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獻歌,除了剛才那曲江南小調,你還準備了什麼?」蕭恆又笑問道。
「回皇上,民女還準備了一曲觀滄海,是和拂舞相配!」韓湘兒恭敬地答道,縱然不敢抬起頭讓蕭恆看到自己的容顏,但那婀娜的身姿還有動听的聲音也足以讓蕭恆為之所動。
「好,朕可要好好欣賞你的歌喉和舞姿!」蕭恆欣然點頭,大笑著說道,毫不掩飾對韓湘兒的興趣。
而一旁的盧貴妃秀眉微蹙,握著酒杯的手心驟然一緊,只覺得這個叫韓湘兒的女子簡直一顰一笑都是直沖皇上而來,可是在這偌大的宴會上,還有北魏使節在,她什麼都不能說,更不能讓韓湘兒退下,拂了皇上的興致!
盧貴妃心中縱使再忿然,也只能佯作鎮定地陪著蕭恆,一同欣賞韓湘兒的舞姿和歌喉!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涌起
擊鼓和笙簫樂起,韓湘兒手執長拂而舞,長拂飄飄,細腰裊裊,更顯得她風姿綽約。再加上她清喉嬌囀,配合著步履輕盈的靈動舞姿,讓人如痴如醉!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這三句樂聲陡然慷慨激昂了起來,韓湘兒的舞步也一改之前的靈動飄渺,變得瀟灑而大氣。
樂聲戛然而止,韓湘兒也一甩長拂,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讓包括蕭恆在內的眾人心中均是一顫,被她深深吸引住,直至她歌畢,還如置夢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恆才如夢初醒,拊掌稱贊道︰「好歌,好舞,所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也大抵如此了……韓湘兒,朕很喜歡你的歌喉和舞姿!」
「多謝皇上稱贊!」韓湘兒收好長拂,步履姍姍地走到離蕭恆更近的地方,勾唇淺笑道,那一笑更是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宴會上的文武百官原本就被韓湘兒的歌喉和舞姿折服,听到皇上稱贊,更是紛紛附和道︰「臣第一次听到如此動人的歌喉,實乃三生有幸!」
「韓姑娘的舞姿動人,絕不亞于江南第一舞姬啊……」
韓湘兒听到眾人的稱贊,也沒有露出任何雀躍之色,一直靜靜地站在大殿中心,那副不驕不躁的姿態更讓蕭恆砰然心動!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蕭恆深深注視了她好一會兒,竟情不自禁的吟出了那首《洛神賦》。
回想當年,他第一次見到阿婧,一見傾心,又何嘗不是吟了這首《洛神賦》?!
而今阿婧死去,這樣一個韓湘兒,帶著動人的歌喉和舞姿出現在他面前,更是讓他心神恍惚,仿佛看到了那個活生生的阿婧,在梨花樹下,對他回眸一笑。
而原本笑看著這一切的魏子衿,在听聞蕭恆吟的這句詩賦之後,身子也陡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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