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喬天傲等人才酒足飯飽地離開了,結賬自然是不會,其實,就算喬天傲掏錢結賬,掌櫃的也不敢要。♀而且,不單掌櫃的分文不要,更是滿臉堆笑地將喬天傲等人送到門口。
出了牛肉泡饃飯館之後,喬天傲等人就帶著鐵中寒去了城外裘宇龍的埋骨之處。
路上,喬天傲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只要鐵中寒見了裘宇龍的尸骨,肯定有辦法將之辨認出來,那麼鐵中寒自然就會相信他的話,如此就能引起太一教跟大德錢莊的拼斗,熊天倪作為當事人之一,自然會成為太一教格外盯上的對象,到時候再給熊天倪偷偷下亂氣散,他想不死都不成。
不多時,一行人就到了城外,當時裘宇龍的葬身之處喬天傲並不知道,但後來卻是被喬福輕易就打探到了,不想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
「鐵長老,少爺,就是這里了,這個墳頭就是裘嫣然的父親的。」城北的一大塊荒地,因為不適合種莊稼,但因為風水不錯,適合埋骨,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片大墳場,這里的墳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個,幾乎是一望無際。
鐵中寒左右望望,發現這墳頭的模樣幾乎是大差不差,心下很是奇怪,問道︰「你能確定?」
喬福笑道︰「鐵長老,您就放心吧,這里的墳頭雖然很多,但全都是立有墓碑,唯獨裘嫣然的父親沒有立墓碑,想來是擔心被貴教的弟子發現吧。而且,從這里往東隔了十個,正好是小的爺爺的墳墓,是以小的就記得清清楚楚。」
鐵中寒仔細一看,果然只有這一個墳墓沒有立墓碑,心中頓時再無疑慮,點了點頭道︰「好,喬二少爺,麻煩你的人將這個墳墓扒開,鐵某要看一下裘宇龍的尸骨。♀」
喬天傲朝背後的僕人喝道︰「還愣著干什麼,趕緊的,把墳墓給我扒開。」
「是,二少爺。」這群僕人听到喬天傲的命令,也顧不上沒有鐵鍬或者鋤頭,當即就隨便找了一些木棍,便開始刨起來。
不多時,裘宇龍的棺木就露了出來,鐵中寒喝道︰「打開。」
喬天傲急忙說道︰「快點打開。」
已經一年多了,棺木已經有些發腐,幾個僕人用力抓起棺材蓋,只听「 」兩下,棺材蓋就被打開了,一具已經腐爛的尸體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鐵中寒急忙跳下去,站在棺材旁,仔細瞅了一會兒,然後臉色一變,對喬福喝道︰「這不是裘宇龍的尸體。」
「不…不可能。」喬福也呆了,也跟著跳了下去,仔細看了一會兒,卻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結結巴巴道,「可…可就是這個墳頭,沒錯啊。」
鐵中寒「哼」了一聲道︰「裘宇龍是高階雙魄師,就算是人死了,七顆魄珠卻是不會跟著尸體腐爛,可這棺材中的這個人的體內,沒有一顆魄珠,足見此人根本不是裘宇龍,而只是一個普通人。」
「這……」喬福也呆了,左右看看,然後又上前走過去,再走回來,撓了撓頭道,「鐵長老,就是這個地方,確實沒錯啊。」
喬天傲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急忙朝那群呆呆的僕人們喝道︰「愣什麼,還不快去,看看這四周墳墓上的石碑都是寫著什麼名字,若是誰能第一個找到裘宇龍的名字,本少爺重重有賞。」
听了喬天傲的話,這群僕人個個眼中放光,要知道喬天傲的重賞至少會是一個金幣,這群僕人還不馬上行動起來,唯恐看錯了每一名字。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群僕人的積極性很高,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這近一千個的墓碑全都看了一遍,姓裘的人是有,但卻沒有裘宇龍的。中間有一個笑話,一個僕人在找到一個墓碑之後,立即高聲大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鐵中寒急忙飛奔過去,到地方一看,墓碑上果然寫著裘宇龍的名字,心下大喜,急忙讓那群僕人將這個墳墓挖開,卻發現這個棺木已經有至少十年以上的歷史,棺木早已腐爛完不說,就連尸體也只剩下一堆白骨。
鐵中寒拿起那個墓碑仔細一看,卻發現上面寫的是「裘寶龍」,只不過那個「寶」字寫的太草了,猛一看跟「宇」字差不多。
所有墳頭找完,都沒有發現裘宇龍的墓碑,再加上那個沒有墓碑的墳頭里並沒有裘宇龍的尸骨,喬福也慌了,他不明白為何這個墳墓里的尸骨會變呢。
「鐵…鐵長老,會…會不會有人將裘宇龍的魄珠給偷走了呢。」喬福想了好大一會兒,終于想到一個比較成立的理由。
