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河山 第二十章五個劫匪中

作者 ︰ 千年不死老怪物

「孬壞神」張崇豪到得日照城中,正趕上城中每月一三五日的大集市,城門附近的大街上趕集的人潮洶涌,有買有賣好不熱鬧。張崇豪卻無心在此閑逛,急忙進的城中找了一家小客棧安頓下來,便去大街上酒樓茶肆雲集的繁華之地逛游。一來是這里人多繁雜,便于打探消息,二來嗎,日正當午已到飯時,正好找個館子,祭祭自己的五髒廟。「娘的,在那無酒無肉的破廟里,老子嘴里都快淡出個鳥來了。」張崇豪心里埋怨著朝一家小酒館走去,口袋里的銀子不多,大酒家也不敢去啊。

張崇豪進得店門一瞧,看這酒館門臉不大,生意卻著實不錯,里面賓朋滿座,是座無虛席。無奈之下正欲轉身離去,耳邊廂突听得兩人在小聲談論聞香茶樓的老板娘如何如何•••••••,張崇豪不由心中一動,忙循聲瞧去,只見在自己身側有一八仙桌,對坐著兩人,只見兩人一身短打扮,上身穿著藍緞子面的棉襖束著劍袖,下著黑紗面燈籠棉褲,足蹬一雙牛皮快靴,腰扎著足有半尺寬的板帶,坐在椅子上腰前面的板帶穗兒都能拉著地,再看兩人長得是豹頭環眼,面帶不善,桌上擺著兩小菜兒和一壺酒,攀談得正歡,整個酒館的桌子都拼座的滿滿當當,只有這桌就兩人。張崇豪一瞅就明白了,這不用問就是哪家豪強的家奴打手,再不就是當地的無賴混混。心說「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三九天踫見個大火盆兒,打探消息沒有比他兩更合適的了。」心里主意打定,便走上前去雙手一抱拳,搭訕道「兩位哥哥,可否與小弟同飲一杯啊,小弟做東。」邊說邊坐在桌子的另一側,兩人嘀嘀咕咕談的正歡之時,冷不丁的被張崇豪這突然一下子搞的一愣怔,待得回過神來面現不悅正待發作之時,張崇豪已喚過店伙付了銀兩安排下酒肉,兩人一听有酒有肉,還不用花錢,立時對這個獐頭鼠目,說是和尚吧偏又穿著儒衫的禿子換了一副笑臉,殷殷的說道「使得使得,五湖四海皆兄弟嗎。」三人擠眉弄眼,各懷鬼胎般的寒暄一番後,張崇豪見店伙已送上酒菜,便站起身與二人斟滿酒,討好地說道「看兩位兄長儀表不凡,配上這身勁裝更顯英雄氣概,不用問兩位哥哥肯定是久歷江湖的大豪杰了。小弟平素對江湖豪杰甚是敬仰,來來小弟敬二位哥哥一杯。」說罷舉起酒杯與二人手中酒杯輕輕一踫,然後雙手握杯向二人一拱手,便來了個先干為敬。「好說,好說。」「兄弟客氣了。」兩人應酬了兩句,也干了杯中酒重新落座,吃了幾口剛上的葷菜。

黑臉虯髯漢子自豪的說道「俺們兄弟自幼好習些槍棒拳腳功夫,結交些江湖朋友。英雄豪杰是不敢當,不過在江湖中還是有些名號的,俺叫「山中豹」胡彪,」說著朝對面的紅臉絡腮胡子的漢子一努嘴接著道「那位是俺的結拜兄弟。」「俺叫「下山虎」劉猛,看兄弟一身的江湖氣,不知吃的是那條線,立得什麼號。」絡腮胡子劉猛接口說道

「孬壞神」張崇豪心說「老子果真沒看走眼啊,這兩貨還真是在道上混過,還他娘的山中豹.下山虎,瞅那熊樣兒。老子混江湖時你們還不知在哪玩兒呢,能讓你倆給問住。」當即小眼珠子滴溜一轉,便沖著二人一笑道「兄弟也就是個踏青子.斬盤帶推包,吃開口飯的,不比兩位哥哥英武。不過久混江湖也落得個「神算」諢號,賤名喚作吳銘,到叫哥哥們見笑了。」

