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大磊,這個魁梧壯漢肯定是滕大磊,于紹龍萬萬沒想到,于紹龍新收的這個幫手,竟然是失蹤已久的滕大磊。
慕容寒從慕仙鎮走出來之後,得知滕大磊已經離開忻州城的消息,也沒怎麼在意,畢竟當時他還不知道滕大磊已經成為人人爭相得之的香餑餑。後來,慕容寒離開玄天宗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湖州城尋找滕大磊的下落,卻是撲了個空,後來听說滕大磊擺月兌了那些跟蹤他的人,心里也為他松了一口氣,但心里卻一直牽掛著他的安危,畢竟滕大磊算是慕容寒的第一個朋友。
驚訝于見到滕大磊的同時,慕容寒更是覺得滕大磊那個稱呼很好笑,「二嫂」,大哥的二嫂,這話怎麼听怎麼覺得別扭。大哥的媳婦自然是大嫂,二哥的媳婦才是二嫂,可剛才那個女子分明是于紹龍的三個女人之一,卻被滕大磊稱呼為二嫂。當然,慕容寒猜得出來,滕大磊之所以這樣奇怪地稱呼,是為了好區分,于紹龍的三個女人,對他而言分別是大嫂、二嫂和三嫂。
「尹兄弟?」滕大磊抬起頭來,立即望見一張布滿驚訝又熟悉的臉,登時又驚又喜,急忙上前兩步,雙手扶著慕容寒的兩肩,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番,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尹兄弟,沒想到這輩子咱們兄弟還有相見的一天啊。」
「是啊,我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藤兄。」慕容寒這句話倒是真真切切的真心話,他的確沒想到于紹龍新收的幫手竟然是不知所蹤的滕大磊。
滕大磊道︰「尹兄弟你救了我的性命,我還沒有感謝過你呢,那天我醒來後,因為擔心家人的安危,便以自爆魄珠為要挾,逼得那位姑娘放我離開,實在是對不起。」
慕容寒說道︰「我也曾去湖州城找過你,但卻打探到藤兄的家人曾經被人接走了,藤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什麼人接走了你的家人?」
提起此事,滕大磊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下來,嘆了口氣道︰「尹兄弟有所不知,咱們二人死里逃生之後,或許是因為兄弟你得了張武義鏢師的那塊牌子的緣故,金龍鏢局卻將便視我為逃兵,故意誣陷我,說是我帶著神武圖逃走了。」
「所以,我一下子成為了那些垂涎神武圖的人或者勢力緊盯的目標,這些都是我從忻州城走出去之後才知道的。當時我馬上就想到了我的家人,急急忙忙趕回到湖州城去,卻不想竟然有人搶先一步,將我的家人接走了。」
「我在湖州城里四下打探,卻是找不到絲毫的線索,那些接走我家人的人是在夜晚的時候偷偷進行的,而且個個都帶著面罩,周圍鄰居雖然听到了聲響,剛一出門就受到他們的恐嚇,也沒有看到他們的相貌,更不知道我的家人被接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有絲毫線索,我只能離開湖州城,但卻發現自己被很多人盯上了,足足有幾十號人。這些人中,品階最差的,也是遠遠高過我,但是我卻不明白他們為何只是遠遠跟著我,卻不動手。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並非是一幫勢力,而是很多勢力,誰也不敢搶先出手。」
「猜到這一點之後,我就開始暗暗思量月兌身之計了,畢竟被這麼一群人跟著,不但什麼事情都辦不成,還有可能被他們之中的一方勢力所獲,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于是,趁著一個大霧的早晨,我化裝成一個瘸腿乞丐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從離開,然後躲入到一條河中三天三夜,才算是徹底擺月兌了他們。」
「接著,我一邊修煉,一邊到處打探家人的下落,過著四處乞討的生活,久而久之,我也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乞丐。十天前,我來到了忻州城,卻遭遇了一場大病,被幾個乞丐兄弟發現了,抬到這里來。是于大哥救了我,又給我一枚金屬性的凝珠丹,將我收留下來,還派人聯絡各地的乞丐幫,幫我打探我家人的下落。」
慕容寒這才明白滕大磊這一年來的遭遇,嘆了口氣道︰「藤兄放心,金龍鏢局陷害藤兄,便是我尹輝的敵人,自從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便一直跟金龍鏢局為敵。」于是,慕容寒將喬如化父子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隱去了裘嫣然又回到他身邊的事情,也略去了他殺死鐵中寒的事情,假神武圖的事情也沒提。倒不是說慕容寒信不過滕大磊,而是他還不了解于紹龍,更因為這個房間里還有于紹龍的三個女人。
