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慕容寒也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蹤跡,畢竟既然齊王夏杰都能探查出他又來到雲州城的消息,夏倫自然也能查得出來。于是,離開楚府之後,慕容寒又進宮一趟,跟夏倫聊了一會兒,夏倫也沒問慕容寒上一次急匆匆地離開是什麼事情,慕容寒自然不會主動提起那事。
接下來的日子,慕容寒便沉浸在了修煉之中,從頂階五魄士向魄師突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大量的時間。
但是,老天爺似乎偏偏跟慕容寒作對一樣,就在他沉下心來修煉了半個月後,忽然得到一個消息,便是玄天宗與棲霞門即將聯姻的消息。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慕容寒並沒有怎麼在意,反倒是暗暗高興。
玄天宗和棲霞門同處在一個國家之中,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國家才有,除了玄天宗與棲霞門同處的大夏國之外,就是洪絕派和天一門同處的大順國了。只是,一山不容二虎,洪絕派和天一門似乎天生不對,誰也不服氣誰,整日里斗了個不亦樂乎。
玄天宗與棲霞門之間雖然不像洪絕派與天一門那般敵對,但因為同在一個國家,小小的摩擦還會經常有的。所以,兩個門派的聯姻,雖然不至于讓兩個門派猶如一個門派一樣,卻也能很好地規避這一點。其實,不要說兩個門派之間,就算是某一個門派的內部,也會常有爭斗,甚至于比門派之間的摩擦還要激烈。
當然,慕容寒肯定看不透玄天宗與棲霞門聯姻背後的真正目的,是碧楮真人和妙悟仙姑聯手應對即將到來的一場大劫難。其實,在這件聯姻的事情發生之前,玄天宗早早之前還有了一個聯姻,便是跟太一教的聯姻。男方是太一教掌教衡陽真人的親傳弟子沈三凌,頂階雙魄師,是太一教掌教加班人的有力人選,曾經跟隨秦浪嶼去過忻州城,也是唯一一個在那場劫難中逃得性命的人,原因很簡單,沈三凌手中有空間符,可以隨時逃命。
女方自然是玄天宗的人了,地位也不簡單,雖不比沈三凌,但也差不了多少,便是碧楮真人的弟子吳歌。
其實呢,吳歌心里是有心上人的,便是秦風,但她不知道秦風的心意,只能默默喜歡他。當碧楮真人跟她提起聯姻的事情,吳歌也不知道是該同意,還是該拒絕,將自己悶在房間里三天三夜,去也不見秦風過來找她一趟,于是便應允了此事,將婚事定了下來,約定是一年後完婚,這件事情是在慕容寒下山之後才發生的,是以現在慕容寒還不知道。
不過,當慕容寒听說了棲霞門中即將嫁給仇榮的女子竟然是上官仙兒之後,頓時震驚了。但是,再聯想到之前的那一封絕情書信,慕容寒又能想得明白,若非是上官仙兒另有心上人,如何會那般無情。
只是,雖然上官仙兒對慕容寒無情,可慕容寒的心里始終不能將上官仙兒忘掉,畢竟上官仙兒是慕容寒的第一個女人,兩次的**溫柔,曾經的海誓山盟,慕容寒一直都忘不掉。當時,在看到那封書信之後,慕容寒心痛地吐出血來,但在事後,慕容寒再次回想這件事情,總覺得哪里不妥,卻又想不出來。
當晚,慕容寒的宅院之中,所有的燈全都通亮著,所有人都停住了修煉。
慕容寒在餐廳,桌子上擺放著六盤菜,是裘嫣然做的,但是,在桌子旁邊,卻扔著兩個空壇子,是慕容寒喝的。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放著一壇酒,酒碗里的就也是滿的,慕容寒正端著酒碗,準備一飲而盡。
裘嫣然就坐在桌邊,看著慕容寒一碗接一碗地喝酒,秀眉皺得像麻花一樣,幾次想出言相勸,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勸她,反倒只是被動地听慕容寒講述著他跟上官仙兒之間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希娜和文娜躲在自己的臥室里,提心吊膽地小聲說著話,她們不知道慕容寒為何會這樣拼命地獨飲,她們也是第一次見慕容寒如此。希娜和文娜跟裘嫣然不同,她們在齊王府待了好幾年,見過,也听說過齊王每每在心情不爽的時候也會這般獨飲,而在喝醉之後就會在女人的身上發泄。
記得有一次,齊王因為在皇上夏倫跟前受了氣,回到府中便狂飲兩壇酒,喝得酩酊大醉,然後醉醺醺地派人將她們姐妹喊過來,就想要了她們的身子。還好成旭高知道了這件事情,急忙趕過來相勸,並又領過來兩個陪酒丫鬟。
雖然夏杰醉了,但總算是沒有忘記他刻意培養希娜和文娜這麼多年的目的,勉強听從了成旭高的勸告,但卻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那兩個陪酒丫鬟上。希娜和文娜至今還記著她們退出夏杰臥室後听到的那一聲聲淒慘的叫聲,以及第二天兩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上、臉上全都鞭傷,***更是腫得慘不忍睹。