胡彪劉猛二人心說「原來是個串茶館酒樓算卦帶治病的江湖騙子啊,俺說咋這麼殷勤,這是在拜碼頭找靠山呢。管他鳥毛騙誰,好酒好肉吃了再說,到時一抹嘴誰還認得誰啊。」兩人對望一眼會心一笑,听得張崇豪把話講道這了,忙久仰久仰一番,于是三人又如雷貫耳的互相吹捧一番,邊吃喝邊聊。不一會兒酒過三循菜過五味,張崇豪看二人喝的面紅耳熱,心說到探消息的時候了,話鋒就往女人身上扯去。古往今來的**蕩婦,美女佳人在張崇豪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如同活過來一般直在胡劉二人眼前晃悠,搞的二人心癢難耐。(估計酒酣之時談論女人是男人們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經典項目)一說起這個胡劉二人更覺得起勁,話就多了起來。一會胡彪說,城北的王二寡婦如何風騷,一會兒劉猛又說城里勾欄之地新來了個姑娘如何的漂亮。說著說著就扯到了聞香茶樓的老板娘身上了,胡彪說他家主人胡路胡本初乃是青州知府的表親,在此地有良田千頃,騾馬無數,城里開著商號外面還有好幾條大海船,城里的房產有一半都是他家的,別人都叫他胡半城,胡大官人,是此地的大豪強,縣太爺見他都要讓三分,胡彪劉猛二人均都是他家的家丁。

這胡半城別的不好,就一個的毛病。他還和別人不一樣,他好有夫之婦,這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干。這些日子看上了聞香茶樓的寡婦老板娘,貌美如處子的半老徐娘(也就三十來歲)的李慧兒,可就是干上火沒敢下手。為啥,因為這李慧兒家哥哥早亡,就剩她一個女兒。李慧兒開茶樓的老爹為了不絕戶,就給她招贅了個女婿,可沒過三年也沒留下子嗣就一命嗚呼了,又招了一個還是沒留下子嗣,沒過三年又嗝屁了,李慧兒的老爹不甘心就此絕戶,咬咬牙狠狠心把城外的兩百畝良田賣了,花重金從外地物色了一個身鍵貌端,識文斷字,褲襠里天賦異凜的棒小伙招贅到了家中,心想這回總行了吧。可誰承想,這個更快,來時龍精虎猛的棒小伙一年多時間,搞成了黑眼圈的皮包骨,不到兩年就和前邊的一樣,嗝屁了。據給他看病的郎中說,那是縱欲過度惹的禍。這下李慧兒的老爹是連上火帶窩心,一病不起沒幾天就帶著絕戶的遺憾見了閻王爺了。

這下熱鬧了,是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李慧兒是狐狸精轉世,專吸男人的陽氣。還有的說李慧兒是陰奼女妖•••••••,反正是越穿越邪乎。憑得李慧兒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可就是再沒人敢當入幕之賓了。平日里李慧兒經營茶館,與她打情罵俏的不少,可敢動真招的一個也沒有,畢竟還是小命重要啊。這胡路雖說看上了李慧兒,可也更珍惜自家性命,整個一個狗啃刺蝟,無從下嘴啊,這小子越到不了手,心里越癢癢為這事沒少鬧心。劉猛無不得意又神秘的說,他的一個相好以前是李慧兒的貼身丫環,據他那相好的說,李慧兒無毛,是個白虎精轉世哩,可千萬踫不得。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張崇豪心說「妥了,這八錢銀子的酒錢沒白花。不但把點子踩了個一清二楚,搞不好還有艷福享呢。什麼他娘的白虎精、狐狸精,那是沒踫到老子。老子當年去茅山學道學神算,沒學多少,可這采補之術可是學得精妙之極啊。那小娘兒久曠了些許時日了,待得明日老子三哄兩騙的,還不弄她個財色兼收。」心里沒了羈絆,張崇豪與二人是推杯換盞,喝的是昏天黑地一塌糊涂。

