似乎是要阻止那跳動的東西出來。
這時候我確信,我們彼此都已經越過最後的底線,吃到禁果了。
然而,尹白似乎特別亢奮,我知道是因為那液體在他喂給我之前已經被他吞噬了大半的緣故。「」讓他像一頭野獸。他對我身體的揉動不斷加強,一直強到使我不能承受的地步。
「尹……」
我想說那句話。不過,並沒等到我說出來,已經有什麼抵在身體下方我最為保藏的某處。
「不……」
我知道那是什麼。之前和魯修打擦邊球的時候,我曾經見過那男性的象征。
可是,我是個貪圖享樂的女人。既然是要放松,既然決定了去放縱,那我不想讓一切這麼早結束。
「我要……除此之外的……一切……」
「……遵命……」
還好,尹白並不是真正的獸性大發,他似乎只是在「」的作用下變的比當初更加狂放罷了。不過,他並沒有收起那樣東西,而是就停下那輕輕蹭著,好像在等我主動迎接狂風暴雨的到來一樣。
我自然是不會上當,極力控制自己最後的限界,使她不被突破。
這種控制很成功,他也似乎就這一點達成了默契——*,其實不如在雷池線上徘徊來的刺激和舒暢。那種將破不破的罪惡感,將心中殘存的最後知性沖擊得支支離離但卻藕斷絲連,似乎只要睡一覺,醒己還是個良家婦女或新好男人。
……正想著,我突然感到渾身就像遭遇了輕微的電擊一樣。
舌苔特有的質感正在我的身上游走著,還特意在一些會產生強大沖動的地點逗留,徘徊,一點點侵襲著最後的防線。
我扭動著身體。似乎是在躲避那靈活的舌尖,又似乎是在激發自己最大的情趣。
看來,「」的限度已經發揮到最大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就像三流戲劇中會出現的橋段一樣,尹白突然停止了動作,一頭栽到我的之間。
他睡著了。
「不是吧……」
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劇情發展實在是太突然了。而這時候,身體好像不再那麼燥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尹白收斂了起來所導致的。
還是說,尹白是因為「」勁兒退去了而睡著的,而我這里的「」也自然失效了?
總之,這種情況十分尷尬且讓人討厭。不論如何,我還是吃力地抬起他,為他把衣服穿好。
我順便聞了聞錐形瓶里的液體。那大概是一種特調的伏特加,就是單純的伏特加,加上各種新鮮的果汁作為輔料。只是,其中有一種原料的味道很特別,不大像是歐洲或者美國這邊所產的水果。但是托這種水果的福,這份果汁伏特加就有了迷人的香氛。
不過,這時候我也反應了過來。其實這「」的效用部分說白了也只是伏特加那烈人的酒精罷了。看來,尹白這一「詐」正對了我那份逃避的心思,一同把這可憐的「」作為借口,互相借對方泄欲罷了。
真是個荒謬的「初夜」。
……
……
……
……
不管怎樣,我還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盡力抹去心中殘存的不快,等待尹白的醒來。
那雙明亮的眼楮終于在兩個小時後睜開了。
出乎意料的事,醒來的尹白看見我之後一臉驚愕,這讓我忽然萌生了不好的預感。
「娜美!你……我們……」
「喔∼看樣子你是不記得了啊∼」雖然我試著用打趣的語氣說話,以緩解心里的不快,失望和慌張,我還是能明確地感覺到此話出口之後聲線在空氣中的顫抖。
尹白那種驚訝的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果不其然。
「我,,,我真的做了嗎?」尹白一邊輕聲問我,一邊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在自己前胸。
原來,在慌忙和狼狽感作祟之下,我並沒有整齊地扣好前胸的衣扣,我所穿著的黑色蕾絲文胸在小小的衣裳縫隙中依稀可見。然而听到尹白這話,我至少能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從進去我的酒吧到喝下「」之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尹白大約是都記得的。而他接下去的談話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也難怪……說起來,我本來也是想在這百無聊賴的生活中找點刺激的事情做,」他沖我呵呵一笑,仿佛想裝成對一切釋然的樣子,並且拿取了桌上已經空蕩蕩了的錐形瓶,搖了搖,繼續說道︰「萬萬沒想到,,,借著這特調伏特加的酒勁,我還真做成了?」
尹白說這些的時候,我能明顯地察覺到他心中的不安,想必他也是個外表狂放內心卻不失保守的人,而這一點跟我是出奇地相似。我能理解。他本意雖說是要尋開心找樂子,但卻也不想去糟踐別人正常的人生吧。
簡言之,他心中有愧,卻不知道怎麼補償我,更不必說開口道歉,或者協商下這種事情所要給女人的特有的「撫恤費」了。
我突然做出一個奇怪的決定。
「沒有啦,大帥哥∼」我故作輕佻,撫模他的臉頰,「你這特調的‘’貌似副作用挺大的,大概是你喂我的同時,自己卻吞了大半下去,所以,我還在等你一展雄輝呢,你自己倒好,一頭栽倒在我胸部睡著了
是的,我略去了中間那段打擦邊球的激情橋段。現在想來,驅使我如此決定的因素,大概就是當時心中殘存的負面感情,比如說對魯修的歉意,對自己蕩婦心態的羞恥感,還有對這荒謬初夜所感到的無限尷尬。
「原來如此∼哈哈∼」尹白尷尬地笑笑,「看來這還有待開發啊∼」
看著尹白釋然了,我也似乎不太糾結這次房事的結果了,因為,看到一張洋溢著太陽光芒的富有活力的臉龐,我自己也快樂了起來。那份光芒,至少為我照亮了因失去魯修而變得暗淡無光的世界。
單單這點,已讓我對眼前的男人充滿了感激。
「那好吧∼」我也開始把話頭轉向輕松的氛圍,「等你真正開發完畢,可以再拿我來試驗喔∼」
哈哈哈哈…
……
……
那天,我們最終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談話,也正是那一天,我們成為了知己,互相成為彼此在喧囂的大都市中能夠互相依偎取暖,獲得寧靜的唯一對象。在我的認知當中,這種感情超越了愛,不算是愛,卻比愛更加貼心,更加寬容,更加純粹。
那之後,尹白成了我所開設的依琳娜酒吧的常客。他喜歡窗景,我便把我店中朝向最好的一個靠窗雅座贈予了他,只要他不到,卡布奇諾色的方格桌布上所擺放的必然是一塊寫著「預訂留坐」英文字樣的木制桌牌。我還會十分有心地在桌牌上也漫漫地撒些和他所使用的香水同味的天然香精,也不知道平時似乎對愛遲鈍的尹白能否察覺到我的一份細心。
我們就這樣在這個小小的天地里一天天熟絡。我知道了他的身家背景和他的職業,知道了他是威斯康新大學的生物系高材生,領略過他超凡的實驗能力,也常去他的宅地做客,談談我最鐘愛的花卉——晨星玫瑰,或者坐在那張差點成為我們兩人的初夜的水牛皮長沙發上,玩著最時新的主機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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