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琛突然轉過身來眸光微動嘴角綻開了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是那種不明白含義的人會神魂顛倒明白的會羞憤自殺
他說「怎麼我今晚不打算踫你所以很失望」
景北勉強笑笑她今天的確是有備而來的甚至努力地喝了那麼多的酒來麻痹自己很犯賤地希望通過這種交易來找到母親
思緒在翻滾到了舌尖卻變成了另一句話「多謝你不打算踫我那請你告訴我我媽她現在在哪兒拜托你了告訴我吧」
景北覺得自己的態度夠謙卑了語調里甚至還有點撒嬌的意味就差沒給他下跪了
周圍的空氣似乎是凝滯的蕭琛的眼楮瞥向牆上的鏡子「自己照一下鏡子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別讓我對你徹底地倒了胃口」
鏡子很漂亮里面有光芒飽滿的水晶燈照得景北整張臉清晰分明臉色蒼白眼皮浮腫加上一些「破相」的小傷口確實不夠格去勾引蕭琛心底的難堪升起景北快速捂住了臉
啪嗒一聲門關了套房里依舊彌漫著淡淡的酒味和玫瑰花香但對景北來說卻好像有生以來第一次站在如此荒涼的一個空間里四周一片廢墟如同墳墓一般
死一般的沉默所有的一切都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景北就像是站在剛打完仗的戰場上緩緩地倚在了門上閉上眼嘴角劃過一絲慘淡的笑心底有什麼東西被這場戰爭摧毀了嘩啦嘩啦碎了一地
車快速滑過蘇秘書再次拿出手機焦急地拔打號碼依舊沒有接听抬頭的瞬間看到了一個孤立的人影走出廊道光線把那個人影勾勒出一個灰暗的輪廓蘇秘書很快認出那個剪影似的人是他急著找了一晚上的蕭琛
剛松了一口氣就見蕭琛停下了腳步雙手捂著月復部逐漸彎下了腰動作遲緩樣子似乎有些痛苦
車還沒完全停住蘇秘書奪門而出司機忙開口勸「蘇秘書危險」
蘇秘書半跌著爬起朝酒店的大廳沖去扒開聚集而來的人扶上蕭琛的肩頭「怎麼樣」
「沒事」蕭琛皺了一下眉捂著月復部的手指間流出了血
「開什麼玩笑瘋了真是要瘋了你不要命了怎麼突然跑來這里快來人」蘇秘書朝四周大吼道
走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景北過了這麼久她才反應過來心里還是有些失落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她一直擔心這樣利用蕭琛他會大發雷霆她這麼一點道行淺薄的手段能被他看穿很正常即使被他看了出來但他始終還是來了他不來她擔心事情解決不了煩躁他來她也不覺得有暢快胸口犯堵果然愛這種東西就是苦逼們的犯賤大賽看誰犯的賤最新穎、最狗血、最忘我
景北把冰桶里的香檳都喝完了不喝白不喝張開手臂仰躺向床手機再次響起是「長頸鹿」章致遠的手機號碼不用猜就知道他沒等到人此刻正在樓下的套房里氣急敗壞地叫罵著景北關了手機懶得再接他的電話既然蕭琛說會幫忙解決那他就一定會出手
既然花錢訂了房間那就不能浪費景北將自己泡在浴缸里一頭扎了進去差點把自己淹死幸好拽住了電話線借著水的浮力景北終于抓住了浴缸的邊緣不知道按到了哪個鍵听筒里頭的忙音一直嗡嗡響景北不管不顧地緊緊地握著把它當做話筒大聲地唱歌
唱累了抹掉眼角的潮濕聲音也有些微啞將肌膚上雪白的泡沫被清水沖散沖淨景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應該去sp俱樂部做浴療去了啊真夠傻的」
當景北出了浴室就發現屋子已經被收拾干淨了床頭已經掛好了亞麻紗墊布依序擺好的巧克力、鮮花和水杯
怔怔地看著那新換的玫瑰花還有那面鏡子蕭琛剛才說的話依舊回蕩在耳邊景北吐了一口氣收拾東西準備去前台辦退房
大廳的場面有些混亂人來人往亂作一團一群醫生、護士從景北身邊像旋風般掠過這陣勢有點像是大批客人食物中毒來急救一樣
很快有人被抬了出去景北努力擠過人群瞥向了被抬上救護車的人只是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燈光她慌忙伸手擋住眼楮似乎有人叫了三個字「景小姐」她下意識抬頭卻沒發現人只好側身擠出酒店的門救護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玻璃門上黑暗像涂抹墨汁一樣蔓延著蘇秘書在走廊里坐立不安不斷地朝門口看去只見沈措腳踩著拖鞋氣喘吁吁地飛奔而來「里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前幾天的傷醫生說你得進手術室需要了解之前手術的情況」蘇秘書抹了一把汗聲音有些沙啞
沈措咬唇走了幾步才發現走錯了方向重新轉身去換衣服準備進手術室
蘇秘書看著接沈措來的司機一瞬間急癥室外的氣氛安靜得古怪司機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蘇秘書」
「小兔崽子」原本還很克制的蘇秘書突然沖了上去給了司機一拳頭「竟然敢騙我」接著又是一拳頭掄上那清秀的臉「就算要瞞著老太太、太太也得告訴我」
「對不起」司機生生挨著不敢還手
「上次問你你不是說只是皮外傷嗎不是只要休息幾天就沒問題了嗎剛做完手術的人怎麼能讓他跑出去你知道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蘇秘書拎著司機的領口氣急被壞地叫著眼楮都發紅了
「什麼只是小傷你試試把子彈打進你的身體里看看什麼叫做是小傷」
蘇秘書的話音剛落就有醫護人員強行把他按到凳子上坐下「蘇秘書請您保持安靜」
「說說那晚的情況是哪邊的人開的槍蕭清逸還是安蘇禾」蘇秘書好一會兒才冷靜了下來抬頭問著身邊依舊低著頭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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