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月眉微不可見地挑了挑,他回頭,繼續望向頂上那層森白。「該出來的時候,她自會出關。她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如果堅持不下去了,這個狡猾的女人才不會為難自己。
秦楓皺了眉,好奇地月兌口而出,「話是這麼說沒錯,凌姑娘很自愛也沒錯。不過,屬下怎麼覺得凌姑娘也是個堅韌的人,她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報仇,若她急切地想要提高實力,她……」
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秦楓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冷盯著自己,忽的就沒了說下去的勇氣。
這麼冷的天氣,他卻好像很熱,額頭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汗珠。
心驚膽顫,胸口跳動的速度卻加快又加快。
他他他……他又說錯話了!!
但是,他說的是事實啊,他家主子為什麼生氣啊!!
秦楓又驚恐又不解。
他哪知道宇文炎已經在盡力催眠自己,她會安全,又催眠自己,她不會那麼迫切地想回新月。好不容易催眠成功,卻又被秦楓一句話給道破天機!她想閉關,可不就是為了回新月報仇搶人?她雖然是個自愛的人,可這樣的自愛在與更重要的東西比起來時,便微不足道起來!
這說明什麼?
說明新月的那些事那些人很重要,她在乎這一切。也說明,她會因為這種迫切而拋棄那些所謂的「不會虧待自己」。
秦楓說的沒錯。
說的很對。
也是因此,才讓他生了怒氣。
目光如刀子,冷冷盯著他,宇文炎不陰不陽地冷哼了聲,甩袖便轉身下山。
秦楓臉色又青又紫,如調色盤一般變幻不停。
呆在原地許久,才哆哆嗦嗦地伸手模了模一臉的大汗淋灕,哀怨地望了眼害他心驚膽顫的罪魁禍首所處的地方,急急忙忙跟上宇文炎。不敢太遠,更不敢太近。
北風呼嘯。
昨夜才停下的雪花再次紛紛揚揚地灑下。
二人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荒蕪之處,再度回歸原本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
「喀拉,喀拉——」
忽然,幾道脆生生的碎裂聲一下一下,從頂上那厚厚的冰塊中響了起來,響聲在這寂靜的空間異常突兀,雪,下的更大,更急,都從天上往下擠,好似那幾聲古怪的聲響給了它們無限期待,期待著什麼東西破繭成蝶,期待著看這艱難成蝶的結局。
「喀拉……」
又是幾聲。
然若仔細看去,那層厚厚的蒼白的冰塊卻是毫無變化的。
好似這聲音並非從那里傳來一般。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降落,洋洋灑灑。
呼嘯的北風驟然變得猛烈。
「轟——」
一聲炸響平地而起。
尖利的冰塊碎片頓時如利刃一般四濺開去,一部分落地,一部分狠狠扎入山壁內。
一道漆黑的身影與雪白的冰塊成反比,裹著無數利刃,好似憑空出現在那冰封之地,一沖而出。
小小的身形尚未落地,那覆蓋了整個山壁頂的冰塊忽的在同一時刻徹底碎裂,竟化為一把把凌厲刀鋒,齊齊向中間那抹身影電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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