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這個同盟會革命黨人想發展許十美做下線革命黨,可是一直沒機會著手,因為許十美聰明過人,無利不起早,讓他搞革命活動什麼好處也沒有,還要冒殺頭坐牢的風險,給他講多少革命大道理,他也不會干。
上次他大哥為革命黨買武器也是買賣生意上的事,全為了錢,不然他們也不會冒生命危險給革命黨買武器,買賣做完了就完了,沒有利潤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
張力知道許十美不好拉攏,只是他覺得許十美這個江湖人士,比較講究江湖義氣,這一點他覺得非常好,也可能是他要利用的地方之一。
這天晚上上完了夜校,學員們全回家去了,許十美照樣去送馬玉芳老師回家,而張力也想送馬老師回家,可這個機會讓許十美搶到,他沒機會。
張力夾了一個大皮包向公寓走去,他的大皮包里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一些學習用的筆記本。
可是這大皮包外觀非常漂亮,一般人以為皮包里一定有值錢的東西,可能皮包里裝滿了花花鸀鸀的鈔票吧。
他的大皮包讓這里的幾個地頭蛇小混混相中了,一個小混混說︰「大哥,你看那個戴禮帽舀文明棍的男人,他手里的大皮包真漂亮,里面一定有不少鈔票,我們搶過來吧。」
對面的大哥也看到了,他說︰「搶,你把皮包搶過來,然後向那個小胡同跑,我們埋伏在小胡同里,等他追來一起揍他,把他打暈,我們就跑。」
大哥的辦法受到眾人的贊同,行動就這樣定下了。
張力提著大皮包,並沒有注意周圍的人,他只是在思考如何把許十美拉進革命黨,注意力不集中,這時他只覺得大皮包一沉,他一失手,皮包就讓人搶走,他沒防備,他大喊︰「抓住,抓強盜啊,強盜把我皮包搶走了……」
張力一邊喊一邊追這個強盜,這個強盜一溜煙的向一個小胡同跑去,張力也跟著跑進了小胡同,可他跑進了小胡同就中了埋伏,這回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圍攻他。
張力也不是吃素的,他把文明棍當武器同這伙小混混地頭蛇打在一起,雖然對手沒有武器全是赤手空拳,但他們人多,張力眼看就打不過這群人,形勢很危急。
正在張力有點招架不住,有可能被他們打趴下時,突然來了一個穿西服的大漢,只見他揮舞鐵拳,一個電炮打飛一個,一記鐵腳踢倒一人,真不是蓋的,簡直太厲害。
這人的拳腳功夫非常深,可以說是專業,打得這伙小混混是望風而逃,他的一頓拳腳打跑了這些小混混,那個大哥借燈光一看,嚇了一跳說︰「原來是許大哥,我們快走,他是許大哥。」
眾人听說是許大哥,嚇得一溜煙逃跑了。
張力這才看清楚,原來是許十美,張力感謝的說︰「原來是許十美,這伙小混混把我的大皮包搶走了。」
「搶走了你的大皮包,里面有值錢的東西嗎?」
「沒有,只是一些學習用的筆記本。」
「這就好,我明天就讓他們把皮包送回來,完璧歸趙。」
「你有這個把握。」
「當然有,這伙人是此地的地頭蛇小偷幫的,他們的大哥左手少了個小手指,那是讓警察切下來的,因為他是個慣偷,警察切下他的小手指是給他一個警告,可是沒用,他現在成了小偷幫的老大,他現在基本上不直接偷東西,而是讓他手下偷,他只是打個下手,打個埋伏,這回你就中了他們埋伏,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他們非把你打暈不可,然後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搶走,這是他們習慣的作法。」
「原來是這樣,多謝許同志的搭救,走,我請你喝一杯。」
許十美盛情難卻,只得跟張力去了一個酒吧喝酒。
兩人坐在酒吧一個沒人的角落里,一邊喝著洋酒一邊說著話,幾杯洋酒下肚,張力的話就說開了。
他說︰「許先生,我們的家庭出身不同,我生在一個有錢人的家庭,家里很有錢,有良田千頃,房屋百間,家里佣人一大幫,我的老父親是個老封建,他是想按照老規矩培養我們哥幾個成才,讓我們讀四書、五經,讓我們考取功名,當官發財,可是如今科舉考試被廢除了,時興新式學堂,後來我們哥幾個又進了新式學堂,我和弟弟張文去東洋留學,回來後我在大東亞洋行當職員,我弟弟張文在一家日報當記者。」
許十美感嘆的說︰「原來是這樣,你們兄弟倆都是留學生,家里這麼有錢,佣人成群,可我從小生在貧民窟,像個流浪兒似的長大,在幫會里混生活,跟你們這些不愁吃穿的公子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是嘛,家庭出身是無法選擇的,可是走什麼道路卻可以選擇。」
「這話好像在哪兒听說過。」
「這是孫先生說的,我在東洋留學時,經常听革命領袖孫先生的演講,他講的非常好,他說清國的落後就在于**,沒有民主自由,他要把這**國推翻,建立自由民主共和國。」
「孫先生講的非常對,可是要推翻**的大清王朝也不是容易的事,想當年太平天國有上百萬人馬,佔據了大半個清國,可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民主自由的革命跟以往的農民革命不一樣,這是先進代蘀落後,民主代蘀**的革命,而太平天國只能算是李自成式的農民起義,屬于打倒皇帝坐皇帝的改朝換代。」
「說得多麼好听,我也不干,我不想做斷頭鬼,我還要多活幾年,多撈點銀子才是真事。」
看來這一時半會兒說服不了許十美,張力不說話了,兩人喝干了洋酒,付了酒錢各自散去,在臨走時張力對許十美叮囑說︰「今晚的酒話,不可告訴別人,我們說到哪里,在哪里結束。」
許十美說︰「我是個口嚴的人,有什麼事在我這里算進了保險箱。」
听到這話,張力放心了,他心說,早晚我要把你拉進革命黨。
第二天在上班的路上張力踫到自己的二弟張文,張文在一家私人報館工作,兩人見面非常親切,但是在上班時間,兩人沒說上幾句話就分手了。
張文來到報館,一個同事對他說︰「張文,主編找你。」
張文來到主編辦公室,主編看到記者張文來了,忙讓他坐下說︰「張文你坐下,你看看這份材料。」張文接過材料看著。
原來是一篇歌功頌德的文章,文章寫,有一個大鄉紳人們都管他叫周大善人,他做好事善事太多了,所以人們才這麼叫他,他開了一個收容所專門收容天下難容之人,主要是一些城市流浪人員、無家可歸人員,精神病患者等等全是社會難容之人。
主編說︰「這個周大善人邀請我們報館的記者去他的收容所采訪,然後寫文章發表在報紙上,我準備派你去,不過我要告誡你一句,不要相信別人說的,要自己觀察,我還听說這個周大善人有另一個外號叫周扒皮,你要把這個事情搞清楚,不要听信外人的。」
看來這個周大善人很復雜,不知哪個才是真的,這要聰明的記者去偽存真。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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