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大概也沒有想到她會忽然看穿他們的把戲。
更沒想到,她看穿這一切後,竟順水推舟繼續當個受騙的小姑娘。
這世上能算計她的少。
能算計她後還無恙月兌身揚長而去的,更少。
楊子義這樣也就算了,她是看了這幾個月與他的情面才沒有攪他個天翻地覆。但這不代表隨便來個人就能給她設陷阱不是?
當然,她不會承認她這麼做存了自己的私心。
那個男人明顯知道她是凌薇,更知道她與楊子義的關系。而此次算計的又是她。那麼,他要麼是沖著她來的,要麼,是沖著楊子義……一個高階,還是個連她都看不透的高階,誰知道他實力有多強大。這樣的人沖著他們而來,原因是什麼,目的是什麼。還有,楊子義哪惹來這麼個神秘人?這個人,和楊子義有什麼關系……或者說,和以前的楊子義,有什麼關系?
她一直覺得楊子義沒表面那麼簡單。
她想撥開雲霧看個清楚,但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她能放過?
自然不能。
兩城相鄰,隔得卻不近。
中間群山連綿,一大片山脈將兩城距離拉遠,連道路,也只有那麼一條可走。
佣兵團速度不快。
因為人多,又因為他們他們帶了四五個好大好重的箱子。
而那青階也並沒有要求他們的速度,只要求平安進城。
所以,大家的腳步很慢。
楊一豪警惕了半晌,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也就漸漸松了松心神。看了看天氣,發覺從出發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了,但這路途卻才過去一點點。轉頭目光梭巡了四周一圈,看著佣兵們被正盛的日頭曬得又是眯眼又是流汗的。再看一側的凌薇,嘴角掛笑,騎在馬上悠悠行走,很是逍遙悠閑的模樣與佣兵們的狼狽形成反比,心中說不清什麼滋味。
今天……似乎就是第七天。
聖旨中她與七哥的大婚之日。
她沒有感覺麼?
都城內竟沒有傳出消息,七哥也沒有派人來追她,就連凌國公府,也安靜的很。他有辦法與自己分布各處的手下聯系,取得一些消息。但他卻從未用過這些手段,而是默默地與她一同消失在眾人眼前。這樣若有似無的順從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只是想著,既然她想逃,那他就暫時認命地當個跟班,反正都說好要與她一起出來的,若跟丟了,那可能就永遠找不到了。別說七哥以後會怪他,就連他自個,也得怪自個。
楊一豪隱隱約約的視線讓五感敏銳的凌薇嘴角揚的更深。
輕描淡寫的笑,卻沒多少笑意。
楊一豪想什麼,她又豈會不知。
她想,楊子義應該是放過她了。
因為他壓根不在意她在不在。
唔,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失望什麼的,退散。既然人家不在意她的去處,那她也不必再躲躲閃閃不是?
抬頭望了望天。
凌薇心底沉吟著。
前些日子她與楊一豪策馬奔騰了一路也用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時間才到飛羽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