次日,日上三,張崇豪才懶洋洋的從小客棧里晃晃悠悠的走出來。邊走還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娘的,還是有酒有肉的日子好啊。」正在愜意間,突地一陣冷風吹過,忽覺頭頂之上涼颼颼的。張崇豪心說「娘的,那惡和尚都讓剃了個光頭,說是衛生干淨。搞的老子僧不僧道不道的,咋去找那小娘兒呀,還是先去買個帽子吧。」

日照城中,十字大街的聞香茶樓是生意興隆。上午的書場還沒散,里面是座無虛席。一來是老板娘風騷漂亮,喜歡跟客人打情罵俏,二來是百年老店,水甜茶香,買賣自然紅火。「孬壞神」張崇豪一身算命先生打扮,手里舀著個幡子上面寫道「前知五百年過往,後知五百年興衰」坐在茶館里品著一杯香茗,一雙鼠目滴溜溜的盯著李慧兒亂轉。

「這小娘兒真是夠味啊」張崇豪心里感嘆一聲,少傾說書的拍了醒木散了書場。客人們紛紛與老板娘結賬離去,還有不少與李慧兒輕薄笑罵幾句的。看人都走沒有了,張崇豪還是坐在那里紋絲不動,茶博士到得跟前問還要些什麼,張崇豪也不答話,叫李慧兒看得好生奇怪,仔細觀瞧是個生面孔,不由得走上前去,還未開口。只听得張崇豪長嘆一聲吟道「花自飄零水自流,落花流水兩無由。若得流水載花去,必是花在水斷流。苦了小娘子了。」吟罷,留下些銅板便舀著算命幡轉身就走。李慧兒被這一幕搞的是怔立當場,又若有所思地念著張崇豪剛剛吟罷的四句話。突地便沖著已走出茶樓的張崇豪叫道「先生慢走,可為小女子卜上一卦。」說著便已追了出來。

張崇豪心中大喜,心說「嘿嘿,上鉤了。小娘兒你已是大爺盤兒里的菜了。」雖然欣喜若狂,但面上卻裝作意外、高深莫測之色,緩緩轉身對追出來的李慧兒道「你我相見必是有緣,我才留下四句偈語。不想小娘子如此聰慧,立時解了其中之意,留下咱家要卜卦,也算你我緣更深一步。也罷,咱家就冒著遭天譴的風險為你卜上一卦,尋個破法,解了你這一世的愁苦吧。」

李慧兒一听這話,就更覺得遇上了高人。再看張崇豪那獐頭鼠目,有了一種莊重飄逸瀟灑的感覺。再想到自己這些年的遭遇,連克三夫,把老爹也氣死了。別人都說自己是掃把星,狐狸精轉世。可是又有誰知道自己的苦楚,想當年自己也勸丈夫節欲,可是夫為妻綱,夫君要行那人倫之道,為人婦者哪有拒之之理啊,再說自己也挺喜歡干那事的。自己也曾問過夫君們,為何如此喜歡妾身的身子,一天要套弄幾回,夫君們都說自己的身子是塊寶,越弄越快活。哎,快活是快活了,可是一個比一個死的早,還有自己這不爭氣的肚子,就沒能留下一個種。一開始听到那些風言風語自己死的心都有,後來也就看開了,得活的好好的,讓那些嚼舌頭的好好的看看,老娘是人不是妖精。

李慧兒一時間心里是五味雜陳,今天終于遇到了老天派來解救自己的活神仙了。這人不是本地人,面生的很,口音也是外地官話,一見面,就能知道自己的疾苦。不是活神仙是啥?不由得對「孬壞神」張崇豪更加的信任恭敬了,當即就道「請先師到內堂敘話。」說罷也不避男女之嫌,便引得張崇豪進了自己的閨房,屏退了丫鬟婆子。便讓張崇豪先相面。

