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家,玄關前。
「我、我可是銳君的青梅竹馬!」
千和飛快看了我一眼之後便狠狠瞪著真涼,眼神渀佛維護領地的吉女圭女圭一樣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嬌小的身子用力向前傾,胳膊卻往後縮著——這是千和感到不安時的習慣動作。
話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剛剛在路上偶然遇到奏兒表姐,然後一路上說著沒營養的話題來到收留我的桐生家,結果進門時引入眼簾的是系著圍裙的青梅竹馬。
當然,直到這里還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在增加了一個女友陪在身邊的前提條件之後,這一普通不過的日常畫面就戲劇化到了極點,更何況,女友和青梅竹馬還互相看不順眼,是稍加挑撥就能由口頭之爭發展到mma(日本女子綜合格斗)的天敵。
「如果‘只是’青梅竹馬的話,就應該保持青梅竹馬的距離才對吧。」
真涼摟著我的胳膊,語氣一如既往地帶著強烈的挑釁意味,而千和瞪著圓溜溜的眼楮,狠狠咬牙的架勢好像是想用牙齒把我倆貼在一起的部分硬生生撕咬下來一樣。
「我可是銳君的青梅竹馬,有著照顧銳君的責任!」
可大部分時候好像是我在照顧你吧?
說了這句話後,千和似乎有了底氣,平平的胸部挺得更高了,手腳也不再畏畏縮縮。
「我和銳君可是小學就開始認識了!是年長三個月又十天的姐姐!對于銳君的交往對象有著最終決定權和一票否決權!」
「你是哪里來的霸權主義啊?!」
「和銳君沒有關系!」
「原來是和我沒有關系嗎?!」
事情變得棘手了。
千和似乎已經陷入了對于真涼單方面對立情緒中。
對于競技體育系的千和來說,一旦進入這種狀態,腦子里就只剩下打到對方這一個想法。
千和真的有那麼討厭真涼嗎?
兩人之間應該沒有那麼深的過節才對,但是似乎都非常討厭對方,真涼總是在奚落挖苦著千和,而千和也非常排斥真涼。
從我的角度來說,倒是希望她們兩人能夠盡可能和睦一點。
「青梅竹馬,說白了就是過時的女人呢。」
看來是不可能了。
「過、過時——!」
「難道不是麼?」
真涼冷笑著撥弄著頭發。
「可以自豪的只有陪伴著的時間長度這一點,歲月沉積下來的對對方了如指掌也成了自傲的資本,殊不知時間這種東西可是有著副作用的哦,尤其是對于追求新鮮與刺激的年輕人來說。」
「副作用?什麼副作用?」
「那就是——會讓人感到厭煩啊,青梅竹馬。」
「厭、厭煩?!」
千和表情愕然地後退了一步,渀佛真涼口中的那句青梅竹馬是一記氣勢恢宏的上段劈一樣。
「而且,沒有了新鮮感可是意味著愛情的死刑哦。」
真涼露出了諷刺的笑容,看上去是在挖苦千和,不過我知道,她那句話應該是對自己說的才對。
愛情的死刑麼?
對于愛情沒有絲毫期待,是我們作為戀愛反對派的理由。
「才不是!」
千和怒吼了起來,嘴唇因為憤怒而繃緊了,原本因為真涼的話語而有些蒼白的臉頰也漲得通紅。
「愛、愛會消失什麼的——才不會!」
並非對于自己被擠兌所以生氣,而是對真涼悲傷的話語不認同,真涼似乎對千和的反應感到有些吃驚,眯起了眼楮與氣勢洶洶的千和對峙著。
「哼。」
短暫爆發之後,千和的表情迅速平靜了下來,扭開頭用力哼了一聲。
「果然啊,夏川真涼什麼的要和銳太交往,作為青梅竹馬的我完全沒辦法認同呢!」
用渀佛贏了一回合的口吻洋洋得意地說道。
話說剛才原來是千和贏了麼……
幾分鐘前兩人之間那不見硝煙的戰爭最後似乎是以千和扳回一局而告終,雖然作為旁觀者的我毫無頭緒,不過從真涼那面無表情的神色來看,她現在的心情非常之差。
「銳太他啊……喜歡的是哦。」
啥?
真涼在說什麼呢?
我的女友用談論明天天氣一樣笑意盎然的口吻愉快的說道︰「銳太總是想要看我的裙子里面呢,而且總是在想著我不穿內褲的樣子,胸部什麼的倒不是特別狂熱,不過總之對幼兒體型沒什麼興趣呢。」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真涼已經用流暢的口吻一口氣將莫須有的變態罪名安在了我頭上。
「等、等一下!那是因為不可抗力的——」
風的惡作劇?可見光的散射原理?或者是夏川真涼的內褲短得不可思議?總而言之,這是一種對于未知現象基于求知本能的探求精神,是因為當風吹起真涼的裙擺時,即便已經到了臨界點卻沒有看見應該有的布片之後產生的一種遐想,就像是薛定諤的貓作為量子學基礎理論的一種假設一樣,在徹底掀開裙子之前,隱藏在制服裙擺之下的的確有著不穿與繩子這兩種不論是哪一種都足以惹人遐想的可能性——!
在我回過神來時,有著鬼面的青梅竹馬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銳君大!」
直落而下的竹刀與千和的呵斥聲,是我最後見到的場景。
與此同時,從頭到尾一語不發的表姐那同情的嘆息聲也傳了過來。
「銳太,你有女難之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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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然後碼了一章,沒多長這件事請多擔待。
試著用了一下第一人稱,別人說這樣更有輕小說味道什麼的……大家看看如何吧,如果不習慣的話可以再改回去。
ps︰為了書評蓬萊已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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