「好好好。」滕大磊放聲大笑幾聲,說道,「只要咱們兄弟齊心,倒也能把金龍鏢局攪成一團亂糟糟的局面。」滕大磊現在才不過頂階雙魄士,品階實在太低,是以他不敢像慕容寒一樣,有過將金龍鏢局滅掉的念頭。
「走,既然咱們兄弟有緣,就去二弟的房間,今晚好好痛飲一番。」于紹龍見慕容寒與滕大磊之間竟然是舊識,心下也大為高興,便從床上下來,將酒菜從那個女子的手中接過,「你們三個等會兒自己睡吧,不用等我了。」
「好,今天能跟尹兄弟重逢,當真是大喜事一件,須得痛飲才是。」滕大磊心情也是大快,將酒從于紹龍的手里接過來,輕輕晃了晃,然後一臉苦容道,「只是,二嫂買回來的就有點太少了,還不夠我一口喝呢。」
那個叫艷紅的女子「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嬌聲道︰「奴家早知道二叔酒量大,怎麼會只買這一小壺酒呢,這不過是老板送的,外面還放著一大壇呢,足夠你們三個今晚喝的了,二叔只管放開喝,若是不夠,奴家再去買一壇回來。」
滕大磊大喜道︰「還是二嫂疼我,一壇足夠了,足夠了,大哥喝不多,尹兄弟酒量也是不佳,夠了,足夠了。」
見滕大磊仍是以前的脾性,慕容寒心中也是暗喜,不過,更讓他高興的是,有了滕大磊的這層關系,于紹龍很有可能會將易容術傳授給他。
「什麼,尹兄弟你加入了玄天宗,而且還做了內門弟子?」剛一開始吃喝,滕大磊便迫不及待地問起慕容寒這一年來的情況,慕容寒也沒怎麼瞞,基本上都如實相告了,不想滕大磊只听到慕容寒被收為玄天宗內門弟子的消息,就驚訝地叫出聲來,好在這房間建造的時候,隔音效果很好,不然的話,肯定會被外面的乞丐全听到了。
慕容寒見滕大磊滿臉的震驚,再看看于紹龍的表情跟滕大磊差不多,這才想起玄天宗在神武大陸的地位,便將他拜了碧楮真人為師的話咽了下去,點了點頭道︰「正是,這一年來,小弟一直在玄天宗修煉,一個多月前才下山。」
于紹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臉上震驚之色更甚,失聲叫道︰「莫非不久前皇上欽封的少師就是尹兄弟?」
慕容寒也是驚訝不已︰「難道此事竟然傳到忻州城了?」被封為少師後的第二天,慕容寒就離開雲州城,騎著冰虹來到忻州城,前後才不過十天的時間,卻不想這個消息竟然已經傳到距離雲州城幾千里的忻州城。
滕大磊和于紹龍對視一眼,皆是發現對方眼神中的不可思議,大夏國的修煉者,尤其是品階不是很高的,成為玄天宗的弟子幾乎是第一願望,但是,很多人也知道,玄天宗的入門標準很高,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滕大磊嘆了一口氣,一臉羨慕道︰「沒想到尹兄弟竟然由此奇緣,他日尹兄弟的前程必然無可估量。」
羨慕歸羨慕,慕容寒沒有在滕大磊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絲毫的嫉妒,于紹龍也是如此,心中暗想,嗯,看來這兩人確實是心地純正之人,值得深交。
慕容寒笑道︰「修煉之途無止境,玄天宗弟子不知多少,也未必會是個個前程都無可估量,小弟只不過運氣好而已,被玄天宗收錄山門之中。」
于紹龍奇怪問道︰「既然尹兄弟是玄天宗的內門弟子,為何還要學易容術,在大夏國中,應該不會有人敢對玄天宗的內門弟子不利的。」
慕容寒微微一笑道︰「玄天宗雖然名聲在外,但也未必是所有的修煉者都會買賬的,而且,有的人雖然表面上不敢不敬,但背地里未必不會暗下殺手。更何況,小弟惹了黑梟那個勁敵,若不多一種防身的本領,倒也是萬分危險。」
「那倒也是。」于紹龍點了點頭,對慕容寒的這個理由並無絲毫的懷疑,顯然他曾經從滕大磊那里听說了慕容寒從黑梟手中救走滕大磊的事情,以黑梟的性格,絕對會陰魂不散地纏上慕容寒,慕容寒有此擔心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滕大磊道︰「大哥,尹兄弟不是外人,跟小弟有生死之交,更是曾經救過小弟的性命,還請大哥能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將易容術傳授給尹兄弟。」
于紹龍聞言,先是怔了怔,隨即便哈哈大笑道︰「二弟,你也太看不起為兄了,為兄是那敝帚自珍的人嗎?不要說,有二弟你跟尹兄弟的生死之交,就算是沒有,為兄也能看出尹兄弟的為人,也會將易容術傳授給尹兄弟的。」
但是,于紹龍心里卻暗叫一聲慚愧,若非是滕大磊與慕容寒的這層關系,若非慕容寒是玄天宗的弟子,他還真不一定會這麼爽快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