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愣了一下,沒弄明白步輕狂問這話的意思,但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她還是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龍組是地下世界里排名第一的組織,由你和鳳後組建,成員來自世界各地,皆是頂尖的人才,專門在地下世界接一些高難度的任務,是所有地下世界成員都想加入的組織。я.shushu;spades;я」
「說得不錯,還有呢?」步輕狂一邊听一邊點頭,態度平靜,看不出情緒的變化。
白露抿了抿嘴唇,道︰
「關于你們的情報太少了,我們也是知道今天才弄到了一張你的背影照片,否則你的身份也不可能曝光!其他方面的訊息,我們也許還搜集到了一些,但卻並不是我這樣的身份能夠接觸得到的!」
听了白露似乎有些辯解味道的話語,步輕狂淡淡地看向了窗外的黑夜,並沒有說話。
「我,說的是真的!」白露慎重地給自己作出了最後的辯護,顯然她認為步輕狂此時的態度是在質疑自己。
步輕狂見白露一臉的謹慎,突然將手里的煙卷叼進了嘴里,展顏微笑道︰
「我可沒質疑你這些話的真實x ng,你不必這麼緊張!」
白露握了握拳頭,又松了開來,心中暗暗嘀咕道︰
「面對你這樣的怪物,你倒是給我一個不緊張的理由啊,真是的!」
步輕狂目光如炬,很快便發現了白露細微的小動作,不過他這些年也已經習慣了別人在自己的面前驚懼不安了,所以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美美地吸上了一口煙後,步輕狂輕輕點了點屋內的另一張座椅,道︰
「坐!」
白露依言坐下,並沒有過多的矯情。
步輕狂滿意地眯眼磕了磕煙灰,然後才用一種回味的語氣,向白露講述了一段話。
步輕狂向白露說起的,是關于龍組的歷史。
其實龍組並非是個什麼野心組織,所謂的地下世界排行第一也不過是無意間成就的名頭而已。
當年年輕氣盛的步輕狂從國內走了出去,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曾經豪情萬丈,想要做一個人人敬仰的大人物,但沒想到初涉江湖的他卻屢屢吃虧,甚至幾度都差點栽在了不知名的小人物手里。
痛定思痛的他因緣際會之下,遇到了同樣來自華夏的鳳後。
那時的鳳後已經在地下世界闖處了一些名聲,屬于來無影去無蹤的游俠一類的角s 。
由于兩人都來自華夏,並且都有某些華夏武林的傳承,所以自然而然地便相互熟稔了起來。
經過鳳後一段時間的悉心教導後,步輕狂飛速地成長了起來,名聲事跡甚至一度超過了鳳後。
步輕狂感慨于自己身上的際遇,有一r 忽然突然奇想,想要像鳳後當年幫助自己那樣,尋找一兩個有天分有本事的年輕人做自己的伙伴,大家一起在世界各地冒險,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鳳後知道了步輕狂的想法後也頗為意動,于是兩個人便分頭在世界各地尋找一些志同道合的j ng英伙伴,並相約一年後在加勒比踫頭,看看誰尋找到的伙伴更加強大。
其實這樣的做法,和華夏國內的一些武林習俗很像,若是兩個人之間交情很好本事又不相上下,那便以徒弟的成就來論高低。
結果心里憋著一股勁兒的兩個人都費勁了心思,游走在了世界各地,努力地發掘著任何有潛力的年輕人。
一年後,當兩個人再次踫面的時候,步輕狂手下跟隨了八個青年,也就是後來眾人口中的「八部眾」,而鳳後則尋到了七名弟子,後來也被好事之人稱之為「七杯酒」!
雖然鳳後的伙伴少了一人,但經過幾次公平的比拼之後,雙方卻形成了一個不相上下的格局。
于是彼此之間相互競爭卻又相互扶持的復雜關系便又繼續地延續了下去,在這個糾結的過程中,八部眾和七杯酒的之間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感情交集,慢慢地有兩個d l 的個體漸漸變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步輕狂和鳳後率領著自己手下的這幫亦徒亦友的伙伴們,在世界各地游歷闖蕩著,終于,在這樣的形勢之下,龍組的雛形,不可避免地誕生了!
龍組正式打出了名號之後,在國際上的風頭一時無兩,成了人人咋舌的神奇組織,于是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想要加入進去。
步輕狂和鳳後本就對龍組沒有什麼把控的y 望,所以對這樣的趨勢也沒有什麼過多阻止的意思。
在他們二人的縱容之下,八部眾和七杯酒紛紛也有了自己各自的班底。
按理說,人多了,組織的力量應該更加強大起來才是,但事實上卻恰恰相反,隨著人數的增多,組織內越來越多的矛盾被暴露了出來,一些別有用心的野心家們也開始向龍組內注入了各自的棋子。
漸漸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步輕狂開始有意識地對龍組內的成員進行約束,但為時已晚,自八部眾以下的絕大多數成員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因為這些人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名聲,早已沒有了當初興之所至,隨遇而安的心x ng。
失望的步輕狂不想親手毀掉自己建立起來的組織,于是便和鳳後約定,月兌離組織,讓一切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由他們自生自滅。
可沒想到,後來又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最終導致步輕狂真正地心灰意冷,這才回歸到了故土,隱姓埋名地做起了一個小小的鏢師。
步輕狂的這番話說得很平靜,最起碼白露沒有听出什麼蕭瑟怨恨的情緒來,但若只是單論這番話的內容,確實足夠讓人唏噓的!
兩個縱橫國際的人,培養出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巔峰組織,可沒想到最終卻反而率先離開,這有點像是被背叛拋棄了的意思。
當然,步輕狂還有很多東西並沒有說清楚,比如最後到底出了什麼變故讓他如此心灰意冷,比如鳳後去了哪里,比如那八部眾以及七杯酒又有了怎樣的歸宿。
不過這些步輕狂既然不願意談,白露也自然沒有強問的底氣,畢竟步輕狂之所以願意說這麼多,也只是為了通過白露向國安傳遞處足夠的善意而已。
「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
白露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後,終于問出了自己,也是國安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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