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封侯錄 第十一章老漢的身份

作者 ︰ 魚娘老公

大寶和使哨棒的官差各有所長,大寶依仗著年輕力壯,武藝精湛,一把鋼叉舞的虎虎生風。武功招式比那官差高出不止一籌,奈何年紀太小,未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搏殺,對戰經驗欠缺,錯失了許多制敵的良機。

那官差武功底子雖然較薄,較大寶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但當差多年,畢竟見過一些血腥場面,而且以他的三腳貓功夫能活到如今,手上肯定有些保命的本事,一根哨棒也舞的有模有樣。

二人一個功夫好,對陣經驗欠缺;一個功夫差,保命經驗老到。一時間卻也斗得旗鼓相當。

李虎的突然加入把二人間的平衡打破,大寶臨敵經驗欠缺的劣勢馬上顯現出來。見對方又加入一人,大寶心中一慌,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一個不留神便被哨棒掃中腳踝,身子一個踉蹌,李虎就勢上前一腳踹到,隨手打暈,掏出牛皮繩捆上。

兩場打斗看似緩慢,實際也就半盞茶的功夫。此時屋內地上躺著被牛皮繩捆住的老婦和大寶,不知死活的王豹還有李武的尸首。

剩余六名官差見大勢已定,都氣定神閑的圍向了被石灰迷了雙眼的老漢,西屋的官差這時也走了出來,走到張龍身側,加入了包圍圈。

屋內油燈昏暗,灶膛內的火苗忽明忽暗的跳躍著,映著各人的影子亂跳,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張龍手持鋼刀道︰「崔懷宇,沒想到吧,你在這個狗窩藏了六年還是被我們找到了。」

老漢緊握匕首,佝僂著背而立,並未答話。

張龍又道︰「其實我更沒有想到,你現在這個小樣當年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名頭?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我對你有些失望。」

老頭用袖口輕輕擦了擦流淚不止的雙眼,道︰「你們是白虎堂的人?」

張龍笑道︰「不錯,我就是白虎堂乙級禁衛張龍,我們白虎堂找了你整整六年了。」

說到這,張龍扭頭看了看周圍的幾人,除了李虎是自己人外,其余的四人都是臨時招來的普通官差。

此趟差事事關重大,萬一走漏風聲,憑自己一個小小的乙級禁衛可擔待不起。但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就是被這幾個官差听到也無妨,大不了還按以前的老規矩辦,事後把這幾人直接滅口,死人的嘴是最嚴的。憑自己和李武的功夫收拾這幾個貨色應該綽綽有余。

于是放心的繼續道︰「崔懷宇,當年你們五虎十三鷹自先皇病重之時就開始招兵買馬,意圖謀朝篡位。五虎在明,十三鷹在暗。預謀在當今聖上登基之日起事,沒想到走漏了風聲,未來得及兵變,便被朝廷扼殺。

你們的頭一條虎——兵部尚書肖雲亭被滿門抄斬。二條虎麻州都統張明理被其忠于朝廷的胞弟張明義親自斬殺,換取了張家免遭滅門之禍。四虎禁衛副統領劉長興,五虎京城北門城門都司劉長武倉促起兵,均被誅殺。五虎之中折了四虎,只逃了三虎京都戍衛都統崔懷宇。因為事發突然,各地兵馬糧草未齊,又有朝廷的鐵血絞殺,十三鷹便銷聲匿跡,隱藏了起來,成了漏網之魚。當年五虎十三鷹謀逆牽連朝中和各地文武官員數百人,抄家滅族達數萬人。

當年滅門抄家時,未找到潛伏的十三鷹等人的名冊和調兵用的玄鐵令。在清點肖氏族人時,還發現少了肖雲亭的小兒子肖玉寶。

五虎十三鷹均是兵部尚書肖雲亭的結拜兄弟和門生故舊,只對肖雲亭效忠,力保肖氏坐江山。跑了肖玉寶,肖氏的血脈未斷;逃了三虎崔懷宇;未找到潛伏人員名冊和玄鐵令。這三件事單獨一件舀出來都不是大問題。如果放在一起,崔懷宇舀著玄鐵令和名冊召集十三鷹,保肖玉寶坐江山,就是個大問題。這件事成了當今聖上的心頭大患。」