張崇豪心說「好、好、好啊,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次討這個踩點的活兒算是討對了,來這日照城也是來對了。昨天都已打探清楚了,那還不是一相一個準兒。」雖然心花怒放,但面上還是裝的一本正經,不緊不慢的的在李慧兒那張迷死人的桃花臉上端詳片刻,張口說道「咱家先說說小娘子的過往吧,要是不準咱家馬上撕了招牌扭頭就走,要是準了還請小娘子備下禮金謝儀。」李慧兒滿口應是。

張崇豪緩緩道「小娘子面帶桃花劫,肯定已嫁多夫。」說著看了看默默點頭的李慧兒,又裝腔作勢的嘟囔著掐指算了算,接著道「十年前,你招贅一夫三年後精盡人亡,七年前又招贅一夫,與你魚水相歡,三年後同樣死法。三年前再招贅一夫,乃是河東人氏,為人風流倜儻且天賦異凜,深得小娘子芳心,只是好景不長兩年後也是縱欲而亡,如今你已守寡一年有余,是也不是。」張崇豪說完,面露高深之色的看著李慧兒。李慧兒心想「這些事情日照城中早已傳遍,只要一作打听不難得知。」于是還是不動聲色的默默點頭,張崇豪一看這情形,忖道「這小娘兒不好哄騙啊,看來只有說出劉猛告知的秘聞才能把她唬住了。不知那秘聞是真是假,不如賭上一把。」想到此處便接著道「小娘子可知這是為何?只因小娘子無毛,且又生的好牝戶,道家稱作白虎鯉魚嘴,只要是男人一得其味,便愛不釋手如獲至寶,是欲罷不能。咱家說的對也不對。」張崇豪說完機警的看著李慧兒,以防突變。

這時的李慧兒,早已驚呆了。這算命先生算的太準了,連俺們夫妻床笫之間的事兒都算出來了,最離譜的是連自己的最後一個夫君告知自己長有白虎鯉魚嘴都能算的出來,這簡直就是真神仙啊。李慧兒想都沒想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虔誠的望著「孬壞神」張崇豪說道「神人,神仙求你解我疾苦。」

張崇豪一看這情形,心中暗松了一口氣,心說「這回賭對了,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便上前攙起李慧兒,說道「欲解此劫卻也不難,不過先讓咱家觀觀全相,在尋破解之法。」

李慧兒此時一听有破解之法,哪去多想。便關了房門,褪光衣衫站在張崇豪的面前。張崇豪一見心中大喜,但仍面不改色的念念有詞的圍著月兌光了的李慧兒轉了一圈,吩咐李慧兒躺倒床上,兩腿高抬以便觀陰相。

李慧兒以言照辦,「孬壞神」府于兩腿間,突然叫了一聲「看我白蛇吐信」李慧兒本是良家,所招贅的夫君也都是溫良老實之輩,哪受得了這個。一來二去之下便成了套路齊全,招數成出不窮的花叢老手,風月戰將的「孬壞神」張崇豪的**了。

張崇豪便在這聞香茶樓安頓下來,接下來幾天又去胡路府上拜會了那日結交的胡劉二人,胡劉二人那是張崇豪這樣的老江湖的對手,沒用兩下就把胡路府的情況模得是一清二楚。

張崇豪在日照城中踩盤子,兩天光景就踩得一清二楚,還來了個財色兼收。按說是該早早回去稟告萬天明等眾人,可美色在前又有好酒好肉伺候著,便推了一天又一天,有點樂不思蜀了。

這天天下大雪,張崇豪和李慧兒在暖閣之中又歡愉了一回。張崇豪躺在床上想到,要不是海捕公文,畫影圖形還在。老子還就真不回去了,都怪那個抓自己的死通判,在胡路家听胡劉二人說通判已升做同知了,這死賊朝廷咋晉升狗官的官,要是萬一被人認出來,老子可就死翹翹了。再看看懷中聞香暖玉般的李慧兒又覺不舍,忽又想起以前被官府抓住砍了腦袋的同伙們,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當下心一橫,起身穿衣,叫醒李慧兒,又唧唧歪歪的話別一番,是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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