現在,慕容寒也在狂飲,估計很快也會喝醉,雖說只要魄士運轉魄氣,就能將酒精化解掉,但慕容寒顯然是想醉一場,自然不會運轉魄氣的。
這里一共有四個女人,田芸是慕容寒的長輩,幾乎算是慕容寒的準岳母,慕容寒再有什麼氣苦,也不會對她憤恨一聲;裘嫣然是跟隨慕容寒最早的人,兩人的關系不一般,其地位更是遠在希娜和文娜之上,慕容寒更是還得防備將她逼急了自爆的可能,是以他也不會向裘嫣然發泄。
所以,等會兒如果慕容寒發起飆來,發泄的對象只可能是她們姐妹二人,可偏偏因為慕容寒對她們施展了滴血控珠法,她們兩個在慕容寒的跟前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隨意施弄,听天由命,所以她們才會如此害怕。
「嫣然,倒…倒酒,快…快倒酒。」放下酒碗,然後慕容寒又將酒碗拿起,卻發現酒碗還是空的,登時心里不高興起來,重重將酒碗放在桌子上,對裘嫣然怒喝起來。
裘嫣然並沒有拿起酒壇給他倒酒,反倒是將酒碗拿起,反過來扣在桌子上,輕輕嘆了口氣道︰「尹大哥,別喝了,你已經醉了,再喝就對身體不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就會把這件事情忘掉了。」
「忘掉?」慕容寒苦笑一聲道,「能…能忘掉嗎?仙兒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她曾經對我是那樣的柔…柔情似水,她曾經將…將她最寶貴的東西給…給了我。當時…當時我以為我…我是天下最…最幸福的男人,可是,誰想到她…她會突然變臉,全…全然不顧以前的情分,換…換做你,你能不傷心嗎?」
裘嫣然搖了搖頭道︰「我…我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事情,我不知道。」
慕容寒「嘿」了一聲道︰「所…所以,嫣然,你不用勸我,只管…只管給我倒酒就行了,只要我喝醉了,煩惱…一切煩惱就都沒了。」
裘嫣然嘆道︰「尹大哥,難道喝醉酒就能忘掉一切煩惱嗎,如果真是這樣,我也陪你一起喝,若是喝醉了,我也就不用報殺父之仇了。」
「別…別別……」看著裘嫣然將酒碗翻過來,就要拿起酒壇倒酒,慕容寒急忙將她的手按住,「別,嫣然,女…女孩子最好別喝酒,喝醉了也…也沒什麼用。」
裘嫣然嘆道︰「尹大哥,別自欺欺人了,難道男人喝醉了就能忘掉所有的煩惱嗎,難道你明天早上醒來就能將上官仙兒忘掉嗎?」
慕容寒喟然一嘆,低著頭,默然不語。
裘嫣然見了,于心不忍,想了想,問道︰「尹大哥,自從上次分手後,你又見過她嗎?」
慕容寒聞言一愣,輕輕搖了搖頭道︰「沒有,她被棲霞門妙玉仙子帶上棲霞門修煉,從沒下過山,我想見也見不上她。」
裘嫣然又問道︰「尹大哥,你確認那封信是上官仙兒親筆寫的?」
「當然。」慕容寒喝得不少,腦袋沒有平時反應快,聞言又是一愣,「怎麼,難道你懷疑那封信是別人寫的,可我認得仙兒的字,那的確是她的筆跡啊。」
裘嫣然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有這樣的懷疑,尹大哥,那封信呢,你拿出來讓我看一看。上官仙兒的性格,我多多少少已經了解了,或許能從那封書信的語氣中找出什麼疑點來也不一定。」
慕容寒一呆,輕輕搖了搖頭道︰「已經被我燒掉了。」
「燒掉了?」裘嫣然不由覺得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道,「尹大哥,你也真是的,心里再惱再恨,也不能把信燒了啊,這下可好,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慕容寒這下算是稍稍清楚了一點,急忙運轉魄氣,將體內的酒精化去,腦袋也立即清醒起來,皺了皺眉頭道︰「嫣然,你的意思是,讓我去一趟棲霞門見仙兒一面?」
裘嫣然嫣然一笑道︰「瞧,還是腦袋清醒著好吧,非要喝那麼多酒,除了越喝越傷心,一點用都沒有。」
經由裘嫣然這麼一點撥,慕容寒心頭如撥烏雲見晴日,那一點陰霾一下子消失得不見了,站起身來笑道︰「好,明天我就去棲霞門,除非仙兒親口對我說她已經變心了,不然我絕對不會死心的。希娜,文娜,過來一下。」
「哎,來了。」听到慕容寒的喊聲,姐妹二人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苦著臉對視一眼,慢慢向客廳方向走去,只是,她們不知道,慕容寒喊她們過來,是讓她們去將酒桌收拾一下,而不是她們想象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