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七零八落
「你不覺得,我做的這些事情很可笑嗎?到頭來,什麼結果都沒有,就是在白忙活而已。」楊戩突然說道,語氣就像是在自嘲一樣,很平淡,又很淒婉。
此時的他表面上很平靜,一如既往的那麼淡定。但是受了那麼大的打擊,楊戩又不是無情無義的木頭樁子一根,怎麼心里會就那麼平靜。他此時只是在感嘆,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是一個人在憧憬和自己所塑造的希望中等待著陳應龍的出生。
盼著這個天子慢慢的成長,慢慢的強大,並且最終可以完成這個史詩級別的偉大使命。好不容易自己終于不是空想了,陳應龍帶著自己帥級的修行成績找到了他,需要他來幫助突破局限,可是卻出現了這麼一場意外。
楊戩想到這里,不禁又要開始自責了,為什麼楊戩會自責呢?以前的楊戩可從來不會有這種情緒,哪怕是疏忽了,他也不會用自責的心態來看嗲自己。
這是因為,要不是自己當初做出了交出神脈的決定,自己和秋里沙的差距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甚至自己就可以消滅掉這個還在天界逍遙快活的家伙。也就不會給這個家伙間隙,來抓到陳應龍,還有之後的一系列殘局了。
「這些也不能怪你,或許宿命的核心就是要讓十界面臨著毀滅。我相信這世界一定有很多如同你我這樣,想要拯救的人存在。雖然宿命天子離開了,但是宿命的對抗還在繼續。雖然我們在宿命上可能輸了一招,但是一切都還沒有真的開始,我們應該還是有機會的。」斗戰勝佛認真地說道。
「也許吧!」楊戩此時已經心灰意冷,多年的籌備,到頭來,竟然變成了要去選擇毀滅這條不歸路。這也許真的就是命運跟正義開的玩笑吧。楊戩笑了笑,從地上扎了起來,拍了拍斗戰勝佛的肩膀。
斗戰勝佛明白,楊戩這是又重新振作起來了,這一拍是明確地告訴斗戰勝佛,無論前路如何,他都會繼續戰斗下去。
二人基本已經在心里決定了,就算沒有那個宿命中可以引導他們拯救十界的人,他們也要繼續戰斗下去,哪怕結局只是犧牲,哪怕自己的犧牲甚至無關大局。
可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出人意料,就好像很多人在等公交車一樣,要坐的那路車似乎永遠都是最慢最少的,而不坐的車總是一趟接著一趟的來。可是,當某一天自己不想去做那輛車的時候這輛車就會鋪天蓋地的向你開來。
正當斗戰勝佛和楊戩準備離開這片荒漠的時候,突然一個對于楊戩來說,是很熟悉的聲音喊住了他們。
「楊大仙!等等!」
這聲音是老金的,沉著而有力,讓人听著就很鎮靜。楊戩回過頭來,只見老金快步的走過來,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就是陳應龍。
「陳應龍!」楊戩簡直不敢相信,難道這個小子的內力已經深厚到,也可以在秋里沙的自爆下活下來的程度了?
「楊大仙,晉王他實在是傷心極了,辛巴為了救我們兩個,自己變成晉王的樣子,並將自己的功力轉移給了晉王多半,這樣才沒讓秋里沙從氣息上感覺出來超人變得是假的。可是,他也就在剛才…」老金說著說著也哽咽了,不在繼續說下去,而是深深低著頭,對超人算是默哀吧。
「竟然是這樣,我剛才也沒有感覺出有什麼不對,那氣息實在是太弱了。可是你們兩個是怎麼躲過去的?」楊戩問道。
「躲在水里,我習性怕水,那秋里沙也是一樣,水里就像是木頭人一樣,什麼也做不了。我猜得對不對?」斗戰神佛笑著說。
「對極了。我們兩個趁超人和秋里沙僵持的時候,就偷偷躲到江里去了。本來那秋里沙是要連我們一起抓了的,不過我們入了水,他也就不管我們兩個了,反正他認為已經抓到了很關鍵的人物。」
楊戩看著不遠處的陳應龍,此時的陳應龍身體不住的顫抖著,那是在啜泣才會引起的顫抖。楊戩自然不會嘲笑他,因為一個二十歲的孩子,和一群在一起這麼久的朋友們出來一次,竟然一路上損兵折將,現在就只剩下老金依舊還能在身邊陪伴陳應龍左右了。
回想起陳應龍曾經和楊戩說過,自己自從與見馬努特之後,生活就完全不再像之前那麼有規律了,自然也就不那麼單調乏味了。
而陳應龍此時望著空無一人的,
可是馬努特竟然由于疏忽大意,被皇甫精忠射中,險些喪命。可是很幸運的是,超人教會了他合體術,他可以將馬努特的靈態之身永遠的封存在自己體內,這樣馬努特就和自己同命了。
但是後來,到了朝鮮,為了能盡量和平的恢復老金的自由身,他們來到了首爾,然後超人就被金任超所殺。這還不是噩夢的最後,接下來,鐘銘佑、辛巴也相繼要為自己付出了生命。