鐵中寒鐵青著臉點了點頭道︰「有道理,不過,喬福,知道裘宇龍被埋葬在這里的人以及知道裘宇龍是太一教外門長老的人有多少呢?」
「這……」喬福結結巴巴回答不上來,喬天傲也是臉色一變,顯然他听得出來,鐵中寒已經懷疑是他做了手腳。
鐵中寒「哼」了一聲道︰「剛才來到這里的時候,鐵某就發現這個墳墓的土是松軟的,跟剛立的墳墓差不多,顯然就有兩種可能,第一,這個墳墓不是裘宇龍的,而且還是一座新墳,第二,有人在咱們來到之前將裘宇龍的魄珠拿走了,甚至于連他的尸骨都換了。」
「這…這怎麼可能呢。」喬天傲也呆住了,得罪太一教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何況他老子只是忻州城的一個鏢師,並非是總鏢頭,金龍鏢局很可能會為了不與太一教發生沖突而將他們父子扔出去,那個結果將會是很可怕的。
喬天傲急忙解釋道︰「鐵長老,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偷裘宇龍的魄珠,你一定要相信我。」
鐵中寒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喬二少爺,鐵某剛才有說懷疑你嗎?」
「我……」喬天傲這才發現自己太想解釋清白了,卻是更被鐵中寒誤會,登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滿臉都是汗水。
鐵中寒長吸了一口氣,淡淡問道︰「喬二少爺,魄珠的事情鐵某就不追究了,鐵某只想知道,這個墳墓是不是裘宇龍的,這具尸骨是誰的,喬二少爺,鐵某希望你能拿出有力的證據來,不然的話,會影響咱們接下來的合作。」
「這……」有力證據,連魄珠都沒了,還能找出什麼有力證據啊,除非能將裘嫣然找到,不然的話,還真是無法證明這個墳墓中的尸骨就是裘宇龍的。
喬福則是心下一動,問道︰「鐵長老,小的將當初埋葬裘宇龍的人找來,不知能否證明是這就是裘宇龍的尸體呢?」
鐵中寒搖了搖頭道︰「鐵某可以相信,但是敝派掌教衡陽真人卻未必會相信,而且,這一次裘宇龍叛教之事,使得敝派掌教大發雷霆之怒,發了太一令,無論如何都要將裘宇龍父女抓獲,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這一點恐怕喬二少爺也是知道一些吧。」
當時,裘宇龍帶著裘嫣然逃出太一教的追擊的時候,裘宇龍只是受了傷,但太一教卻不知道其傷得如何。現在,突然听說裘宇龍死了,鐵中寒不能不懷疑裘宇龍是故意詐死,想以此擺月兌太一教的繼續追殺。其實,裘嫣然的死活,太一教倒不是很看重,但裘宇龍的生死就同了,畢竟他衡陽真人知道,最多再有三個月的時間,裘宇龍就會突破到意聖的境界,這種境界的高手,若是被別的門派所得,對太一教絕對是很不利的,所以衡陽真人才會下發太一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他選擇自爆,也必須要有太一教的人親眼看到才行。
喬天傲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鐵中寒竟然將衡陽真人抬出來了,這可是連赫連大海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啊。喬天傲不禁有些後悔起來,早知如此,就不說自己知道裘嫣然的下落就好了,現在可好,裘宇龍的魄珠不見了,根本無法證明這具尸體就是裘宇龍的。還有,喬天傲知道裘嫣然的下落,那是一年前了,現在裘嫣然已經離開忻州城一年了,喬天傲怎麼會知道裘嫣然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喬天傲惡狠狠地瞪了喬福一眼,怒聲道︰「喬福,都是你干的好事,這件事情本少爺就交給你了,若是辦不好,你的腦袋也別要了。」
「啊」,喬福聞言大吃一驚,隨即便是一臉的哭喪,既然連埋葬裘宇龍的人的話都不足以作證據,他還能拿出什麼有力證據讓鐵中寒相信呢。喬福也知道,他的這個主子不是一個講理的人,若真是到了危急時刻,一定會舍卒保帥的。
喬福嘆了口氣道︰「除非能找到裘嫣然,不然的話,小的怎麼能證明這具尸骨是裘宇龍的呢。」
鐵中寒立即將話接過來,淡淡說道︰「不錯,現在唯一知道裘宇龍生死的人就是裘嫣然,好像喬二少爺說是知道裘嫣然的下落,那就請將她的下落告訴鐵某,若是鐵某能找到裘嫣然,太一教自有重賞。」
衡陽真人頒布太一令的時候,曾說過,只要有人能夠提供裘宇龍父女的蹤跡,太一教會以一枚瑞金丹為獎賞。
瑞金丹,誰不想要,服下之後就能很快將金魄珠修煉成圓滿,但喬天傲卻是臉色一變,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裘嫣然去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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