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動靜鬧得如此之大?」沈睿雖是這麼問,言語中卻無一點質問魏子衿的意思,反而在看到她雙目的那刻,想起之前和連翹過了一夜的事,強行被他忽視的那點愧疚,再度浮上了心頭。
他已經不記得夜里渾渾噩噩,到底是怎麼去了柳依依的院子,又是怎麼和那連翹躺在了一起的,但是他最近心里一直想著的,只有魏子衿一人!
他不斷告訴自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他表現出誠意,魏子衿終究會像原來那樣,將他視為她真正的夫婿,和他舉案齊眉!
然而醉酒誤事,他的誠意,就因為和連翹的共度一夜,就這麼破壞了,所以他才離開了尚書府一整日,就是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再想辦法解決好這件事!
結果等他夜里回府,府上燈火通明,他便知道府里又有事端了!
「這個叫墜兒的丫鬟,偷買藏紅花試圖殘害四夫人月復中的子嗣,幸好被廚房里的趙大娘發現了,所以妾身正在審問……」魏子衿淡淡解釋了一番,果然看到沈睿原本寫滿疑惑的俊容,勃然變色。
沈睿目光陰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墜兒,厲聲問道︰「可有這等事?」
墜兒听到沈睿的厲聲質問,身子一抖,跪在沈睿腳邊,不斷地叩首哀求道︰「尚書大人饒了奴婢這次吧,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真的沒有打算殘害尚書大人您的子嗣啊!」
沈睿的神色絲毫沒有動容,反而因為她的苦苦哀求,心生厭惡,冷冷開口道︰「你不過是個丫鬟,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量,指使你這麼做?」
面對沈睿的嚴厲質問,原本還在哀求的墜兒頓時一怔,猶豫地看了一眼林雪瑤,見自家夫人神色越發的慘白,身子也搖搖欲墜,似乎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想起夫人曾經對自己的那些好處,終于咬咬牙,搖頭答道︰「沒有任何人指使奴婢這麼做!」
見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供出旁人,沈睿擺擺手,沉聲吩咐道︰「罷了,既然沒人指使,那麼就將她杖行三十下,再趕出尚書府,終身不得踏入尚書府里半步!」
在沈睿一聲下令後,墜兒便被府里的家丁拖了下去開始杖行,為免墜兒的哀嚎聲吵著府里的主子,家丁將墜兒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
林雪瑤原本以為墜兒會在恐嚇之下供出自己,手腳早已是冰涼,卻沒想到墜兒最終還是沒有供認,整個人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渾身冷汗淋灕,眼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鬟被這麼帶走,卻不敢出言再求情。
沈睿處置了墜兒,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林雪瑤一眼,仿佛將她視若無物,等墜兒被拖走後,他才將目光轉向身邊的魏子衿,聲音驟然溫和了下來。
「這樣處置,你該滿意罷?」
魏子衿沒想到沈睿竟然還征詢自己的意見,一愣過後,淡淡答道︰「爺才是一家之主,如何處置下人當然比妾身更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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