崔懷宇听到此處,氣憤道︰「當年若不是老五酒後失言走漏了風聲,我們大事已成。今天,天下早已經改姓肖了。」

張龍笑道︰「如今你混成這副尊容了,難道還是賊心不死嗎?這幾年你東躲**的,沒少受罪吧?」

薛懷玉未答話,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張龍繼續道︰「你受罪是你自作自受,但是你可知道為了追查你們這群反賊,我們白虎堂禁衛這六年間受了多少責罰,被皇上砍了多少腦袋嗎?」

說到此處,張龍回想起六年間所受的苦楚和被砍頭的一個個同僚,心中一陣淒慘唏噓。隨即一陣大笑︰「哈哈哈!老天有眼,今天總算把你找到了,我們白虎堂全員大功一件。我們幾個親自動手的,功勞更高,也不枉忙活了六年。崔懷宇,把名冊和玄鐵令交出來吧!我回去領了功勞,幫你美言幾句,沒準你還有條活路。如若不然,今天我就送你去見你那幫死鬼兄弟。」

崔懷宇見話已至此,已無回旋余地,便不再遮掩。挺直了佝僂的腰桿,頓時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變。看裝束仍是先前的那個糟老頭,但一股殺伐果斷的上位者氣勢隱隱從身體中迸發出來。

崔懷宇緩緩道︰「既然你已說明,我是造反的逆將,我哪還會有活路?歷朝歷代哪個皇帝對于謀反的大罪都是斬盡殺絕。即便是真的饒我不死,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乙級禁衛有權決定的。能說出這話,要麼是你把自己估計的太高了,要麼你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了。」

听了崔懷宇的話,張龍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姓崔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會落到我手里,我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白虎堂的手段。」

張龍欺崔懷宇目不能視,從懷中悄悄地掏出一根鐵管,這根鐵管比剛才李虎的那根略粗,外端呈喇叭口狀。一邊說話一邊將鐵管的喇叭口對準崔懷宇,當說到「手段」二字時,輕輕一按機關。「嗤」的一聲,一個透明的漁網噴灑而出。

崔懷宇听見聲響,以為是傷人的暗器,警覺地伸出匕首護住胸前要害部位,頓時被漁網兜頭蓋臉的罩住。那漁網不知是何材料制成,崔懷宇掙扎了幾下,誰知越掙越緊,最後站立不穩喂完女乃,渾身裹著漁網咕咚一聲倒地。

崔懷宇放聲大罵︰「白虎堂的狗奴才,盡會使陰招。玩江湖上的這一套,老子玩不過你。有種到戰場上較量,老子一個玩死你百八十個。」

張龍笑道︰「來吧,玩死我吧!看看現在咱爺們誰玩死誰?」說完,眾差官都放聲大笑。

從西屋出來的官差老劉此時站在張龍身側,也附和著眾人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老劉突然閃電般的伸出右手按在了張龍的頸部大動脈之上,張龍的笑聲戛然而止,直接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他不是老劉!」一個官差驚叫著揮著哨棒掄了過來。

那放到張龍的官差不是別人,正是在西屋睡覺的二狗。剛才廚房內動手之時,老劉沖進西屋要結果了二狗。但這種貨色哪是二狗的對手。老劉剛一邁入西屋就被二狗打暈。此時廚房內斗得正歡。二狗麻利的扒下老劉的衣服和帽子,套到自己身上,把帽檐拉低,又擦了些炕土在自己臉上。听外間打斗告一段落,才提著鋼刀走了出來。

廚房內燈光昏暗,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崔懷宇身上,根本沒人注意老劉已經被掉包。待眾人放到崔懷玉,放聲大笑,注意力分散之時。二狗突然出手,放到張龍,隨即又把半邊身子殘廢的李虎打暈。一系列動作完成後,喊出「這人不是老劉」的官差的哨棒才到二狗近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那官差喊出六個字的時間里,二狗已將場內武功最高的兩人制服。剩余四人在二狗眼里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那哨棒虎虎生風的一擊被二狗一個輕輕的側身輕松避過,右肩隨即一靠,使哨棒的官差健碩的身軀變飛了起來,直接砸中身後的另一名官差,二人雙雙倒地滾作一團後,再無聲息。

剩余兩名官差對視了一眼,突然發了一聲喊並肩沖了過來。二狗伸腳勾起地上李武的尸體,輕輕一甩,二人登時被砸暈。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咕咚一聲響,最後兩名官差暈倒在地,屋內站立的只剩二狗一人。

崔懷宇掙了掙身上的漁網,沉聲道︰「閣下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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