可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還要一直在別人的庇護下才能夠生存,沒有了這些生死相依的好戰友,陳應龍可能早就已經命喪黃泉路了。
可是如今,除了老金,大家都已經不在了。就在剛才那驚天的一聲巨響,陳應龍躲在水里面,看不到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很清楚,辛巴多半是已遭不測了。
眼淚不住的在陳應龍的臉上快速的滾動著,就像是兩條透明的高速汽車一樣。楊戩閃到陳應龍的身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對于楊戩自己來說,剛才就好像還在萬丈深淵里,盡管欺騙自己有陽光,可是還真的就是漆黑一片。
可是現在,陳應龍還好端端的活著,自己的希望和奮斗目標就還存在。但是陳應龍卻是淚眼朦朧,傷心不已。楊戩一時語塞,只能在陳應龍背後默默地站著。
「難道我們都很喜歡這里的景色嗎?一條布滿泥土的大江,還有這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地,我們就不能換個地方待待嗎?」斗戰勝佛輕松地說道,雖然這種語氣十分的不合時宜,但他主要還是希望這些人都不要過分消沉。
他對于陳應龍和辛巴等人的事情並不了解,楊戩也並不了解多少,但是楊戩很熟悉陳應龍。知道陳應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就會掉眼淚的人,如果陳應龍突然掉下眼淚,那肯定是出了應該落淚的事情。
「我們可以去哪?」陳應龍突然開了口,轉過了頭,一雙眼楮已經哭得紅腫。
「你的臉上怎麼長了兩個那麼大的燈泡啊?」斗戰勝佛故意問道。
「你怎麼就這麼沒輕沒重,沒看到人家的戰友為了他而犧牲了,你卻還在這里說風涼話,看來你的修為也就是那麼回事了!」楊戩小聲和斗戰勝佛嘀咕道。
「沒有關系的,我們是應該面對現實。我只是好懷念那些離開我的兄弟們,我們不是有更遠大的事情要做嗎?我不是還要拯救即將陷入危難的世界嗎?我們現在就去!」陳應龍的口氣十分堅決,這種反差就像是,一個前一秒還在繡花的女人突然變成了魁梧的大漢一樣,十分令人驚詫。
「好吧好吧,不過我們有一件事情是必須要做的。」斗戰勝佛說道。
「什麼事呢?」陳應龍問道。
「先把你的局限突破了。」楊戩說道。
「我也知道這是很重要的,可是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嗎?」陳應龍問道。
「自然,辦法其實已經被二郎真君發現了,並且還在他是個愚昧的下仙的時候,跟我好好的精明的算計了一把啊!」斗戰勝佛嘲諷的說道。
楊戩看了看斗戰勝佛,又看了看楊戩,突然想了起來,由于自己的神脈恢復,自己太過激動,把玉石椅忘在了天界。
「我們去天界拿回玉石椅吧!」楊戩說道。
「啊?你沒有帶在身上?」斗戰勝佛一臉吃驚。
「我那時候不是收回了神脈,然後又被你一頓###,之後我就看是調試我的身體。再之後,我們不就跟著秋里沙的氣息一路跟到了這里。我根本就無暇顧及那個玉石椅啊!」
「好吧好吧,看來最耽誤事的不是秋里沙,而是你。要不是你,可能這會陳應龍都已經成仙了。」斗戰勝佛沒好氣的說道。
「行行行,這會有你在這里,什麼都听你指揮,我看你能把事情提高打什麼速度。」
「那你就看著吧,記著跟我學著點。」老金此時也走了過來,幾個人開心的笑了起來。
去往天界的路對于陳應龍來說是既陌生而且又遙遠的。
但是在楊戩和斗戰勝佛的帶領下,卻又顯得那麼的短暫。很快,天界大門再次敞開,幾個人趕緊奔向斗戰勝佛殿,將玉石椅得到。
可是剛進天界之門,就听見里面巨響不斷,而且四周都在不停的震顫著,一定是里面發生了什麼打斗,而且還不是小規模的,一定是一次大的群斗。
「糟糕,這些家伙竟然都開始打到我們這里了?」斗戰勝佛感覺事情要不好,示意眾人趕緊去拿玉石椅,並盡快撤離此地。
可天上的神仙們的群斗怎麼是那麼簡單的,每一次攻擊發出的攻擊波所產生的能量和沖擊力,都讓老金和陳應龍無法前行,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被直接震得飛了起來。
幸得楊戩和斗戰勝佛的掩護,二人才沒有致命的危險,一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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