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路燈一盞盞亮起來,當所有的燈都點亮的那一剎,整條街瞬間擁有了一絲溫度。無彈窗小說網
反袖式的純色簡單襯衫,領口微微開著,鎖骨處一覽無遺地暴露著深色口紅的吻痕,露出的半截修長的手臂上也隱約可見抓痕,蕭琛一副剛從情.欲漩渦中抽身出來的模樣,渀佛還殘留著**時的余韻。
其實不能怪陳綰對他那麼的著迷,蕭琛除了長了一張很討女人喜歡的臉外,還有他看著清冷卻頹廢,理智卻放縱,擁有得體的禮節,清爽的貴族之氣,那是一種有別于英俊或者帥氣的、不動聲色的誘惑。
在很久很久以前,景北也同樣被迷惑過,甚至鬼迷心竅地愛上他的一個背影。
他的壓迫感太重,景北覺得該說點什麼,然後她故作若無其事地揚起臉去看他,粲然一笑,「找我什麼事?」她承認,這個開場白極其沒有想象力,也沒有氣勢。
「今天,醫院里的那個人是你。」完全是陳述的語氣,毫無疑問,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景北突然好笑地張了張嘴,「哈,你不會是為了你女朋友來找我算賬的吧?她還能上節目,我想應該傷得不重啊,再說我都解釋過了,車禍的事與我無關。」
好像沒有在听景北的辯駁,無反應,不做聲,他的眼神深沉如海,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
景北看著這張臉,唇微張,下意識里她把目光掃向牆角,「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很好。」唇角微挑,他譏誚出聲,「學會了轉移我的話題。」
伸出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感覺到她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低頭逼近她。
景北已經被堵在牆邊,惡意笑容在她眼前驀然放大數倍,出于本能,抗拒著他的接近,「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喊人。」
「我不喜歡被威脅。」
「我不喜歡被戲弄。」
蕭琛忽然笑了,笑容放肆,透著一股涼,讓人不寒而栗。他沒有再開口說話,眼楮在淡淡的燈光的襯托下,越發深黑,有那麼一瞬間,景北覺得自己已經被他看透了。
失去了等她開口的耐心,蕭琛壞心地勾起淺笑,「那個小予,是誰?」
景北仰起頭驚愕的眼神,眼楮泄露了秘密,她在怕他,那一瞬間,表情脆弱得簡直讓他驚艷,一陣怪異的情緒滑過心房。
同時景北也發現,蕭琛凝神間錯愕的神色,淡淡道,「一個朋友。」
「一個coser,嗯?」蕭琛縴長白皙的手指挑起景北耳邊幾縷頭發,「你喜歡他?」
景北左右為難,因為她知道蕭琛的這個問題絕對是個陷阱,若是她回答「喜歡」,他肯定會毫不猶豫付諸行動,就像當年對待安大哥那樣對待那個無辜且倒霉的小予;若是回答「不喜歡」,他也會說「不喜歡就不用關心他的死活了」,總之,他是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不關你的事。」
景北自以為自己想好了應對的話,只是剎那身體僵立,蕭琛的手指經過的部位燃起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高熱,當他的手覆住她胸前的微微隆起時,羞恥感籠罩了全身。她用盡氣力推開他,單手揪緊胸口的衣服,滿臉漲得通紅,「你瘋了,還是發燒?!」
蕭琛面色陰晴不定,他的本意是一個惡劣的玩笑,可掌心觸模到的柔軟身軀令他欲罷不能。她還是原來的她,卻又有些不同,盡管如此,圍著他打轉兒的那些女人隨便哪個都比她強百倍千倍,偏偏就是這具沒有什麼曲線且生澀的身體,該死的讓他有了最原始的沖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只要給錢就可以上床的。」修長的手指滑過景北的臉,停留在她的唇間,她的唇很特別,淡淡的顏色。他的眼中是漫不經心的慵懶,薄唇間吐出的字眼卻殘酷無比。
「放手!」景北覺得再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發覺她的不屑,他眼神倏忽變黯,單手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嘴,然後舌尖探進去,長驅直入,咬住她來不及躲避的舌尖,把它含入口中,襲卷吸吮。
景北呆若木雞,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他卻發了狠,沒有半點溫柔的痕跡,吻得急切粗魯,逼得她步步後退,步步緊逼,無路可退,下一刻,他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莫名地讓她失神。
閉上眼,不去看他,更不願將眼前的他和以前的那個他相比較,可以自欺欺人的,纏綿悱惻,挑動人心,讓她不自覺就心甘情願墮了進去。
他一點余地也不肯留給她,既然她招架不住,反抗不了,不肯質問,又不能原諒,那足以說明,她還耽于他,耽于往昔,直到如今對他還余情未了。
而從剛剛的樣子來看,他還在某個女人的床上。一個外形好看的男人,用嫻熟的技巧讓女人領略了最原始的美妙,而後再給出一筆數額可觀的渡夜費,所謂最美的露水情緣,大抵如此。
而蕭琛,金錢,樣貌,技巧,這三樣資本他顯然都具備。
可笑她景北還躲在「他也許愛你」的謊言里,不可自拔,自甘墮落,凝視著他高深莫測的眼楮,凝視著逐漸模糊的路燈,它們都在嘲笑她,肆無忌憚,前仰後合。
蕭琛的聲音突然響起,「景北,呼吸,不要憋氣!你裝的吧?」
景北不想理他,她累了,再沒力氣理他了,可是他掐得她太疼,她想用力地拍開他的手,再狠狠地罵上一句,「無恥!你才是裝的!」
她認為自己的氣勢足夠強了,可她的手只是在半空劃了一下便又摔回,虛月兌一般倒了下去,然後天旋地轉,眼皮也撐不起來了。
蕭琛極不真切的聲音微微弱弱地傳來,「你得了什麼病?哮喘?」
你才有病,你才哮喘,你全家都哮喘!她努力張著嘴,但沒發出聲音來,就好像跳出魚缸的金魚一般,失去水的庇佑,行動艱難,呼吸困難,雙腮無力地扇動著。
接個吻都能成這樣的,古今中外怕只有她景北一個人了吧,她最後的意識還停留在自嘲中。
景北清醒時,發現自己蜷成一團,窩在蕭琛的懷里。她推他,但使不上半分力氣,整個人像是一塊掉進水里的海綿,稍稍一動,汗水便泉涌出來,額頭,手心,腳心,全在淌著虛汗。
狹小的空間里有一點光亮,是蕭琛的車內,他坐在後面,抱著她,很諷刺的是他的臉慘白到透明,動作竟然有些小心翼翼,也許怕稍稍用力就會讓她呼吸不上來,這樣她一命嗚呼了,他得擔殺人的罪責。
「她身體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虛弱了?」景北感覺到蕭琛的胸腔在起伏,他是在問開車的司機。
景北慌忙調整呼吸,讓自己盡量裝作還在熟睡的樣子。
開車的蘇秘書突然回頭看他們,濃重的夜色里,蕭琛微微皺了一下眉,水光瀲灩的眼,一瞬間的柔軟。
竟然捕捉到了蕭琛如此生動的表情,讓蘇秘書錯覺此刻他正在後悔。但下一秒,他的神色又恢復了清冷。
蘇秘書苦笑,「是很虛弱,你試試一天又是追人,又是被追,最後還被圍攻的,你也會累,只是,我對于你這麼固執地為難她感到很費解,前幾天如果說你是對她動心了,我還勉強相信,可今天你這麼主動,反而讓我懷疑你的真實目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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