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還沒上班,請您到會客室稍等
梁彤彤獨自在會客室坐了沒多久陳哲就過來了。
「夫人——您怎麼過來了
陳哲依舊是西裝革履,不過眼底下多了一些青色。
「夫人」這個稱呼讓梁彤彤感到無比溫暖,就仿佛司衡還在的時候。
「我是有些私事麻煩你梁彤彤調整好情緒,「司衡出事的時候我在美國,沒辦法趕回來。現在,我想去祭拜他。可以麻煩你告訴我墓地的地址嗎?」
「這個……」陳哲沉吟片刻,「少爺的遺囑上吩咐,希望能回到他出生的地方。所以我們就把他送回了那里
「你是說,他葬在帕皮吉爾島?」
陳哲早有準備,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梁彤彤︰「這是帕皮吉爾島的聯系地址和聯系人方式。如果夫人要過去,會有人接待你
梁彤彤殘存的幻想在這一刻又被潑了一瓢冷水。
「好的她接過卡片來,握緊了,努力集中注意力看清上面的字跡。
「夫人……請不要太難過陳哲也不知怎麼安慰。
梁彤彤點點頭︰「好的,謝謝
為免失態,她匆忙道別。
陳哲送她到電梯口,等她下去了,這才折回身來。
梁彤彤連轉兩趟航班又換了渡船這才到達帕皮吉爾島。
熱帶的氣息撲面而來,島上大片的熱帶樹木,樹林間還能听見猴子和海鳥的叫聲。
梁彤彤站在道路上,調皮的海風吹散她的長發。她互抱著胳膊,頭頂是如火的驕陽,全身暖洋洋的。
因為有人接應,所以梁彤彤很快到達一棟木制的兩層寓所前。
可惜的是對方英文不太好,法文更是只會幾個單詞,梁彤彤又听不懂當地語言,雙方交流困難。
溝通了兩個小時,終于踫見一個會英文的當地人。
梁彤彤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中間人,中間人幫她轉達,最後那個接待帶著梁彤彤來到寓所前方。
他帶著梁彤彤走上長長的木制埠頭。
埠頭下方就是海,木墩下系著拴小船的繩子。
梁彤彤按示意下到小船上。
小船往前行了片刻,接待站在船頭,忽然揮手一灑。
他擔心梁彤彤看不懂,又做出灑灰的動作。
「我知道了梁彤彤跟他說。
她望著海面,海水清澈,碧波連連,哪里還有司衡的余跡。
到下午,梁彤彤忍不住一個人駕舟出行。
她雖然生長在海濱城市,劃船卻不太擅長。
一路劃了好半天還沒到達目的地,她索性拋下船只跳入海中往前游。
梁彤彤在海里游了沒多久。大海不比游泳池,海中無風三尺浪,攪得人很快失去方向感。
海浪席卷著梁彤彤的身體,她忽然再分辨不清接待人制定的位置。
司衡……
梁彤彤橫下心扎入海中。
如果你真的已經不在世,就帶走我吧。
咸辣的海水嗆入喉嚨鼻腔,她很快覺得胃里有點漲。不過很快,初期的無助和恐懼消失了,她覺得很舒服。
身體再沒有了痛感,也不知道是懸浮還是下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